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文三公子
第158章 文三公子
「這……妾身沒有打聽,」容氏搖頭表示不知,「只是聽聞此人學識淵博,經常在杏花樓中說故事給大伙兒聽。」
杏花樓是楚州城最大的酒樓,樓下偶爾也會請個說書先生或是唱曲兒的優伶給大家解悶。
「夫人說的可是文三公子?」一旁的香夏插嘴道,「奴婢也聽說了關於他的事,據說文三公子人長得俊俏,極招城中的孩童和女子喜歡,在杏花樓說書的生意也賺的不少呢。」
「香夏,你該不會也去杏花樓看過那位文三公子吧?」趙霜瞥了她一眼。
香夏早已到了放出宮的年紀,自從上回紅秋和曹晃的事情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提過出宮的事,似乎是對男人心灰意冷,打算當一輩子宮女了。
香夏急紅了臉,擺手道,「奴婢沒有去過,只是聽府里的下人們說,文三公子從北境帶了許多精巧新奇的小玩意兒,這段時間常常出現在杏花樓,一邊講故事收打賞,一邊賣些北邊來的小玩意兒。」
「對對,應該就是此人了!」容氏點頭,又朝趙霜道,「據說有人拿北涼國和上京的事情問他,他都能回答得頭頭是道。」
「哦?那我倒想去見見此人。」趙霜眯起眸子,望著窗外的夕陽,「既然是從北邊來,或許知道北邊的戰事。」
「只是……聽聞此人除了說書時,私下裡十分神秘,身邊還有些武藝高強的護衛,怕是不好接近。」容氏說著,又瞥了一眼趙霜的肚子,「王妃,你如今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生產了,還是不要到處走動的好。」
「無妨,我覺得這幾天身子還好,天氣悶熱,正想出去走走,」趙霜掐指一算,轉頭朝容氏微微一笑,「夫人就放心吧,我就去杏花樓中坐坐,聽聽書,看看能不能遇到這位文三公子。」
用過晚膳,枯葉居中一片安靜,方才下過一場雨,只有屋檐滴水的聲音。
「我剛才說的,你們可都記住了?」趙霜坐在坐榻上,身上悶熱,一邊讓香夏在旁邊打扇,一邊自己還搖著團扇。
「回王妃,都記住了!」呼蘭和呼木垂頭拱手。
「弓箭備好了嗎?」坐榻上的白衣女子抬了抬眼。
「回王妃,都備好了,前幾日明景將軍給我們準備的上好的龍木弓和長翎羽箭。」呼木興奮地抬頭。
「去將那箭拿來給本宮瞧瞧。」趙霜吩咐那身穿侍衛裝的少年。
「是。」呼木應了一聲退下,不多時,捧了一個弓箭簍子上來。
「王妃請看。」少年將弓箭簍子遞上前去。
香夏接過弓箭簍子,趙霜從中抽出兩支,垂下眼睫,口中念念有詞。
只見一縷銀白色的真氣從長翎羽箭的羽毛上一直貫穿到箭尖,旋即又消失不見。
「這長翎羽箭上注入了本宮的修為,明日,你們二人就用此箭。」趙霜將箭遞給兩個侍衛。
「是!」呼木和呼蘭行禮,一人領了一支她手中的箭。
呼木又好奇問道,「不知那文三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什麼人竟然讓王妃如此嚴陣以待?不僅安排了弓箭手,還親自注入修為在箭上。
「你們無須知道他是何人,只要取他性命即可。」趙霜垂眸掃視了一眼屋中兩人,「此事若是成了,你們就是我大周的功臣,將來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王妃放心,我兄妹二人必當儘力而為!」呼木抱拳行禮,心中躍躍欲試。
「只是王妃,我和哥哥走了,您身邊沒有護衛的人,屬下擔心……」呼蘭抬頭看了她一眼,「您如今懷著身孕,萬一出了什麼亂子,豈不糟糕?」
「放心吧,」趙霜一手撫著肚子,一手搖著團扇道,「不就是生個孩子,哪裡就這麼嬌貴了?再說我身邊有香夏和若姬跟著,出不了什麼亂子。」
一旁的香夏聽見自己的名字,忐忑地問道,「王妃,那位文三公子,您連面都還沒見過……為何就要取人家的性命?」
「北涼國人,此時來到楚州城,又這麼大張旗鼓地在杏花樓中說書造勢,分明就是故意引我前去,」趙霜端起桌案上的茶喝了一口,慢悠悠道,「文三公子,他是北涼新帝蕭彥。」
「啊?」呼蘭和呼木聞言,震驚地捂著嘴道,「北涼新帝?眼下戰事膠著,他不是應該在北境督戰么?怎麼竟然單槍匹馬跑到滇西來?」
「那就要問他了,反正是沒安什麼好心,」趙霜微微勾起嘴角,「不過,他既然來了,就別想走,本宮要北涼新帝死在滇西,到時北境的大軍自退。」
楊暄久久沒有消息,她心中惴惴不安,這幾日常做噩夢,夢見他被北涼國俘獲了,若是他真落在蕭彥手上,自己就要逼蕭彥交出人來。
「王妃放心,以我們兄妹倆的箭術,別說是說書台上的一個人,就是在人群中要射死他也不難!」呼木下定了決心,眸中閃現志在必得之色。
「好了,你們下去吧,」趙霜打發了呼蘭和呼木,又朝香夏問道,「明景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回王妃,奴婢將您的話帶到了,」香夏一邊幫她將頭髮放下來,一邊扶著她向凈室中走去,「明將軍說,請王妃放心,到時候定會將那杏花樓圍個水泄不通,保證讓那個文三公子……插翅難飛。」
北境的戰事雖然焦灼,楚州城中卻是陽光明媚,依舊歌舞昇平,完全感覺不到來自北境的威脅,畢竟這中間隔著一個上京,上京城不破,滇西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是不會有危險的。
杏花樓。
樓下的大堂內早早坐了許多客人,人頭攢動,紛紛朝那說書檯子上張望。
文三公子說今天要來,杏花樓提前幾日就在門口拉上了橫幅,楚州城中的貴女和紈絝子弟,早早就來杏花樓門口排隊了,等門一開便湧入大堂里搶位子。
靠近西側的窗口,雅座上坐著一位懷孕婦人,婦人不是楚州本地人長相,膚色白皙,五官精緻絕美,因為天熱梳著高髻,一襲淡紫色薄衫大袖,雖然沒有過多的裝飾,卻也從容貴氣。
懷孕婦人腳邊趴著一隻少見的西域長毛狗,旁邊還侍立著一個青衣丫鬟,看上去不是十幾歲的小丫鬟,而是頗為年長,處事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