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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奇葩

  後人對其行為唱曰:

  剝剔刀山負痛愴,王師何日救窮荒。


  荔枝熟候紅雲宴,二百女官爭勸觴。


  帳幄鋪陳郁霧氛,遠遊冠稱紫霞裙。


  女巫更進樊鬍子,高座憑呼太子君。


  南漢後主劉鋹與他父親劉晟的所作所為酷肖已極,因而達到蕭規曹隨的地步,這實在有些有失公允。事實上,南漢後主劉鋹在繼位后不久,就進行了一次「朝堂改革」。


  這次「改革」是圍繞「女侍中」這一官職的保存與否展開的。有許多老臣以為「侍中」前邊冠以一「女」字,儘管有些不雅,但畢竟系先帝親口所定。因而,最好因襲而保存。南漢後主劉鋹對這部分平日里對他的胡鬧行為常持反對態度的老臣們,很不「感冒」,因而,根本不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但南漢後主劉鋹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別的主意來。


  劉鋹真是想瞌睡,就有人給送枕頭。不久,親信宦官陳延壽向南漢後主劉鋹奏報說,最近他遇見了一個女高人,文能安邦,武能定國,且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更是法力無邊,才能無比。


  南漢後主劉鋹一聽「女高人」,心中起瞭望的小床,急不可待地說:「快與朕宣來!」


  而陳延壽不緊不慢地說道:「陛下,『宣來』一詞,恐怕有些唐突佳人。想當年,先祖劉玄德三顧茅廬,要請的不過是一個諸葛亮。而我們今天所面對的人,其才其能遠過於諸葛,您看,『宣』她來,她能肯屈尊嗎?」


  劉鋹一聽,還真是個問題,壓下心中的慾火,傲慢地說道:「那依愛卿之見?」


  「陛下可備下法駕,親自前往。」


  劉鋹想這女的架子好大,就有猶豫了,說道:「朕乃一國之君,去見她一個女人,有失皇威!」


  「陛下,此女不但法術高強,更是貌若天仙!」陳延壽把「貌若天仙」加重了語氣。


  劉鋹聽到「貌若天仙」心底的火徹底爆發,說道:「好,就依你。朕倒要看看她有多大道行。」


  ……


  見面之後,那個名叫「樊鬍子」的女巫給南漢後主劉鋹玩了幾手小魔術,在這方面見識如井底之蛙的南漢後主劉鋹馬上就信以為真了。加上陳延壽等人不遺餘力地吹噓,南漢後主劉鋹當場拍板,以王者貴賓之禮將「樊鬍子」請入宮中。對其更是珍愛有加!

  自茲以後,「樊鬍子」更以半人半仙自居,南漢後主劉鋹對她的寵信也日勝一日,最後竟將皇帝的尊號讓給了她,而自己稱「太子皇帝」。


  每次朝會時,南漢後主劉鋹坐在前殿,而「樊鬍子」則「冠遠遊冠,衣紫霞裙」,坐在南漢後主劉鋹身後的帳幄之中。因「女侍中」封號之撤而失寵的盧瓊仙等人見有機可乘,轉而走「樊鬍子」的門路。


  樊鬍子大大地敲了盧瓊仙等人一筆錢財之後,「樊鬍子」假作玉皇大帝附體,派人請來了南漢後主劉鋹,對他說道:「玉皇諭太子皇帝:盧瓊仙等均繫上天使來佐爾治理爾國者。彼等若有罪,可由上天責罰,爾不得過問。」


  南漢後主劉鋹果然信以為真,諾諾連聲道:「謹遵玉皇法旨!」


  南漢後主劉鋹不攬權有人攬權,南漢小朝廷內部的一班佞臣如許彥真、親信宦官陳延壽、陳延壽、盧瓊仙借南漢後主劉鋹不理國政之機與「樊鬍子」女巫相勾結,狼狽為奸,把個好端端的江山弄得亂成一團。


  尚書左丞相鍾允章因上書反對他們而竟被下獄,以莫須有的罪名誅殺。尚書左丞相鍾允章臨死前,曾對負責審訊他的官員禮部尚書薛用丕哭告說:「我自知自己是清白的,許彥真這班人可以假傳聖旨將我置於死地,但請老大人饒過我兒,俟其我兒長大成人之後,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此話不知怎的,又傳到許彥真一班人的耳朵里,於是乎,尚書左丞相鍾允章的兩個年幼無知的小兒子也慘遭殺身之禍。


  南漢後主劉鋹,卻偏偏不曉得獅子口下容不得漫不經心嬉戲這個不言而喻的至理。


  潘美軍屯海上烽,

  他年牛角鼠求容;

  千秋門外更生恥,


  巧結珠鞍學戲龍。


  九月,朱明任潘美為桂行道馬行營都部署,行平南漢全權之職,率十州所轄軍隊攻打南漢。


  「潘寧,進來一下!」潘美對著帳外喊了一聲。


  潘寧掀開帳簾問道:「咋了將軍!」


  「請尹崇珂和王繼勛大人來一趟!」潘美盯著地圖,對潘寧說道。


  「是!大人」說著,潘寧就退出去了。


  尹崇珂和王繼勛來的時候,潘美還在看著南漢的地圖。


  「仲詢兄!這麼著急讓我們來有什麼喜事嗎?」伊崇珂剛進來就對著潘美問道。


  「兩位賢弟!我剛剛得到探子來報!」潘美把手中的信箋遞給了伊崇珂和王繼勛。


  「仲詢兄!太好了!邵延絹被劉鋹殺了,他可真是自毀長城,幫了我們大忙呀!」王繼勛看了信箋說道。


  「既然邵延絹已經死了,那我們可以和南漢開戰了吧!我都等不及了!」伊崇珂面帶興奮之色對潘美說道。


  「我這次請二位賢弟來就是這個意思,來我們看看地圖!」潘美把地圖打開,然後指著廣西的富州、白霞說道:「我們以十個州的府兵想要滅掉南漢,只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富州和白霞站穩腳跟,然後在劍指賀州!兩位覺得真么樣!」


  「這是個不錯的想法,富州和白霞是賀州的前沿關隘,我們把這裡攻下,必然會給賀州守城的士兵趙成心裡壓力!也讓我們在南漢有了立足之地!不過派誰去做這個先鋒呢?」王繼勛說道。


  「我呀!將軍這個前鋒位置誰也不要給我搶!我早就憋壞了!」伊崇珂對潘美說道。


  「哈哈!」潘美和王繼勛笑著說道:「沒人和你搶!」


  「不過伊兄!你要悄無聲息的快速拿下富州和白霞!不能讓南漢的軍隊有反應時間!帶上胖虎!」潘美接著對伊崇珂說道。


  「行!您放心吧!南漢那些弱不禁風的士兵那是我們大宋虎狼之師的對手!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伊崇珂說完轉身去準備了。


  十月的夜晚已經有些微涼了,但對於宋朝的士兵來說這樣的天氣剛剛好。攻打南漢的第一道關隘富州城已經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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