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納個妾
第109章 納個妾
「是你將何小姐綁到松樹上的?」趙霜猜測楊暄不會親自動手,何況那個何玉棋衣衫不整的,他若是想避嫌,就更不會。
「是……屬下和幾個小廝。」四下安靜無聲,憑風又解釋道,「王爺在房中休息,何小姐偷偷摸摸進來, 自己褪去了外衫……」
「然後王爺就惱羞成怒,讓你們將人給綁了?」趙霜掐著手指,想算一算楊暄現在怎麼樣,誰知卻心煩意亂得無法算準。
「是,她打擾了王爺休息,罪有應得。」憑風抱拳垂首,又轉頭望向沉香園中的花草,「不過王爺方才……又讓屬下去給國公爺和何大人傳信,說是……擇一吉日將那何玉棋收房。」
粉色衫裙的女子聞言,神情木訥,許久未做聲。
方才還在沉香園中與她攜手漫步、信誓旦旦的男子,怎麼轉頭就改變了主意?
他明明說過,今後這王府中只出不進……
「王妃?」憑風見她愣神,又拱了拱手道,「天色晚了,王妃不如早些回府吧?」
「回府?」趙霜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方才明明在外院吃宴席,怎麼會進園子里來的?」
「是……國公夫人身邊的鈴蘭姑娘來給屬下傳的信,說是……王爺在此休息,有人意圖不軌。」憑風見她臉色不好,便又喚了一聲,「王妃,早些回府吧?」
夜晚風大,吹得她身子單薄好似要被颳倒似的,憑風暗暗著急, 若是王妃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怎麼跟王爺交代?
這事兒雖然是王爺挑起來,可他千叮萬囑讓自己小心說話,還要將人平安送回王府去,顯然是放心不下王妃。
「我去向父親母親道個別。」趙霜說罷,就轉身去了花廳。
游廊上燈火昏暗,四周暗影好似鬼魅。
男子方才的話語仍舊圍繞在她耳際,他手上的溫度也不曾散去,讓人彷彿走在雲里霧裡,頭重腳輕,不知怎麼到的花廳。
沉香園的花廳中依舊人頭攢動,大家都等著看熱鬧,卻又不敢太過明顯,個個面色凝重,低頭喝茶。
楊令和李氏坐在主桌旁,還請了何大人與何夫人也坐到主桌,倒是沒有看見何玉棋。
見趙霜走進來,賓客們紛紛交頭接耳, 目光如冰刀般向她飛過來。
趙霜倒是沒感覺到疼,反而因為沒看見何玉棋鬆了口氣, 走上前去朝楊令和李氏說道,「父親,母親,王爺他身體不適,已經先行回府,本宮來道個別,也回去了。」
「霜兒,你別難過。」李氏站起身,面帶歉意地看了她一眼,又拉著她的衣袖安撫,「都怪母親思慮不周,好好的壽宴,弄成這樣……」
「長公主,此事都是我們家玉棋不對,她年紀小不懂事,」何大人與何夫人也起身向她行禮,何夫人面上有些尷尬,目光裡帶著防備看向她,「這幾日我定會好好教她規矩,將來……讓她好好服侍長公主。」
「何夫人有心了。」趙霜瞥了一眼那長臉婦人。她雖然面帶歉意,卻掩不住眼底的喜色。
那是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更加讓趙霜不喜。
「方才暄兒已經讓憑風帶話,讓母親與何夫人擇一吉日,接何小姐過府。」李氏臉上堆著笑,又見趙霜不大高興,也帶了些商量的口吻問道,「霜兒你看,不如就本月……十五月圓之夜,你看如何?」
「就依母親的意思。」粉衣女子點頭。
「好,好,」楊令欣慰地點頭,轉頭朝著何達說道,「何大人,暄兒的意思,先將玉棋以美人的身份接入府去,待將來有了子嗣,再抬側妃。」
「父親,今夜之事,眾目睽睽,」趙霜掃了一眼廳中,忽然朗聲說道,「王府側妃身份高貴,不是件小事,待本宮回去與王爺商量之後再定吧。」
何玉棋名聲已毀,就算她將來有了子嗣,也當不起側妃的位份。
「霜兒,木已成舟,你回去,也不要怪罪暄兒……」楊令雖然不齒李氏跟何家的陰謀詭計,卻也樂見楊暄多納一個美妾。
趙霜聞言,微微愣住。她說不給側妃,難道是因為她善妒嗎?
趙霜一時也拿不準自己的心意,只覺得忽上忽下,忽遠忽近,難受得很。
燈火闌珊處,角落裡一個白衣公子和一個粉衣少女正直直盯著她看,目光灼灼意味不明。
她只瞥見一眼,忽然產生了一種「世人皆是成雙成對,唯獨自己孤家寡人」的失落感。
「父親母親,本宮告退了。」趙霜又行了個禮,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楊暄方才獨自走回王府,將轎輦給她留下了。
坐在轎輦上,粉衣女子一手托腮吹著夜風,忐忑不安地想,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何玉棋,她方才並沒有怎麼留意,只隨便看了一眼,雖然是長得很水靈,可跟府里那些姬妾相比,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王爺平常對那些投懷送抱的女子,多是沒有好印象,上回章詩兒就被他教訓得灰頭土臉,怎麼這回竟然要將那個何玉棋收房?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會不會是鴻鵠給王爺下什麼咒術了?可王爺戴著她的護身手串,應該沒那麼容易中詛咒才對啊!
且王爺從來不曾丟下自己獨自回府,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是對人家小姑娘做了什麼,覺得沒臉見自己?
她腦中正亂鬨哄的一團,就聽憑風問道,「王妃,是去繁霜殿嗎?」
「不,去含光閣。」今夜這事兒,不找王爺問清楚,她都睡不著。
「是。」憑風應了一聲,便吩咐抬轎的小廝轉進了含光閣的方向。
趙霜落了轎,抬頭看看一輪彎月已西斜,二樓憑欄處似有一雙眸子如受了驚的小鹿般,盯著樓下動靜。
含光閣入口處,春心和秋心都被趕到了樓下的台階處,兩個小丫頭還在不明所以地坐在台階上打著盹兒。
「王爺在裡邊嗎?」粉衣女子走近了,輕聲問了一句,眼角餘光瞥見二樓的欄杆處似有一個影子縮了回去。
「回王妃,王爺在二樓寢殿,說是吃醉了酒,要睡一會兒。」春心站起身迎過來,指指樓上,又朝她低聲道,「王爺回來的時候,臉黑的像鍋底,也不吱聲,奴婢問了一句王妃怎麼沒回來,就被無端端訓斥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