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身世
「王妃,王妃!」
芙蓉院里,歡喜高興的踩著碎步跑進寢室中。龍玉兒心灰意冷的趴在梳妝台前,淡淡的問:「叫什麼那麼大聲,小心本王妃讓人賞你耳光。」
「剛才有人來傳消息,王爺解除對你的禁足了,」歡喜跪在地上喜極而泣:「那人還說王爺把休書燒毀了,他已經不生你的氣了!」
「是不是真的?!」龍玉兒激動的站起身,也不管頭上髮絲凌亂,瞪大眼睛問:「消息可靠?王爺不會再囚禁我了?」
「千真萬確!來傳消息的人是王爺貼身丫鬟,」歡喜說:「今日老爺夫人來了王府一趟,好說歹說才讓王爺消了心頭之氣。不過王爺還說,王妃你必須每日在菩薩面前吃齋念佛悔過自新,他才會原諒你。」
「我爹爹來過了?!」龍玉兒並不在意她後面說的話,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問:「他們是否還在府上,為何不來見我?」
「這……奴婢也不知道,」歡喜猶豫的說:「應該是怕王爺生氣,所以才早早回去了吧。」
「哼,這次先放了程菁菁那死丫頭一馬,」龍玉兒又恢復了往日的囂張氣焰,驕橫的說道:「若是本王妃的爹爹還在,定會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她那日敢割了我的頭髮,本王妃要將她碎屍萬段!」
「王妃,奴婢看你現在還是先忍耐一段時間為好,」歡喜小心翼翼的說道:「王爺現在還在氣頭上,現在只是剛解了足禁而已,若發現你對程菁菁又做了什麼,恐怕下次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
「你以為本王妃不知道?」龍玉兒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拿起木梳交給她:「還不快點給我梳妝打扮,本王妃可是要演一個誠心頌佛之人,怎能在菩薩面前衣冠不整?」
「是。」
歡喜忙接過木梳,重新為她梳起精緻的髮髻。
「什麼?!」
花園一角,一聲惱怒的聲音響起。懷玉連忙跪在地上,著急的說:「奴婢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今早龍將軍和池夫人來王府求情,王爺就解了龍側妃的足禁,還讓她日日去祠堂念佛誦經。」
「好個龍國飛,」庄含雪又氣又恨,手中花苞碎成幾片:「在朝堂上跟本王妃的爹爹作對也就算了,還插足到安王府的事情上來。本王妃好不容易將那龍玉兒除掉,如今又讓她東山再起,真是可恨!」
「王妃,現在我們可怎麼辦好。」
「能怎麼辦?」庄含雪平息下胸口的怒火,冷靜的說:「王爺雖然赦免了她,對她早就不像以前了,若她能乖乖呆在祠堂里最好,要是膽敢出來作妖使壞,就不要怪本王妃對她不客氣了。叫那邊的線人盯緊點,一有情況就要回來稟報。」
「奴婢知道了。」懷玉說完這才敢從地上站起來。
「王妃,之前你讓奴婢姐姐查的事情現在終於有著落了。」
「懷珠查的事?怎麼本王妃不記得是何事了?」庄含雪不解的問。
「您貴人多忘事,」懷玉湊到她耳邊說:「之前您派人去查那程菁菁的家世背景,原來她是後梁國的孽種!」
「此事當真?!」庄含雪放下手中的剪子,正色問:「消息可不可靠,那死丫頭當初是王爺在大街上買回來的,怎麼又成了後梁國的人了?」
「千真萬確,就是因為她的身世複雜,所以才查了這麼久,」懷玉說道:「報信的人還說那丫頭本姓上官,是後梁國的貴族之一,當年國滅之時被家人偷偷寄養在京城一角,她才有幸活到了今天。」
「好,很好,」欣喜之色浮現在庄含雪臉上,她冷笑道:「終於被本王妃抓住她的把柄了,好一個後梁國餘孽,居然敢躲在安王府里這麼久,怪不得那麼多狐媚妖術,連王爺都被她騙得團團轉。先皇在世時後梁不自量力想攻佔我國,結果被先皇聯手蕭國一舉拿下,落得個國破家亡的下場。如今還有餘孽,恐怕是抱著復國的妄想要來複仇了。」
懷玉倒吸一口冷氣,忙說:「那王爺豈不是很危險,可要奴婢馬上去告知王爺?」
「你那是給自己找麻煩,」庄含雪斜視她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若是王爺知道本王妃一直在查程菁菁,他會怎麼想我?這種事自然要做安排,讓王爺自己發現才可。那後梁國餘孽還有存活的親人嗎?」
「奴婢真是糊塗,幸好王妃明智,」懷玉道:「她確實有兩位親人,她娘親和姐姐正在京城西邊的小巷裡開著個手藝店,平日里賣賣手絹和布鞋,只是不知為何她們從不聯繫,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古怪的地方。」
「有就好,」庄含雪若有所思的說道:「這件事還得讓本王妃從長計議……」
夏日一來,安王府里的荷花便布滿池塘。碧綠的荷葉,嬌羞的荷花,偶爾劃過一兩隻紅蜻蜓,讓人看了真是心曠神怡。
「真舒服啊。」
涼亭下程菁菁深深呼吸了一口花香,忍不住稱讚:「惟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這句詩說的真不錯,沒有哪種花開得像荷花般隨意又出落有致了。」
「姑姑懂的可真多。」
越溪在一旁笑言:「怪不得安王爺這麼喜歡你呢,不僅長得漂亮又滿腹經綸,世間哪個男子不會喜歡你啊。」
「瞎說什麼呢你!」
程菁菁拿起團扇狠狠敲了她的頭,再三警告到:「我與安王爺只是師徒關係,並沒有喜歡不喜歡之說。」
「荷花生得好看又有什麼時候用,」這時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只見站在溫渺身後的丫鬟說道:「短短夏日過去它就凋得剩下根殘枝,最後還不是和那潭臟泥和在了一起。」
這丫鬟名叫冬蓮,現在是溫渺的貼身丫鬟。如今越溪和畫畔兩人跟著程菁菁,只有她留在了溫渺身邊,不知為何說話總是含沙射影、拐彎抹角的,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冬蓮,你這話怎麼說的怪怪的。」越溪不滿的嘟嚷到。
對方卻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並不理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