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陳家五兄弟
水上武裝隊營門外是劉唐、阮小二、阮小五，帶了一百五十名武裝隊，五十名弓箭手雁翅排開護住兩翼，五十名刀盾手居中，後面是五十名朴刀手，刀鋒寒光閃閃。
對面也有一百多人，當先一個肥頭大耳的漢子騎著一匹白馬，手拿大刀。身後是四個壯漢，各拿刀槍，至於身後一百多莊客武器就雜亂無章了，什麼武器都有，長槍、朴刀、鐵叉等等不一而足，隊形散亂，氣勢上弱了不少。
朱明讓劉有民帶著牛皋和他娘先進去，自己帶著吳用、楊雷、李逵趕奔了過來，劉唐長話短說，原來對面來的是任縣的，當先那腦袋大脖子粗的就是陳霸天，後面是他四個兄弟，陳勇、陳猛，陳剛，陳強。
陳家是來要人的，劉唐自然不會白白的給了他們，一口咬定交罰款，每人一百貫。
陳霸天羞惱成怒，所以雙方才這麼對持起來。
陳霸天看著朱明這面又來了四個人自己這方面明顯的劣勢的厲害，但是又不願丟了面子，大笑道：「你看看他們，打個群架還弄的跟打仗一樣，忽悠誰呢，哈哈。」
陳霸天一笑身後的四個兄弟也哈哈大笑，跟著的眾人也沒那麼緊張了。
「朱明就是個憨熊，今天把他們這個鳥營踹翻，回去殺豬宰羊喝三天大酒。」陳霸天許諾讓眾人的士氣更加高漲。
劉唐罵道：「就這群貨色，一個衝鋒就能全殺光，還在那裡憨笑，連的隊形都沒有。」
說歸說，現在還真不能亂殺人。陳霸天要求斗將比輸贏，劉唐剛才已經應下來了。
陳霸天身後縱馬出來一個胖漢，騎著一匹花馬，手拿一桿亮銀槍，往戰場中間一停，喝道：「我乃陳勇是也，誰敢戰我。」這聲大喝氣勢很足。
朱明左右看看，眾人剛要請戰出馬，這時候剛剛送老娘進營房的牛皋回來了，給朱明一抱拳：「哥哥，牛皋初來，也沒什麼見面禮，就讓我把這鳥人收拾了吧。」牛皋道。
朱明點頭：「好，分出勝負即可，盡量不要傷其性命。」
牛皋道：「好嘞，你就瞧好吧。」
說完牛皋借了李逵的耕馬縱馬提雙鐧就過去了，老遠就罵道：「騎白馬拿銀槍就當自己是趙子龍了，找打。」
牛皋縱馬上去，雙鐧照頭就打，陳勇也不白給，大槍磕開雙鐧，分心就刺，牛皋一帶馬就躲開了。
觀陣的李逵咧著嘴道：「這黑小子騎馬比我強多了。」李逵剛剛學會騎馬，新弄的蒙古馬他還騎不了，騎著一匹挽馬也就是耕地的馬。
吳用道：「牛皋這人應該是練過馬戰，一匹耕地的馬駕馭的就如此只好。」
正說著勝負已經分出來了，牛皋在陳勇刺第二槍的時候一把抓住了槍杆子，往後一帶陳勇被拉下馬來，啪的一下摔了個狗啃屎。
陳霸天身後立刻跑上來兩個莊客把陳勇架回去了，摔的這一下可不輕。陳剛大怒，縱馬提刀來戰。
牛皋也不理他，縱馬就回來了。
陳剛是個大個子，古銅色的皮膚，渾身肌肉鼓鼓的，騎著一匹棗紅馬，手裡提著一把長刀，看樣子少說也有三十斤。
「我去戰他。」李逵不甘落後，也不騎馬邁開大長腿提著雙板斧就撲過去了，兩人也不廢話，一個拿刀砍，一個舉斧頭劈。李逵以步戰馬，身高力氣大。陳剛也是力氣大，剛開始了個平手，五合一過，李逵凶勁上來猛劈猛砍，陳剛招架不住，被李逵一斧頭把戰馬劈死了，陳剛從馬上跳下來，拿長刀和李逵繼續打，奈何武器不給力，沒三合讓讓李逵一腳踢翻，高高興興的回來了。
陳霸天不幹了，提大刀親自出來了，別看他腦袋大脖子粗的，實際上是個狠人，他出名比朱明還早，在陳縣他的店鋪無數，更擁有青樓、賭館這樣的暴利產業。更兼陳霸天經常帶著他這些兄弟出去搶劫一些商隊，干著殺人越貨的買賣，屬於半商半匪徒的一個惡霸，朱明跟他比起來善良太多了。
楊雷剛剛要出戰，劉唐道：「你馬術未熟，還是我去。」
劉唐一馬飛出，馬速飛快大朴刀夾雜風雷之勢砍向陳霸天，陳霸天舉刀招架，就聽見當的一聲巨響，震的手發麻。
兩馬交錯而過跑出好遠，調轉馬頭再次過招，劉唐高舉大刀，大喝一聲：「啊。」猛的砍向陳霸天的腦袋，陳霸天成名已久，體能早不及當年，更何況劉唐得了朱明真傳，馬戰除非一流猛將能玩技巧，普通猛將玩的就是力氣和氣勢。力氣要大，氣勢要兇悍，如此才能速戰。
陳霸王被劉唐氣勢所懾，心有膽怯動作上慢了點，被劉唐一刀劈掉了帽子，頭髮也散了。陳霸天輸了，臉色有些難堪，恢復了片刻，大聲說道：「放人吧，我們認輸，兩千一百貫帶來了。」
陳霸天一招手，手下抬過來一箱子銀子。
朱明讓人清點銀子，順便把扣押的陳家的人放了出去，這仗打的漂亮。
朱明很有風度的過去給陳霸天抱拳道：「陳少主客氣了，這麼大老遠的過來送銀子，要不吃了飯再走吧。」
「哼。」陳霸天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朱明，也不答話，轉頭帶人就走。
朱明討了個無趣，對劉唐道：「你替我送送陳少主。」
劉唐點頭表示明白，帶著一百五十人一直把陳霸天送出了鄆城縣境。
水上武裝隊營地里，朱明安排牛皋等人臨時休息，牛皋四處看看，武裝隊相當專業，除了戰船，刀槍劍戟各種兵器都很齊全，士兵們忙碌著訓練，牛皋道：「這是進土匪窩了嗎？」
旁邊李逵照頭就是一個爆栗，罵道：「進你個大頭鬼啊，俺家哥哥是正經八百的鄆城縣團練使。」
「哎呀，我還以為是土匪我呢，我就可以落草了。」牛皋失望道。
吳用問：「牛皋，你為何想落草呢，當官軍不是更好嗎？」
牛皋搖頭道：「官軍有什麼好的，吃著滿是沙子的米飯，陳年糧食的餅子，當官的不高興了就打，高興了就罵，一個月可憐的幾百文軍餉還被剋扣，我不當官軍。」
李逵聽的直撇嘴，朱明這時候過來了，看了看牛皋道：「你是逃兵吧，原來還是個弓手，射箭的本領不差。」
「你，你咋知道的。」牛皋有些吃驚。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身手好，會馬戰。手指上有老繭一看就是射箭磨的，你的本領大家也都看了，還湊合吧，如果弓箭射的准，我可以直接提拔你當個射箭的教官，五十貫的安家費，年薪也是五十貫，另外還有獎金，吃得喝的就問李逵吧。」朱明道。
牛皋這傢伙眼珠子亂轉，機靈的很，旁邊李逵道：「黑小子，還猶豫個鳥毛啊，還不答應哥哥。」
「不行，我要等我娘病好了再說。」
朱明呵呵一笑，命人套馬車，把牛皋老娘拉上趕奔朱家村醫館，朱明和李逵陪著同去。還未到朱家村，行人漸漸的密集，大多是去地里幹活的農人莊客，要麼牽著牛，要麼拉著毛驢車，眾人看到朱明紛紛問好，朱明一一回禮。
醫館坐落在溪畔，如今正是朱家村的正南部，新修的大門不算高大，但是很古樸，門樓上掛著一塊匾，上書朱家村醫館，馬車直接進入了院子，一直到診室門口才停下來。已經是下午時間了，醫館的人依舊很多，除了朱家村本村的人還有附近村子的人，好在大夫也多。
朱明對牛皋道：「你目前還不是武裝隊的一員，老娘看病要交錢，你拿錢去，等大夫看完了再買葯，你娘也沒地方住，就住醫院吧。」
朱明拿了一貫銅錢給了牛皋，牛皋按照規矩交錢，朱鵲給牛皋娘治病，號脈檢查過後。牛皋問：「大夫，我娘怎麼樣。」
「病人無甚大礙，主要是長期休息不好，吃飯不規律，精神又高度緊張所致。」朱大夫說。
「那你趕緊開藥吧。」牛皋著急道。
朱大夫搖搖頭：「不然，是葯三分毒。病人只要能吃好睡好，不再顛沛流離，用不了十來天就好了。如果硬要我開，我就給你開點小米粥、燉雞湯、青菜豆腐了。」
朱明道：「你安排一間病房，先讓他母子住下吧。」
一個穿著白衣服的美女姐姐過來給牛皋母子安排了一間房子，至於一日三餐醫館有食堂，朱明有給他的錢，也不愁吃喝。
牛皋老娘道：「多謝朱哥哥了。」
朱明連忙道：「些許小事不值一提，醫館需要清靜，牛皋聲音大，你還是注意些，莫要吵到其他的病人。」
牛皋連忙答應，朱明和李逵有事情要忙轉身離開了。
不一會兒，護士送來了臉盆、瓷碗等等日常用具，牛皋娘千恩萬謝。牛皋娘累了，醫館的床很柔軟，很快就睡著了。牛皋一個人無聊，出去四下觀看，這一看不得了，這麼個醫館居然有六七十間房子，最裡面一排房子居然女人家生小孩住院的地方。前面是其他病人住院的地方。
「怪怪，看這醫館怎麼這麼大，第一次見啊。」牛皋自言自語道。這話被旁邊一個來拿葯的老漢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奇怪的是這裡看病拿葯還不要錢呢。」
「真的？」牛皋問。
「當然真的，愛信不信。」說完老漢走了。牛皋一拍腦袋道：「四處瞎跑個啥，就在這安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