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孽種
楊安眼色暗沉下來,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聖旨一事肯定是真的。
到底是為什麼,當年的皇后要不惜一切代價扶廢太子坐上皇位?難道自己在她眼裡是如此的不堪嗎?
「不如母後來告訴兒臣,為何要故意篡改父皇的遺囑?」
他銳利的眼神逼得對方無處可躲,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得明白。
「放肆!」太后聲音中帶著些顫抖,她冷聲說:「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這樣責問哀家,這是大不孝!」
「兒臣縱然不孝,那母后便是不忠不義、背棄父皇對你的一片信任。」
此時的楊安猶如冷酷無情的老鷹,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生母,眼中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你以為哀家想這麼做嗎?」皇太后舉起手指著他說:「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保你父皇的江山不落入他人手中,哀家這一輩子走得步步驚心、如履薄冰,為了你父皇什麼事都做盡,要不是為了保他江山,哀家何苦要活得那麼累,將世人欺瞞在我手中。」
「母后這話是何意?」楊安死死盯著她,生怕自己誤解了這話中的意思。
「你、你並不是先皇的親生兒子,更不是這王朝的皇子,你不過是哀家走投無路時意外懷上的孽種而已!」
太后的話猶如一道驚雷落在楊安心間,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起來,像是在極力壓抑住那下面兇猛的獸。
「母后可是在欺騙我?」他將嘴中的話一字一字吐出,雙手早已緊握成全。
「哀家何必在這種時候欺騙你,」太后神情恍惚的說:「當年三王爺的生母將哀家逼出宮外,為了活下來哀家便求那山間野夫收留自己,你就是在那時懷上的。先皇並不知道這件事,他在臨終前立你為太子繼承皇位,但這世間只有哀家知道,這片拚死打下來的江山是絕對不能落入一山間野夫的孽種手中。如今皇上他雖然昏庸無為,但他總歸是先皇的血脈,若你是哀家,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好一個孽種,」楊安聽完她的話並沒有半絲憐憫,而是雙眼通紅仇恨的看著她:「母后若是如此厭惡我,又何必留我活到今天?」
「你以為哀家當時沒有想過殺了你嗎?」太后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喃喃自語到:「可是當哀家緊握住你纖細的脖子時,你突然朝哀家笑了……」
牢房中一時寂靜無聲,兩人均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過了良久,太后沙啞著聲音說道:「這些陳年往事本來早已隨先皇消逝,只是如今你命不久矣,哀家便過來讓你死得明白。安兒,到了黃泉路下記得替哀家跟你父皇道聲歉。」
「滾,給我滾!!!」
一聲怒吼響徹天牢,此時此刻楊安早已沒有了平日里的冷靜,像頭受傷的野獸拚命嘶吼著,那五根鐵鏈被他扯得嘩啦作響。
「太后,咱們趕緊離開這兒吧。」
見著牢里的人幾近失控,外邊的宮女嚇得冷汗直流,生怕太後會出什麼閃失。更有幾個侍衛拿著長槍衝上前,想乘事態還沒失控將楊安壓制住。
「你們不用進來了,」這時太后將那些侍衛攔在門外,面無表情的說:「這裡什麼事都沒有,哀家這就出去。」
她說完最後看了楊安一眼,便無情的離開了。
御花園中,一群宮女在涼亭上載歌載舞。楊忠帝正坐在正前方左擁右抱,前不久除掉安王爺一事讓他心情愉悅不少。
如今所有威脅都消去,再也沒人敢動搖他的皇位了。只是不能馬上處決了楊安,這讓他心中隱隱覺得不安。
「皇上,奴婢為你倒滿酒。」
正當楊忠帝想七想八時,一雙纖纖玉手出現在他眼前。順著那手看上去,一個陌生的宮女站在他身旁。
「你是哪裡來的宮女,怎麼朕從未見過你?」他警惕的看著對方。
那宮女不急不緩的說:「皇上真是貴人多忘事,奴婢是新進來的一批宮女,那日是由秦大人帶著進宮的。」
楊忠帝回想起前幾日確實有這麼一件事,便說道:「朕可不記得安排你在身邊辦事,你是不是偷偷溜進來的?」
都說這狗皇帝純如豬,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機警,銀鈴連忙跪在地上,裝作害怕的說:「陛下饒命,其實是奴婢對陛下您仰慕許久,一直想在陛下身旁伺候您,求陛下給奴婢一個機會吧!」
「真的?」楊忠帝半信半疑的說:「把頭抬起來讓朕瞧瞧,若是你有什麼過人的本領,朕就考慮將你留下來。」
「謝主隆恩,」銀鈴乖巧的說:「其實奴婢自幼習舞,會一些平常少見的舞蹈。若是陛下不嫌棄,奴婢想毛遂自薦舞一曲給陛下看。」
「好!」楊忠帝饒有興趣的說道:「若是你不能讓朕驚艷,那朕便定你的罪!」
銀鈴在心中暗罵一聲,臉上卻嬌羞的說:「陛下不要拿奴婢開玩笑了,奴婢保證這舞曲你從未見過。」
此時楊忠帝拍了拍手,底下的宮女全都散去。
當音樂響起時,銀鈴緩緩解開自己的外套,原來裡面大有乾坤。楊忠帝頓時瞪大了雙眼,看著她裸露的小蠻腰垂涎三尺。
這主意是程菁菁出的,後宮的嬪妃大多保守端莊,走性感路線的美女少之又少。要是被楊忠帝看到一場勾人奪魄的西域艷舞,肯定讓他欲罷不能。
果然楊忠帝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銀鈴的身上,他的視線從銀鈴的胸部滑到腰部,再從腰部滑到翹臀,恨不得馬上撲過去將這美人吃干抹凈。
一曲魅惑的舞蹈表演完后,銀鈴香汗淋漓的來到楊忠帝面前。
「陛下可滿意奴婢的舞曲?」
「滿意,非常滿意!」楊忠帝眯起眼睛將她上下打量一番,急不可耐的問:「快告訴朕,你叫什麼名字?」
「陛下叫奴婢玲兒就好。」
「玲兒?真是個不錯的名字,」楊忠帝將銀鈴拉到身邊,仔細看才發現她的五官清純可人,跟方才那跳舞之人一點都不像。
「你可會喝酒?」他舉起手中的酒杯問。
誰知銀鈴直接將桌上的酒壺拿起來一飲而盡,過後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說道:「這點酒根本不夠奴婢喝,不如陛下叫人拿多幾壺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