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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禪僧失算歸姑寺,雙生兄弟拜仙尊

  微德大師乃姑山寺隱僧大德,修行之法傳自上古禪門一脈,很是珍稀,一直隱世辟修,藏與世間,並未徹底划入世外修界。


  但他所行之道,慧法煉心,增拔道行,已證入比丘果位,相比道家上乘仙業,已可與那頂尖的人仙比肩,久居雲州,藉助儒家文脈浩氣養神煉真,令他佛光純凝,漸漸參尋到了舍利子至法,已開始追逐羅漢果位,奠築金身根基。


  只可惜時運不濟,他的師傅老法丈禪師業已圓寂歸虛,許多禪經失了指點,不得要領,又逢天地殺運劫起,朝運動蕩,大梁又尊崇道門仙神為首,他分屬沙門禪釋,與之格格不入,很難演極未來之變。


  十多年前他不惜耗費百年道行,終是以佛家慧光照見了一絲前路轉機,似是應在這東林書院,便安排機緣與這位山長結交,終日談禪對弈,與其儒家經典印證自己禪道慧法,居然令他受益匪淺,道行更進一步,已離知覺果位不遠。


  近幾多年來,雲州又冒出個惠山三重觀,他知那處地界原來是那頭妖蛇五雲老祖煉法之地,雖有諸多惡行,但又大作功德,補替消劫,使其業力不增反降,因此他懶得除去,后被李塵、晁華二人聯手蕩平,更不以為意,一來那妖蛇並無神異,二則兩年輕修士也無名號,只當作閑談。


  直到最近幾年,李塵聲名鵲起,戰績驚人,大展異彩,又創派立宗,建玄重靈塔,鎮壓雲州,赴雲夢法會,敗西夷烏丘道門,敵神月谷金蟬門日使,奪天位立漢陰地府,至於之前斬枯銀、血毒二仙,巧敗苗黎老魔等等更是數不勝數,屢屢不可思議。


  他乃累世修行的比丘僧,一世活三百年,今次已第九世,若完滿功行,便可證得金身羅漢,若不完滿,九世荒廢,要重新而起,亦不知何時可得正果了。


  尤其如今大逢劫數,異於以往,以他實累近三千年的道行,也感徹骨心寒,惶惶不可終日,已難以寂心在寺中修行,只得長避與東林書院中,以天地浩氣護住維護舍利子耗光,才得以心明智存。


  近幾日他靜中參慧,照見劫眼,正應在西方惠山之巔,不消說他已悟出一絲天機,卻苦愁不知如何善與,恰逢顧裕之前來,不用他分說,以他道行,已可前知後知,自然分明一切,心中大喜,已有安排。


  未成想三重觀那位年歲明明弱幼,不但法力高強,神通玄異,道行也厚,自己這點算計居然未能瞞過,反而借這位司馬公子,給自己下了偈語,看來一動不如一靜,自己心切亂神,雖久居儒家聖地,也難護持身安。


  微德大師心中作想完罷,又與碧雲先生閑談幾句,便自離去歸山,不再作逗留,但之後每月必來兩次,不但與碧雲先生手談,更召顧裕之前來觀摩,令其增進智慧,大益己身,甚至談禪論道,指點其不少慧妙。


  顧裕之自然受寵若驚,從中獲益良多,畢先生難解其意,大為羨妒,好在他亦儒門真士,別過幾日習以為常,平心靜氣后一口儒門正氣尚在,加之他與顧裕之十分投緣,結為忘年,顧裕之更不吝藏拙,所獲所得與之暢談無忌,關係便自更進一步。


  一年之後,雲州已無洪災之象,雖遭死不少黎民,但已開始重新修築城池故土,休養生息,漸漸恢復元氣。


  江州叛亂四起,成了三十六州惡首,樊奎隱而不報,只點起大軍,以快刀斬亂麻之勢,又拼自己本領,迅速鎮壓叛民烽火,暫得一時安穩。但江州經濟、生產徹底崩毀,民不聊生,若非周邊諸州救濟,早就淪為人間地獄,若不徹底解決,早晚仍是一場大亂。


  樊奎自然知道,不過他已作逍遙之樂,得過且過,貪圖享受,不欲長久,全然上俸朝中呂相,求得高官厚爵,實掌江州一域,山高路遠,當起土皇帝。


  惠山上,三重觀香火越發興盛,來往香客不絕,已不限與雲州一地,多有周邊州郡,尤其江州難民,身患疫病,前來求福解禍,大為靈驗,便自傳播開來,奉起三重觀兩位祖師神像,尊稱「玄重上仙、玄華上仙」,二聖同尊,幅延開來,興起民教。


  曹君曜閉關一年,便悟徹所得,凝入自身,不愧身具宿根,修為更近一步,踏入氣通周天之境,並已小成,又服用了幾粒清元丹,穩固修為,凝練真氣,才破關而出。


  一出來方知鼎緣等其他師兄師姐尚在閉關,觀里其他弟子均知他身份,與他稟告世情,尤其民間興教供奉兩位掌教之事,令他為難,只是晁師叔外出,掌教老師又閉關不見,他又是最小弟子,一時不知如何處理。


  正自為難間,鼎豐突然拜見。


  鼎豐原是五雲老祖在時的八大執事弟子之一,以前掌典造伙食,並不出眾,后李塵與晁華驅逐五雲后,鼎緣得勢,驅走了其他六位大弟子,獨獨他與鼎緣關係尚佳,以前也未有過節,權柄不大,便好說歹說憑几分情面,留了下來,依舊管理俗物,近些年十分本分,還被鼎緣傳了鍊氣口訣,頗有些修為。


  曹君曜知其根底,鼎緣閉關,便將三重觀交給鼎豐暫為打理主持,正要聽他分說這來龍去脈,便自吩咐弟子引他來見。


  鼎豐進了寶靈閣,執弟子禮作揖拜見曹君曜,萬不敢視其年弱而小看,畢恭畢敬。


  曹君曜穩坐嵐木高椅,免去鼎豐禮數,讓其回話。


  「啟稟師兄,觀里來了一對孿生兄弟,求祈拜見仙尊,我本想是來求取靈藥,本欲打發,但見他倆執意不走,忽觀兩人氣象甚是親戚,好似與咱們同出一源,便害怕是否仙尊故人,不敢做主,先留他們住在觀里,師兄既已出關,不如見上一見,可做安排。」


  曹君曜本以為鼎豐會彙報民間奉教之事,沒想到他報來這麼一件,也不好再問,便道:「他二人住在何處,你引我去見過再說。」


  「我安排他倆人住在了西院廂房,師兄請隨我來。」


  曹君曜點了點頭,跟鼎豐出了寶靈殿,轉過五個殿閣,來到西院,就見到兩個十歲左右的孩童,兩角垂鬢,生的樣貌近一模一樣,十分靈巧可愛,正在院中打拳,雖十分稚嫩,但卻有幾分銳氣。


  這兩兄弟與曹君曜年齡彷彿,但曹君曜是身具不凡仙根,靈智早熟,心性獨慧,並不能以常理論。


  兩兄弟打拳正起勁,忽然看見鼎豐帶人進來,居然是與自己一般大小的稚童,不由奇怪,但也聽了拳腳,上前拜禮作揖,稱道:「見過大師傅。」


  鼎緣掌觀主之位后,鼎豐成了觀里大知客,香客便稱他起了大師傅,這兩小孩學的有木有樣,也是機靈。


  曹君曜在側,鼎豐自然不敢多言,立在一旁只見曹君曜雙眼泛光,運起望氣之數,觀瞧兩兄弟氣息脈絡,神情漸變。


  「這股氣息怎如此熟悉,明明就是先天之氣,乃掌教老師獨有,這兩人哪裡得來的?」


  「他二人又來祈見老師,莫非?」


  曹君曜心中驚疑不定,收回法術,便開口問道:「你們二人哪裡人士,來山中因何事要求見仙尊?」


  左側那小孩道大眼一眨,道:「大哥哥,我名作韓清野,這是我弟弟韓清時。我兩兄弟是江州綈郡洍水鄉人,隨母親逃難而來,路上母親因患疫病嚴深,已離世而去了,特囑咐我兩,一定要上惠山求仙尊老爺大發慈悲,救我兩兄弟性命。」


  他一提起母親,身旁的弟弟便自悲傷,淚流滿面,但不敢放作,只低泣悲鳴。


  曹君曜見這兩兄弟居然也不似平常孩童,知書達理,極有教養,尤其這老大韓清野,居然如此沉穩幹練,明明身患重疾,命懸一線,卻面不改色,報出來意,至誠尊禮。


  「卻是不巧,仙尊尚在閉關,不容攪擾,我剛瞧出你二人確實身患先天之疾,恐怕天底下也只有我家仙尊能救,剛才見你們體內均已各含一道先天真源之氣,不知出自何人?」曹君曜悲憐倆人身世,又自問道。


  兩兄弟對望一眼,依舊由韓清野道:「母親只與我說,我兩人出生后,因患重疾,她便與父親帶我倆上青陽山,想求斷音寺里活佛救治,卻不料山路遇到妖人,戮我爹爹,本也想將我倆擄去,幸好仙尊出現,斬滅妖人,救下我倆,還與我們注了兩道仙氣延命二十載,母親本不知仙尊身份,一直憂慮我倆兄弟二十命短,這些天江州興起三重教,尊「玄重上仙、玄華上仙」二聖,救苦救難,母親拜見神像,認出其中玄重上仙好似就是十多年前的救命恩人,便重生希望,寧死也要帶著我們跨越州界,來雲州惠山拜祈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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