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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應劫之人

  李塵等的生機降臨,突然奔走,毫無徵兆,在場的太監侍衛俱都被堂中三大劍仙吸引,哪裡還顧得上他,只教他逃得了一劫。


  「我道是誰!?原來是禹山白雲洞玉面劍客白棋,也是個混賬浪蕩子出身,怎敢放肆?」蓑衣人看出來人,那銀光匹練,極為厲害,兩人破不開光罩,只道破來人出身。


  銀光突然分化兩條,一青年模樣的白衣劍客顯露出來,另一道銀光依舊罩住兩怪,不敢絲毫放鬆。


  「浪子回頭金不換,哪像你二人,不人不妖,可憐可嘆。」


  劍客自是白棋,蓑衣人見了恨不得牙咬心絞,偏偏又奈何不得,只因為他二人曾多次於白棋手中吃虧,更壞了他們不少大事。


  「今日還離你我兩教修訂之期尚早,白劍客何故輕離禹山至此?」


  兩方正自僵持,卻又生異象,那為首的中德太監已見怪不怪,他不敢走動,連李塵逃脫也顧不得,只能龜縮一旁,躲在衛將軍的身後。


  歾山兩怪見地板皸裂,冒出一人,身不沾塵土,搖身而上,生的極矮,面目奇古,兩怪大喜,紛紛收了法寶異術,向矮叟拜身道:「歾山燎谷崖慶妙觀枯銀、血毒拜見老前輩。」


  原來二怪也是積世老魔,蓑衣人自號枯銀散人,血袍人自號血毒神君,因練就元神,破入返元築神之境,在青州歾山開闢觀廟,本是散人野修,卻因幾許事與禹山派起了衝突,后輾轉幾番,拜在高人座下。


  「原來是壺山公,我知前輩的威名,萬萬不敢造次,只是受我派封星子師祖之命,救我三個不成器的晚輩,還望前輩明鑒。」


  那銀光一閃,划落為一口寶劍斜插在白棋背後,白棋甚深知曉,來人根腳極厚,本是九湖七山中壺山千歲洞隱世大賢,后因與禹山結了幾段因果,被迫叛正歸邪,自立一方,相助異教,只是傳聞兩百年前被一位禹山交好的厲害劍仙擊傷,久不出世,今日卻被白棋撞上。


  矮叟只指著歾山二怪對白棋道:「你不要用封星老祖壓我,他二人並未傷及你派弟子,你自救下三人,速速離去,老朽我絕不追究。」


  「老前輩.……」枯銀大急,心道怎能棄此大好良機?壺山公止住他示意不要多言,他哪裡敢違背,又見得白棋狐疑一眼,但料定矮叟雖叛正入邪,信義還講,趕忙併指劍光彈射,切斷黑蟒繩,也不管三個少年昏睡,劍光縱起,載著四人離地飛走了。


  「老前輩何故放走四人,那三個小輩雖然修為還淺,但個個根行深厚,日後必為大患。」枯銀散人見人已放跑,徒呼奈何,只得追問矮叟。


  壺山公笑道:「就算斬四人於此,也無甚用,此時還不到決斷之時,我知你二人奉了白蓮老祖之命,前來阻擋禹山弟子救人,我也是不久前在雲州百辰谷地肺煉寶,不日前老祖飛劍傳書托我來此主持大局,只因老祖算出李家還有些許氣數,再者此番也盡全功,李封三子李塵剛才逃脫,我已作安排,料難逃劫數,唯獨大子李洪乃無涯洞長秋老兒愛徒,恐怕苗黎一人難盡全功,還需你二人前去方見功果。」


  「原來如此,那我二人事不宜遲,不知老前輩法駕何處,等事畢,我二人好來拜見。」


  矮叟擺了擺手,「你兩人速去,我老人家還要去約請九湖七山,三河四江的道友,只等日後東墟山修訂之期,與禹山一眾分個高下,以定旁正邪善!」


  兩怪聽了大喜,不敢多留,辭別壺山公便縱起陰風向南追李洪而去。


  矮叟又見中德太監等人還嚇得不敢異動,他頗能前知,已明其中因果,暗道閹人禍國,大亂將起,還不到他與人送終之時,只等日後再做分曉,想罷遁地而走。


  且不提中德太監眾人,李塵奔命逃走,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似漏網之魚,只把個富家公子,落得凄涼是家破人亡,果應了算命相士一卦。


  「禹山是九湖七山之一,未聽說有門派在那裡開闢,不過那些劍仙們的手段雖不足以另闢洞天,開小千世界,但斗轉五行,迷惑外界也不足道哉。」


  李塵只將仇恨深埋,心中漸漸理清千絲萬縷,知道自家父親一方面得罪了中德太監,另一方面恐怕也有方外之人推波助瀾,從中算計,恐怕不止他一個,甚至根由另起。


  他被追逃百里,總算出了常州府,見沒人追蹤,卻絲毫不敢懈怠,心想官道大路易行,但又蹤跡顯露,還是另闢奇徑,準備過天淚湖,穿瑤山遠走他州逃難。


  好在如今他已可食氣而存,也不懼飢餓,只是越發篤定信心,誓要化氣存神方破玄關。


  夜黑風高,縱然天淚盛景,也少了幾分仙氣,李塵奔走石橋,知道要連跨百橋,過十二湖島,才能進入瑤山,步下輕疾,從遠望去好似一道黑影穿梭湖上,雖然他不能妄動形氣,緊守玄關,但不妨礙運轉體內周天,是以速度極快,也不弱於那些踏水浮萍的俠客。


  「小娃娃年紀輕輕,跑的倒不慢!害的道爺我好找。」


  李塵聽到一道細如嬰兒的聲音,再望去那前方落下一道黃色劍光,只見一道人,高高瘦瘦,尖嘴塞牙,八字鬍外撇,身著鵝黃道袍,頭戴蓮花冠,揚著一根拂塵,六口細小飛劍盤旋在周身。


  「你是何人,為何阻我去路?」李塵雖然心知來者不善,仍就發問,為拖延時間,希望能尋圖機會脫身。


  「你不知道我的威名,馬虎山六雲觀棉棉道人正是爺爺,只因奉了一位老前輩的法旨,在此取你性命,死後不要怪我,只因你福薄,要給你家老大作替死鬼。」


  棉棉道人虛指一點李塵,「廢話不多說,只讓你死的明白,也不要怨天尤人,下輩子投個好胎去吧!」


  李塵就見那道士周身六口飛劍突然合而為一,化為一道黃色劍光就向自己斬來,但他也不慌亂,不躲反而迎擊而上,左袖中隱藏已久的玉佩拋出,和劍光撞擊,「轟隆」悶響一聲,玉碎劍破。


  棉棉道人哪裡料到有此變化,只被壺山公吩咐來斬一凡俗,容易之至,如今卻吃了頂大的虧,這六口飛劍乃是自身心血溫養,日日吐納,此時被破,他猛地一口精血噴出,受了重傷。


  李塵此時已經疾到道人眼前,一句話不講只把三焱聚火符往道人一引,立刻催動出了周圍火元真氣,棉棉道人此時哪裡還躲得急,便被真火燒身,慘叫一聲,縱身一跳飛身連橫了幾步,奈何沒有飛劍託身無法飛遁,又落了下來。


  「妖道受死!」李塵哪裡會錯過如此機會,暗道決不能放走此人,便動用最後底牌,脖頸上的琉璃珠斷繩飛出,化為一口琉璃劍落在他的手中,原來自那次天淚湖琉璃珠化傘羅抵擋一劫,李塵終發掘出這珠子一絲妙用,只動用心念,便能讓它變化百般器物。


  「小爺爺慈悲,饒我一命!!」道人此時飛劍被破,元氣大傷,平常的武功也使不出來,便無手段只得跪下求饒。


  李塵心中升起不忍,想這道人也是奉命行事,但又怕這人回去泄露消息,引來更多追殺,他下次哪裡還能逃掉,便仍要殺死道人。


  只是李塵這一猶豫,那遠方空中又飛來一道劍光,赤紅色炫麗已極,落將下來,乃是一個紅髮怪人,身著黑袍。


  「棉棉道人你真真廢物,一個凡夫俗子都殺不了,還被傷成這樣,丟盡你那沒出息師傅的臉面!」


  棉棉道人見到來人大喜,「紅波道友萬萬救我一命,悔不該前日自大,妄圖一人斬此孽子邀功,沒想到此子有符籙護身,我吃這一大虧,連那辛苦祭煉的六合戊土劍也被破去。」


  「你又是何人?我李家到底招惹了哪方神聖,怎地非要置我全家死地!?」


  紅髮道人哈哈大笑:「你一凡俗知道什麼,本座大羚山三華宮紅波道人,非是我們放下身份與你為難,實是你李家命不好,我教老祖要壞黃粱十萬年江山,便要從你李家始起,不滅你滿門如何上應天數?」


  「原來如此!」李塵心中總算明白一切,原來不是飛來大禍,而是真的遭了他人算計,無論此人有多大道行,哪怕法力無邊的仙人,也是與他結下了天大因果,日後必要找他了斷。


  「恩,你這小娃娃根性著實不錯,若不是老祖欽定應劫之人,本座倒想收你為徒,好傳授我大羚山三華宮衣缽道統,奈何,罷了,你自求來世投個好胎吧!」


  紅波道人取出一枚葫蘆,念動咒語,葫蘆直冒紅煙就朝李塵包來,李塵只好心念一轉,將琉璃珠變為一柄芭蕉樣的琉璃扇,狠力一扇,卻作無用,風力雖大,那紅煙卻似頑石,依舊綿綿勃勃朝他捲來。


  紅波道人大笑:「你這物事雖有奇妙,不過依舊是只可以變化的符器罷了,我這葫蘆喚作六陰散魂葫蘆,這紅煙看似輕渺,實似煙非煙,不要說你一凡俗,就是氣通周天的修士,也是裹著就亡,沾著便傷!個中玄妙你哪裡能懂,還是乖乖受死的好。」


  李塵心中冷笑,暗嘲對方大放闕詞,眼前二人都俱是鍊形為氣,只是年久日深練成了飛劍法寶,他丹田真氣逆轉,卻已準備破開玄關再反殺兩道人。


  突然聽到水浪翻拍之聲傳來,湖面忽地抖起好大浪花,一白衣少女駕著水浪,漫天的水元靈氣凝聚成一片水箭,如同雨點般灑下,偏偏避過了李塵,打向紅波道人和棉棉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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