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火車上的人生百態
第92章 火車上的人生百態
天亮之後,有人在說昨晚發生的那事兒。
大多數人覺得董宴如的做法沒錯,但仍舊有少部分人覺得不久摸一下嘛,又沒少塊肉,把人送進去了對她有什麼好處。
「得饒人處要且饒人。」不遠處的一個中年女人嘴巴一直啪嗒啪嗒的說個不停,言辭中對董宴如的做法很不滿意。
董宴如聽了快半小時了,這女人車軲轆來車軲轆去,就是在嫌棄她沒有息事寧人。
大約是看她沒有冒頭,以為她怕了,這女人越說越過火,竟然開始編造些不實流言,說那個猥瑣男去摸她,就是她上車的時候故意挑.逗人家的。
董宴如終於忍不下去,探頭:「阿婆啊,你找不到男人心裡空虛,不代表我沒男朋友啊,我得眼睛多瞎才能是個男人都挑.逗。當然了,我年輕嘛,就算瞪人生氣,也比你媚眼拋出去沒人看強。你要真心疼那男人,要不讓他上你的鋪睡去?」
話糙理不糙。
董宴如好歹也是能力杠鍵盤俠的人,為了避免衝擊力過大,她還收斂了很多。
但就這一句話,就讓那女人破防了。
女人撲過來想要抓打董宴如,被她一個反手扭過背,壓到了小桌板上。
「阿婆啊,你說你一身肥肉,下盤輕浮看上去還有點腎虛,你好好保重身體不行嗎,成天想什麼男人?」
旁邊早聽這女人碎嘴的乘客們心裡暗爽,但還是上來勸架了。
那女人的同伴臉脹得通紅,過來拉扯,叫董宴如不要仗勢欺人。
這時候,跟董宴如隔了兩個座位號的年輕男子過來,替她攔下了中年女人的同伴。
可能是看到有人替董宴如出頭,而且那人還自稱是律師,中年女人跟她同伴一下子不敢再鬧了,可眼刀子就沒聽過。
「你太衝動了。」年輕男人看了中年婦女兩眼,搖頭對董宴如笑。
「無所謂。這倆人一看就是平時在人背後說長道短搬弄是非的人,我要不出手,她都會陷入自己編造的謊言中去,更加覺得自己說的是真的。這種沉浸式製造流言的人,不讓他們痛,他們是不知道收斂的。」
「可你不怕他們更加搬弄是非?」
「國家有法律呢。剛才我已經把她說的那些都錄下來了,如果有人再刻意中傷我,直接法院見吧。我也不要她傾家蕩產的賠償,直接上電視台給我道歉去。她不是想出名嗎,就讓她在全國,至少是她所在的地區出個名啊。」
那中年女人聽到董宴如毫不掩飾的計劃,臉脹得都快發紫了。
其實吧,董宴如也就嚇唬嚇唬她。
這個計劃聽上去和容易,可操作起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民事糾紛重在調解為主。
可中年婦女他們不知道啊。再加上民天然怕官,一說要去見法官,還要上電視台丟臉,她簡直感覺自己現在就能暈過去。
年輕的律師其實還在讀研究生,跟董宴如是一個大學不同學院的校友。
出門在外,校友也是親人。
董宴如的很多想法,跟這位律師小哥不謀而合,兩人聊得火熱,說的還儘是旁人聽不懂的話題。
「你有沒有想過出國留學?」
校友兼學長的男人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沒有這個打算,至少我研究生之前不打算出國的。」
跟目前社會主流想法不同。現在的人都覺得外國的月亮比較圓,可董宴如卻覺得祖國爸爸的懷抱更有安全感。
不過出去交流一下,旅個游什麼的,她還是不會拒絕的。
「其實國外的教育很優秀,你這樣的成績,不出去很可惜。」
聽得出對方是真心替她考慮,但交淺言深也是不太好的,董宴如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聊起了最近的社會熱點。
察言觀色是律師最基本的手段。校友小哥哥笑了笑,順從的終止了上個話題。
說到社會熱點,周圍的乘客們終於找到了可以加入聊天的機會。
特別是他們隔壁座下鋪的一位地中海男士,就主動遞了一張名片給律師小哥哥,說想找他諮詢下公司法律顧問的事兒。
「大哥厲害啊,這兩年國家一直在倡議聘請常年法律顧問,不過響應者還不多,大哥緊跟政策步伐,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
地中海大哥嘿嘿笑了兩聲,跟律師小哥哥邊上的年輕人換了個座,開始回顧自己創業的歷程。
「所以,您是做進出口工藝品的?」
「對,我之前在南邊跟著老闆做,後來我覺得吧,南邊的生意早就被瓜分得差不多了。而且那邊的人宗族勢力比較強,在海外,他們也有同宗同族的互相幫持。所以我就回來北方,想著跟再北一點的大熊他們做生意。目前來看,我的策略是正確的。」
律師小哥哥雖然已經拿到了執業律師證,但目前還是在律所打雜,他也想找到機會證明自己,當即就拋掉董宴如,專攻地中海老闆大哥了。
董宴如拿著書翻看,偶爾插幾句嘴。他們這一片氣氛平和。
到底是春運,人多又擁擠。卧鋪車廂還好,除了邊桌的票也賣出去了外,超載不是特別明顯。聽其他乘客說,硬座車廂那邊,連個站的地方都要沒了。
看了一會兒書,董宴如覺得有點累,打算回去中鋪繼續躺。
她剛起身,就聽到有人發出一聲驚呼。
回頭一看,是之前中年女人的那個同伴。手裡端著的開水全灑到她坐的地方,而她此時也被側邊桌的乘客一腳踹得貼到了上下鋪的鐵梯子上。
「這女人要害人。」那乘客瞪著女人,「她故意端著開水過來想要潑人,幸好那個妹子起來了,沒被潑中。」
「你,你血口噴人,我就是去打個開水路過這裡。」
「你放屁。」男乘客哼了一聲,「開水桶在另一頭,你坐了這麼久不可能不知道。你端水過來的時候,還跟你那個朋友使了個眼色。再說了,怎麼早不潑晚不潑,剛好走到這裡就潑了?這邊都沒人走動,就別說什麼人家撞了你之類的話。」
幸好車上穿得都不少,她這會兒才感覺到後背有點濕潤。
「別說了,叫乘警吧。或者下個站我跟你下車,直接報警,故意傷害?」
董宴如收起笑臉,氣場一下子就出來了。
「我可以負責幫學妹打官司。就算我不行,我們法學院的師生,都是學妹的後盾。」
還在哇哇叫的女人,終於被嚇得發不出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