第十一章 題目和之前一樣,我絕對要在這幾章把這個小階段給寫完!
身披破甲的屍體,越堆越多,腥臭難聞的血液,也流的遍地都是。
因為有著城堡外牆那處被投石機連番轟炸出來的巨大缺口用來補充損失,所以哪怕已經奮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可是女騎士和青年兩人所面對的敵人卻依舊沒有減少太多。
支援?沒有。
兵力幾乎全部都已經被部署在了城門的現在,這些通過城牆缺口進入的敵人只能依靠著她們兩人的微薄之力進行阻擋。
「投降吧,洛布絲侄女!我只是想要把那個殺害了我兒子的下等人繩之以法而已,如果你認為這樣折損了你的顏面,那麼我也可以在下一次的王國會議上對你當面道歉!」
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這樣吶喊,自從見到那兩人在士兵中近乎肆意橫行的武力之後,站在城牆上俯視著下方戰鬥,身材略顯肥胖面容也是有些圓滑的穆斯勒伯爵大人就已經丟掉了用武力來讓對方屈服的想法。
再加上他好歹也是看著對方長大,在戰鬥開始之前甚至專門下達了不準傷害除去士兵和抵抗者之外任何一人的他更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老友一家受到絲毫的損傷。
可是弒子之仇不報,我又何德何能身居這一族之長的位置!洛布絲侄女啊,明明只是一個下等人而已,我都已經把臉面給你扔地上了,為什麼你還是不肯同意呢!
「喝哈,喝哈!」
刺啦!
回身奮力一劍,將一個因為恐懼已經不再準備遵守自己領主命令希望使用偷襲手段獲得勝利的士兵連甲斬成兩段。鼻中呼吸早已熾熱不以的洛布絲.德輪諾其實很久之前就沒有了那份回話的力氣。
晶瑩白皙的身體被不斷從毛孔滲出的細汗沾滿,以往因為練習劍術而遍布著一層薄繭的雙手也在不斷的揮動之中被磨出了血絲。
華麗和實用性兼顧的雕花鋼甲已經因為擋下了太多的攻擊而開始產生了裂痕,不時從盔甲縫隙中滴落到嬌軀上的血液,也使得本就全身是汗的女騎士開始越發難受了起來。
不過,就算是境況已經不利成這樣她卻依舊沒有認輸的打算。
這並不是捨不得那個在月初靠著身體異於常人而勝過自己的傢伙。同樣她也承認,那個在小時候差點成為自己教父的叔叔對她也確實不錯,甚至到了這種可以輕易決定勝敗的緊要關頭也沒有想過一點要傷害到她的念頭……
可是信念卻並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被改變,堅信著只有無畏向前才能實現自己目標的女騎士,絕對不允許自己在前進的道路上存在絲毫的軟弱,扭曲,甚至潰敗。
為此,哪怕前路早已成為死地,她卻也只能是在所不惜!
況且,她並不孤單,她的身邊還有著誓死追隨的他!
「嗯?累了嗎。」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溫柔的視線,哪怕是在生死搏殺之中也還是帥氣依舊的陽光青年,稍微抖了下手中帶血的利刃,任由身旁被一擊致命的數個士兵紛紛倒下,從蕩漾血花中一步步走向女騎士身前的他,臉上依舊沒有平復下那絲絲微笑。
「要不要靠著我休息一下?」
「走開!」
輕輕拍掉對方伸來的溫暖手掌,哪怕已經結婚但是卻依舊不怎麼適應對方這種溫柔的女騎士雙手支撐著抵地的劍柄,毫不猶豫就浪費了這好不容易才恢復的一絲力氣。
「我還,哈,不需要你來幫我!」
「哈哈,洛布絲,你還真是可愛呢。」之前對於對方刻意展現出來的敬與畏消失的無影無蹤,毫不在意對方無理態度的沃倫斯卡特輕而易舉就將女騎士低下的臉龐輕挑了起來。
琥珀色的神秘眼瞳緊緊注視著手中這可人略帶羞澀紅暈與歉意的英美面容,本就是為了她才來到這個世界的金髮青年用他那並不老實的修長五指肆意撫摸著對方柔美的脖頸。
「你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不要為了心中的執著就對我產生歉意,雖然有些另類,但是我們好歹也是夫妻。」
說著,還沒有等瞪大美麗雙眼的女騎士從這番從未聽聞過的話語之中回過神來,身上還是那套黑色西裝的他直接就在這處血流成湖的小廣場上俯下身體,用嘴堵住了對方同樣美麗的雙唇。
軟軟的,涼涼的,還甜甜的。
這就是突然沉迷於接吻之中不可自拔的洛布絲最後所想的事情。
「她們,這是同意了嗎?」從隨從手裡接過了一個鐵質水壺,點頭致意之後正大口澆灌著自己那已經快要被喊啞的嗓子,身上大部分時間都只是穿著一件廉價白衫,圓圓臉蛋上滿是疑惑的穆斯勒伯爵大人其實還是挺可愛的。
不過因為當年是被長輩為了利益而包辦的婚姻,所以哪怕他和妻子的感情其實一直如膠似漆但是他卻依然無法理解洛布絲這種處於熱戀中的心態。
至於自己那個腦袋蠢笨到連一個下等人都無法勝過的私生子,其實要不是因為自己可愛妻子的勸說以及有人看不慣德卡夫繼續崛起的姿態而給他施加了壓力,他其實還真不想要來攻擊自己這位已經友好相處了幾代人的世交。
「讓多倫多他們上吧,記住,讓他們先看看情況,最好別傷到那個英武的女騎士和她的丈夫,我們的目標只有德卡夫那個下等人!」
沉思了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的穆斯勒伯爵已經決定了要讓自己的王牌上場,不過心中還挂念著對方小時身影的他依舊下達了對她們能留手就留手的愚蠢命令。
「明白。」
雖然對於自家領主這優柔寡斷的個性很是無語,但是自身同樣是被這對下屬極好的態度所吸引過來的副官對於執行這些在古典時代里未免太過仁慈的命令倒是沒有絲毫遲疑。
「多倫多,該你們上了!」
踏踏,踏踏。
隨著副官的話語響徹這段城牆,一陣陣身上滿是金屬碰撞聲的身影開始從隱藏在城牆各處的門洞內走出。
慢慢聚集在一起的他們明明只有不過十人,但是背後那種彷彿千軍萬馬般勢不可擋的可怕氣勢卻是硬生生的讓這些一個個手握出鞘利刃,身穿著無袖板甲的鐵血士卒好似無人能敵。
「我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
那裡,好像有誰在喊什麼?
抽出刺入身前這名暴徒身體之中的破舊長劍,一路上已經碰到過三四波這種趁著士兵們都趕去城牆處防禦敵人而肆意在街道上趁亂髮財的人渣的枯骨,毫不介意結束掉對方那已經被慾望蒙蔽的昏暗生命。
隨手用他身上那件還沒有完全變黑的裹身破布擦拭掉流淌在劍上的血液,依舊赤身裸體的它望了望遠方的城牆之後,提著這件同樣是在一場戰鬥之後獲得的戰利品,繼續向戰場的中央延續著腳下越來越長的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