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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正合我意

  為的三個大漢正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兄弟,如同三個殺神,所到之處人仰馬翻。


  陣中本來閉目等死的張順比郝思文跟早回過神來,大吼一聲,「弟兄們,援軍到了。」本來以為必死的梁山群賊,紛紛醒悟過來,舉刀就殺。內外夾攻下,官軍陣形大亂。


  郝思文回過神來要穩住真腳時,已然是來不及了。關勝,郝思文手下的這批官軍本就是蔡京臨時從各地抽調上來的,經過十多天的整頓勉強形成了一支大軍,若是戰事順利,那當然是奮勇爭先;一旦戰事不順,立馬就被打回原形,恢復了宋軍那種短小如鼠,遇戰就逃的特性。


  關勝營中只剩一千多兵馬,如營外的官軍不穩住陣腳,這一千多人殺出去也是枉然。關勝想到這裡,當機立斷領著從蒲東敢來的五百老部下,堵在大營門口,對蜂擁逃回來的官軍喝道:「潰軍繞營而走,到營后結陣,敢衝突大營者立斬不赦。」前面想要逃進大營躲避的官軍看到關勝面露煞氣在門口,頓時畏縮不前,膽小的已經饒著營寨向後面逃去。


  「關勝,你這是什麼意思?大軍拼殺半夜,你卻不然我等入營,你向造反嗎?」一個從河北調來的指揮使騎著馬就朝關勝衝過來。


  關勝冷哼一聲,青龍刀陡然一揮,寒光閃過,那指揮使的坐騎馬頭飛到了一邊。那指揮使隨著馬身一齊栽倒地上,腥臭的馬血淋了一身。指揮使手忙亂亂爬起來,氣的渾身抖,指著關勝道:給我等著。」關勝丹鳳眼一眯,冷冷的朝他的脖子看過去。那指揮使只覺脖子一涼,頓時不敢再說,色厲內荏的瞪了關勝一眼,帶著手下也繞營而去。關勝見後面的官軍都依令到營後集結,緊緊的盯著還未平息的戰場。湖面上湧上來的賊軍越來越多,郝思文領著數百人還在賊軍中間激斗。四五賊圍著郝思文糾纏不休,讓他脫不開身。


  「關慶,你領著三百人去接應郝將軍,殺出重圍之後到營后組織大軍結陣」關勝冷靜的下著命令。


  關慶是關勝的侄子,年方弱冠,自幼喪父,由叔父關勝養大,刀法得了關勝六七分真傳。他聽到叔父的命令,毫不猶豫的用了一聲「是」,領著三百刀校手就向戰場中殺去。


  關勝手下的刀校手都是他精選的關西大漢,並且親自傳授刀法,實力不同凡響,在關慶的帶領下很快就殺到了郝思文身邊,兩軍會在一處奮力朝營后殺去。


  這時湖面上又升起數顆光點,其中還有一紅一綠兩顆不同的,關勝看在眼裡,不由的心中一突,知道賊軍還有變化。果然,數息之後兩邊都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數百梁山馬軍從兩邊同時掩至,將郝思文,關慶沖成數截。不多時,兩邊有傳來喊殺聲,似有千軍萬馬直朝營后立足未穩的官軍敗兵殺去。營前廝殺的賊兵也追著官軍向後面趕去,不到一刻時間,方才還是激烈戰場的營前空地上居然空無一人,場面詭異至極。


  關勝靜靜的看著這幅情景,半響之後,才仰天長嘆一聲,上前踏出數步大喝到:「船上領軍的是哪位好漢,何不現身一見?」


  「哈哈,大刀關勝果然不凡,兵敗如此,還能這般鎮靜。」朱明立在船頭大笑道。


  關勝緊緊盯著朱明道:「關某不知梁山虛實,貿然進兵,下兵家之大忌,當有此敗。閣下能勝過關某,也算是世間好漢。可否報上名來,也讓關某知道敗於何方好漢之手。」


  「在下朱明,匪號小霸王。關將軍只怕沒聽說過。」朱明微笑著說道。


  關勝道:「原來是你。關某曾聽說你勝過那雙鞭呼延灼,本來還不甚相信,如今看來卻是傳言屬實。今日之戰,關某一敗塗地,現在即使想走,也定然落入周兄的後手。如此關某本當束手就死,但死之前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周兄能否應允?」


  朱明道:「關將軍儘管說,若是在下能辦到,在下定然不會推遲。」


  關勝道:「關某平生好武,自問掌中大刀少有敵手。周兄手段驚人,不知可否與某戰過一場。若是周兄勝了,那便罷了,此間任憑處置;若是關某僥倖勝得一招半式,只請周兄能放過關某身後這些人,關某本人也有周兄處置。」


  「將軍!」關勝身後剩餘的刀校手齊齊上前叫道。


  關勝只是對他們擺了擺手,將他們揮退,眼睛還是緊緊盯著朱明。


  朱明自從與盧俊義一戰之後,對自己的武藝再也沒有半分懷疑,有信心面對天下任何一個高手,對關勝的挑戰絲毫不懼,大笑道:「關將軍之言正和我意。我若勝不得將軍,也沒臉面留將軍再次了,將軍自去便是。」


  「此話當真!」關勝眼中神光暴起,大聲喝問道。


  「當真。」遠處的殺聲漸漸平息下來,朱明與關勝二馬相對,朱明頭上髻散亂,卻是方才被關勝一刀削掉了頭盔;關勝左脅戰甲上赫然有著一個酒杯大小的孔洞,正是由朱明手中虎頭鏨金槍所洞穿。


  二人凝神對視,殺氣又在空氣中激蕩起來,接下來的一招必定是石破天驚,也是勝負將分的一招,更是決定生死的一招。雙方的士卒都摒住了呼吸,等待著這驚世的一擊。


  忽然一陣大風吹過,眾人眼睛一眨,再睜開時,場中二馬已然相交。關勝倒拖在馬後的青龍偃月刀化作一道冷芒,由下自上,轉瞬間已經到了朱明胸腹之前三寸處。而朱明手中的虎頭鏨金槍也好似突破了空間的限制,突兀的出現在關勝咽喉前不足三寸的地方。


  「少將軍。」官軍一方有人驚呼道。


  「二叔。」有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正是關慶的聲音。關勝聽到呼聲,心頭一顫,手中的動作便停了下來。


  「啊,二叔小心。」關慶又驚叫道。


  關慶此時雙手反綁在背後,由牛皋帶人押著回到大營前,正好看到自家二叔與人交戰到了生死關頭,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剛叫出來,他就後悔了,他深知待他有如親子的二叔聽到他的聲音,定會分神。這樣的時刻分神等於失敗,失敗近乎與死亡。果然關勝聽到關慶的聲音身軀一顫,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停了下來,將生死榮辱寄托在了對手的一念之仁上。


  「哈哈,既然有人打擾,此戰就做打平罷了。關將軍你看如何?」


  他果然賭對了,朱明的虎頭鏨金槍的槍尖在離他的喉結前只有半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關勝將大刀一收,淡淡道:「關某大戰之時尚為外物所擾,實乃自取其敗。事已至此,關某便任由周兄處置。」


  朱明洒然一笑,收槍下馬,來到關勝馬前拱手道:「今日之戰乃是各為其主,小弟為山寨安危不得已而為之,還請想將軍莫要見怪。將軍威震蒲東,小弟聞名久矣,只恨未能識得尊顏。所謂好漢不打不相識,我們能在這梁山下相聚,豈不是天定我們有兄弟之義?將軍若不嫌梁山卑賤,何不留此一道替天行道;當然將軍如是不願,小弟也絕不敢為難,只待山寨安定,便任將軍歸去。」


  關勝在馬上呆了半響,回頭看了看滿臉義憤之色的侄兒關慶和垂頭喪氣的義兄郝思文一眼,決然棄刀下馬,拜倒在朱明面前道:「周兄義氣,領人心折。關某承蒙高義,願為帳前一小卒。」


  朱明忙上前扶起,道:「凡上梁山聚義者,皆是兄弟,何需如此俗禮。」


  關勝道:「還有一事,尚請周兄成全。」


  朱明道:「兄長請講。」


  「關某情願留此與兄弟共舉大義,但部下之人還多有親人在鄉,若是強留在此,恐要連累其親人,不免有累山寨名聲。其中若是有歸鄉之意者,望兄弟莫要留難,放其歸家。」


  朱明毫不遲疑道:「就依將軍所言,待戰事結束。不願留者,小弟悉數放歸,絕不為難;願留著,便是兄弟,與山上老人一般對待。」


  關勝臉上微現喜色,道:「關某替他們謝過兄弟了。」


  「二叔,不要!侄兒死便死了,二叔你是英名,怎能與這班草寇妥協?」


  關勝神色一滯,回頭開去,正是侄兒在不斷的掙扎叫喊。他身後用手按住他的黑甲小將不耐煩的喝道:

  「小子,給我老實點。」


  「狗賊,是好漢的話,放開小爺,光明正大的與我打一場。」關慶掙扎不動,回頭大罵道。


  「哈哈,手下敗將還敢誇口。」黑甲小將得意的大笑起來。


  「小皋,還不給我放開那位小將軍。」朱明怕關勝負氣,連忙喝止牛皋,又對關勝道:「將軍莫要見怪,小徒牛皋一向魯莽,事後小弟定讓他與小將軍賠禮。」


  關慶怒目瞪過來:「狗賊,誰叫你做好人。有種殺了小爺.……」


  「慶兒,還不給我閉嘴,再敢口出惡言,休怪我家法無情。」關勝面目沉水向關慶喝道。關勝家教嚴厲,雖然有感於亡兄只有這麼一個子嗣,平時對關慶疼愛有佳,但是關慶少時學文習武,稍有行為不當便會嚴厲懲罰,以至於關慶對關勝家法的畏懼已然成了陰影,一聽到「家法」二字便不寒而慄。這時候也不列外,關勝剛祭出家法,他便低下頭來,再也不敢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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