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便宜他
聽她們說,這事發生的第二天,徐玲爸爸派人來醫院把錢賠上了。
據說那個人是徐玲爸爸的助理,長得特別好看,知性又性感,她們私底下還偷偷的議論,她跟徐玲的爸爸關係不正當。
我倒是沒看見,因為那天我光顧著躲李紅梅跟徐玲了。
假人的事很快當窗事發,吳護長自然是要追究的,畢竟一個假人價格也不菲啊。
不過她倒是沒有在提趕她們走這茬了,就是拉到護士長狠狠的訓了一頓,當著其它護士跟醫生的面。
我當時也在,不過是在醫生辦公室跟護士長相連的門口,聽著吳護長怒不可遏的話,居然想笑。
真是太陰險了。
心裡喜滋滋的,沒注意到背後站了個人,胳膊直接枕在我的肩膀上:「這麼開心,撿到錢了嗎?」
我被嚇了一跳,回頭盯著他。
他笑了:「你得賄賂我,不然我可要告狀了。」
我不打算理他,肩膀一斜,把他的胳膊給卸了下來:「告什麼狀,我都不知道你說什麼。」
這話是連自己都騙不了啊,我特么的居然還一邊說一邊笑。
他是那種典型的桃花眼,一笑眼角就往上翹,好看得叫人心醉:「你都把幸災樂禍四個字寫臉上了,還狡辯。」
我:「真的有那麼明顯嗎?」
不至於啊,三年了,我對著矮冬瓜整整三年了,都沒把對矮冬瓜的厭惡顯露出來的。
所以,我一直以為自己的戲很好。
他點頭:「真的。」
我趕緊收斂神色:「現在好點了嗎?」
他搖頭:「沒有,不過我可以教你一個不被看出來的法子。」
我追問:「什麼法子?」
他湊過來,溫熱的鼻息噴在我的臉上,莫名就漲紅起來。
他這個始作俑者卻像沒看見似的,笑嘻嘻的說:「請我吃飯。」
我:「啊?」
難道我腦子有洞?
他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請我吃飯的話,她們就會以為你高興是因為我啊,一箭雙鵰。」
他說著還忒得意的朝我豎起兩根手指,真像個孩子。
我笑了,然後很拒絕了他:「好辦法,可是我用不上。」
他叫我:「小摳門。」
我不是摳,我是窮,你永遠無法體會,那種連一個雞蛋都捨不得吃的生活,是多麼的艱辛。
他的手忽然從我脖子環過去,用力把我勒進他懷裡,一副好哥們的模樣:「算了,我吃虧點,請你好了。」
我想拒絕,我不想欠他太多人情,因為我還不起。
結果他又說:「也不用你還,等你長大了,肉償就好了。」
……我無語,這是蘿莉養成策略?一頓飯就把我打發了?
我:「我不去了,你吃自己吧。」
拉著他的手想鑽出來,他又給我壓了回去,力氣太大,我根本動彈不了:「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的。」
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可是我不想欠人。
我還在傷懷,他又一句:「什麼等你長大后肉償,其實你現在肉償也是可以的,雖然小點,可是我不介意的。」
……果然,我對他有什麼誤解嗎?
真他媽的自作多情。
我推開他:「真不鬧了,我得躲著點徐玲她倆。」
他:「躲哪去?你晚上睡天橋底?」
他居然不問我為什麼躲她們?難道他都知道了?
做賊心虛的我,心裡惴惴不安。
他倒是沒追究,把手裡的一張紙貼在我身上:「拿去,不用謝,請叫我雷鋒。」
我:……
等他轉身回了辦公室,我才看到這是請假條,上面都給我填好了時間跟請假理由,連吳護長都簽名批准了。
真不知他是怎麼搞到的,不過看著他娟秀的字跡,我是真心想跟他說一句,謝謝!
有了請假條,我趁徐玲跟李紅梅不在的時候,跟吳護長打了聲招呼,然後一下班就溜了。
搬來醫院也快小半個月了,也不知道我媽過得好不好,矮冬瓜有沒有在打她。
我哪天給矮冬瓜發的求救信息,他至今都沒給任何回復,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什麼,難不成是死了?那感情好。
可事實總是不如願的,他不僅沒事,還越發的神氣了,當著鄰居的面就敢動手揍我媽。
我在樓下就聽到了我媽哭天搶地的叫喊聲,我手指一個勁的電梯按鈕上按。
可是電梯就是在我們的樓層卡著不動,急得我滿頭大汗,直跺腳。
沒辦法,只能棄了電梯爬樓梯,媽,你要等我啊。
等我拉開樓梯間的門衝進去的時候,我媽就坐在電梯裡面,雙腳卡在電梯門上。
門一開一合,沒一會都要夾我媽一下。
矮冬瓜就在電梯裡面,一腳一腳的踹我們的後背心。
兩邊的鄰居打開門,探出半個身子,可沒有人幫忙,甚至連開口勸說都沒有,就那麼看著,一手抓著門,一旦發生什麼事,隨時準備溜回去關上門。
那一刻,我才知道人性可以涼薄到什麼程度。
我衝過去,在矮冬瓜又要一腳踹我媽的時候,雙手扒開電梯門,一頭扎在矮冬瓜的肚皮上,將他整個撞到了電梯上。
矮冬瓜沒站穩,被我撞得一個踉蹌,整個向後摔到電梯壁上了。
我趕緊扶起我媽,看著她披頭散髮,白色的短袖上布滿了大大的腳印,鼻子一酸,眼裡就滾滾而下。
我媽都被打傻了,瞳孔都有些渙散,愕然的看了我很久,才認出我,眼眶瞬間蓄滿累,抱著我痛哭流涕:「曉曉,你回來了,媽媽的乖女兒。」
我哭:「媽,對不起。」
此時背後的矮冬瓜已經站起來了,一巴掌抽我後腦勺上,力氣之大,扇得我腦袋嗡的一下,整個都麻了。
他罵我:「臭丫頭,你不是很牛逼嗎,勾搭上有錢人了,還回來幹什麼?」
他一邊罵,一邊拿腳踹我媽。
是的,他故意繞過我,踹我媽,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不怎麼敢打我,否認以前,他肯定已經脫了皮鞋狠狠的抽我。
我不知道他說什麼有錢人,就當他酒後發瘋,死死的護著我媽。
他還罵:「還警告我,讓你警告我,讓你警告我……」
他越罵越起勁,下手也越來越狠。
我都咬牙忍著,誰警告了他?是他嘴裡的那個有錢人嗎?看樣子他是被人收拾了?
我身上一陣一陣的痛,可心裡卻越發的高興了,他打得我越狠,就說明他被人教訓得越厲害。
原來,他也會被人收拾的。
呵呵,真是心涼。
矮冬瓜打罵了一陣,我就死死的抱住我媽,愣是一聲不吭。
最後他自己打累了,停下手,氣喘吁吁的盯著我們。
他老了,打起來都沒以前起勁了。
而我呢,我正在慢慢長大,等到我足夠強大,他卻慢慢的老去了,等那個時候,我一定會把他加諸在我跟我媽身上的痛楚,一一的還回去。
他好久沒再有動作了,我以為終於要完了。
可他卻忽然發狠,揪住我的頭髮把我拖出電梯,往家裡拖去。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嘭」一聲反鎖上房門,一把將我扔到了他的床上。
我幾乎是一瞬間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驚恐得立馬跳起來想跑。
可他根本不給我機會,一巴掌把我扇回床上,嘴裡叫罵著:「小小年紀就不學好是吧,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我怕得要死,轉身連滾帶爬的想從另一邊下去。
可是很快被他攔下來,他力氣大,我拗不過他,連反抗都做不到。
我上下受制,根本無法動彈,只能不停的扭來扭曲,躲避著他腥臭的嘴。
我好怕,叫得撕心裂肺,聲帶都要撕裂了。
我媽同樣咆哮大哭,「咚咚」的敲打著房門,不停的哀求矮冬瓜:「洪哥不要,我求求你,你放過曉曉吧,她還是個孩子啊,你不能這麼對她的,曉曉……」
我聽到我媽的哭喊聲,更加害怕:「媽,救我,媽……」
可是我們哭喊得越厲害,矮冬瓜就越瘋狂,好像以戲弄我們為樂。
他那噁心的嘴臉顯露出來,笑得一臉猥瑣,粗暴的大叫:「叫啊,再大點聲,我就喜歡你叫的樣子,不叫就沒意思了,哈哈哈。」
他淫蕩的笑聲夾雜著我媽的求饒聲,還有我的哭泣聲。
我越哭,他越興奮,居然還低頭咬了我一口。
身上很痛,心裡更痛。
「劉洪,我一定要報警抓你,你這個死變態……」我用僅存的理智試圖阻止這一切:「樓上樓下十幾戶鄰居都可以替我作證,你就是玷污養女的禽獸,你不僅會丟掉工作,你還要坐牢!」
他是聽到了我的叫罵,動作終於稍微慢下來,報警這種事,他還是有所忌憚的,他並沒有自己說得那麼天不怕地不怕,至少他怕警察。
我仿若找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不停的試圖用語言刺激他。
還趁他不注意,一口咬住他的耳朵,狠狠的一扯。
他吃痛,立馬鬆開我,整個彈開了,捂著耳朵站在床前,雙目通紅的盯著我,像一頭要吃人的野狼,隨時準備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