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廖科長的過去
他拉著我的手,低頭細細的親,沒有過多的動作,規矩的不像他。
十指緊扣的感覺,很微妙,他就是不言不動,都能讓我悸動。
我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還有貼在身上近乎滾燙的胸膛,鼻翼的溫熱氣息,噴在臉上,很癢,心也跟著癢起來。
好一會才慢慢的抽身離去,微眯著眼,迷離的目光注視著我。
不用動,我已經是臉紅心跳,緊張得手腳都軟了。
只是他並沒有繼續行動的意思,而是抱緊我,話鋒轉得有些快:「放心吧,我不會讓他耍花招的。」
我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廖科長。
這人真是會破壞氣氛,所有甜言蜜語,都比不上一個廖科長來得掃興。
我那狂躁不安的心,被他一句話給澆得哇涼哇涼。
冷靜下來才覺得自己好不知羞恥啊,居然那麼想…;…;
可能感受到我的不自在了,他問:「怎麼了,身上長蟲了,動來動去的,身癢嗎?」
是心癢!
可是我說不出口,只好抱住他的寬實的腰,轉移話題:「你說廖科長跟院長到底什麼關係,他都做得那麼出格了,院長還包庇縱容他?」
這想必不止是我一個人的疑惑,也是醫院裡絕大部分被他要挾過女生的疑惑。
我:「院長該不是跟他搞基吧?」
不然他憑什麼包庇那麼縱容包庇廖科長,縱容得如果他們兩個沒什麼都不能讓人服氣。
我講得很認真的,他卻不厚道的笑了,還在我腰上輕擰了一把。
我拍他的手:「啊,疼,你幹嘛啊。」
我又不是說他搞基,他激動什麼。
他笑:「知道疼就好,我還以為你燒壞腦子了呢。」
哼,你才燒壞腦子呢。
我扯開他:「你那麼聰明,那你告訴我,院長為什麼對廖科長那麼好?」
他挑眉,臉上沒有多少表情:「我不想說。」
他說的是不想說,而不是不知道,那就是他是知道的?
可他沒理我,鬆開我走了出去。
我趕緊跟上,好奇寶寶似的圍在他身邊,撒嬌:「你說啊,跑什麼。」
他假裝沒聽見,可明明嘴角都禁不住的往上翹。
我鍥而不捨,一直拉住他的胳膊擺來擺去:「歐陽,你說嘛你說嘛,你最好了。」
他這才停下來,湊下臉,饒有興趣的盯著我:「我最好嗎?可我怎麼感覺自己好壞的。」
我一愣,曾幾何時我好像說過他最壞…;…;
無奈,只好裝作不記得了,捂著良心恭維他:「誰說的,真是有眼無珠,我家歐陽最好了。」
他笑得賊壞:「最好是多好?」
呃…;…;這話我沒法接啊。
隨口敷衍:「就是很好很好,好到無人能及。」
他哈哈大笑:「好敷衍喔,可我就是喜歡聽,怎麼辦?」
話很壞,人很乖巧,真是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他側過臉,手指在自己臉上戳了戳:「看看這,是不是少了點什麼?」
我湊過去,白白凈凈的,沒少什麼啊。
他義正言辭:「嘖,真瞎,你沒看見它少了個吻嗎?」
…;…;真是笑了。
踮起腳尖,輕輕的啄了一下,羞得臉都像熟透了的番茄。
他倒是笑得開懷,把另一邊臉給我伸了過來:「親這邊不親那邊,它會生氣的。」
我也是敗給他了,推開他的臉:「還沒完了,快說。」
他笑,摟著我:「好好好,說說說,我的老婆大人。」
我翻他白眼:「誰是你老婆。」
他也不介意,正式開始跟我講院長跟廖科長的事:「這事還要從院子還不是院長的時候說起,那時候院長還不是院長,廖科長也不是廖科長…;…;」
…;…;其實你可以簡單一點,用名字代替的,我有些暈。
他沒發現我嘀咕,繼續說下去。
廖科長跟院長是同學,初中一直到大學都在同一件學校,兩人還是老鄉,關係很鐵,跟親兄弟似的,就差穿同一條褲子了。
他們之間發生過很多有趣的事情,廖科長翻牆出去泡妞,遇到老師查寢,院長就偷偷的跑到廖科長的宿舍床上蒙頭裝睡。
等老師查完了,立馬跳下床跑回自己的宿舍床上,藉此替他矇混過關。
同樣的,院長泡了學校小霸王的馬子,被小霸王發現了,廖科長就先發制人的拿著玻璃瓶子去找小霸王拚命,大聲嚷嚷小霸王搞他女人。
讓小霸王誤以為自己也是挖人牆角,沒臉在追究院長。
兩人就這樣一直插科打諢到大學畢業,出來一塊應聘了現在的總醫院,打算繼續一起奮鬥。
可誰曾想,醫院只要一個人,還覺得他們兩個都挺優秀的,一時難以抉擇,讓他們第二天在來面試一次。
於是他們約定好第二天再去面試,而且大家都要全力以赴,不管最後錄取的是誰,都要恭喜對方,兩人依舊是兄弟。
不過第二天廖科長沒來,只有院長一個人,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了,院長成功被錄取,並且在總醫院裡順風順水,一路干到了副院長的位置。
歐陽說:「廖科長就慘一點,那天他沒來面試,之後也沒能找到好工作,最後被迫跟著一個同學去了外地打工,一干就是好幾年,回來之後老了不少,卻依舊一事無成。」
後來院長得知他回來了,就給他在醫院安排了一個位置,因為他至今還沒有考到執業醫師證,也很久沒有從事醫療行業了,所以做不成醫生,只能卻管行政了。
所以廖科長就是靠著跟院長的這層關係,才在醫院裡張牙舞爪的?
好像…;…;還單薄了點。
歐陽看著我,笑了:「是單薄了點,因為我還沒說完。」
…;…;黑線,能一次性說完嘛?
他繼續:「我剛才說,廖科長回來的時候,院長還只是副院長,雖然只是一個字的差別,可地位卻差得遠了。」
他說著看向我,彷彿再問我,現在你懂了嗎?
我似懂非懂:「所以是廖科長把院長扶正位的?」
他笑著搖頭:「他要是有那麼大的本事,就不會四十多歲了還一事無成了。」
好像也是。
我問:「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歐陽的臉忽然不太好看了:「正院長忽然出車禍死了。」
我震驚,死了?這麼突然?
他目光凝視著窗外:「是啊,就是這麼突然。」
我有些惴惴然,不太敢確定的問他:「這事是人為的?」
我自然不敢說是廖科長或是院長乾的,要是他們做的,警察早就查出來了。
可看歐陽的神情,分明就是這麼認為的。
他苦笑:「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們。」
他們…;…;是院長跟廖科長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現在的歐陽有一股抹不去的哀傷。
作為一個局外人、旁觀者,就算在嫉惡如仇,對於這種的事情也只會是痛心疾首而已,他的哀傷,似乎說不過去,除非他根本不是局外人。
不是局外人…;…;
我沒敢問下去,那種失去至親的痛,我十二歲就嘗過了。
而且這只是我的猜錯,或者他其實就是個局外人呢,不過就是感情線發達了點,喜歡哀傷而已。
局外人好啊,局外人就不用承受那麼多痛苦了,不然他每天看著院長跟廖科長,該是怎麼的生不如死。
他沒再說下去了,抱得我有點緊,臉埋在我脖子里,一動不動的站了很久。
我也只能跟著他站著,不敢動,生怕驚擾了他。
直到我的兩條腿都站直了,好幾次差點栽倒在地,他才緩緩的鬆開:「晚了,去洗個澡睡覺吧。」
聲音聽著是極倦的,臉色也不太好。
我乖巧的點頭,生怕弄出點動靜會驚擾了他。
他陪我進了房間,給我帶上門才自己回房。
看他最後轉身離開的背影,心忽然揪著揪著疼。
但願每個開朗的男孩,都能得到這個世界的善待。
我放開心,安慰自己或者是自己想太多了,看歐陽的家世,還有個后媽,他爸爸應該還建在才對。
這麼想感覺就好多了,於是洗洗睡,第二天繼續上班,然後抽空將中毒洗胃練習了一遍。
掌握得還算可以,至少勉強能做完,至於熟練程度,就不要要求了。
我剛好練習完洗胃,李紅梅就開門進來了。
一進門就說:「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她在找我?
我以為有事,放下手裡的管子看著她:「怎麼了?」
她笑,有些神秘兮兮的關上門,過來伏在我耳邊邊說:「不用練了,我知道這次我們考核的內容了。」
…;…;什麼意思?
泄題了?
可是這次是實踐考核,考什麼都是抽籤決定的,泄題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吧?
即便能泄題,泄出來的結果還不是那十個操作?
可看李紅梅慌張又興奮的神色,顯然不止是這樣。
她拉著我到角落裡,還特意回頭張望了一眼,確定沒有人之後才跟我說:「是氣胸急救。」
什麼鬼,什麼氣胸急救,我們有學過這個玩意嗎?它不在考試範圍里吧?
這超綱也太厲害了,倒不像是超綱,而是想讓我們全軍覆沒的。
我問她:「你在哪裡得來的消息,可靠嗎?」
說實話,我不太相信,畢竟這綱超得有點多了。
可李紅梅很肯定的點頭:「錯不了,這是從…;…;」
她說著驚慌的四處瞄,然後湊過來,給我報了個名字。
一個差點讓我驚掉下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