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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禍事將臨

  紫衣女子不理白衣少女驚嘆,只輕輕搖了搖頭,就要抬起玉手,那白衣少女趕緊扯住,哪裡不知道她的這位姐姐不戀和生人說話,想要驅船離去。


  「橋上的這位俊公子,小女子白惜靈,公子叫我白靈即可,這位是小女姐姐紫凝,我兩人兒本在湖中游賞景緻,沒想到風雨忽降,遙見公子撐傘,便過來相見,不知道公子還有沒多餘,小女子欲暫借一時,好遮風擋雨,萬望公子憐惜。」


  李塵見那白衣女子輕輕欠身一禮,學的有模有樣,心道這白衣少女雖屬妖類,倒也通得人性。


  原來早在剛才,他就以望氣之術觀出兩女端倪,便識破這白衣少女雖化為人身,卻仍有絲許妖氣纏體,當是剛剛化形不就。


  而那紫衣女子全然冷森森寒氣逼人,實是讓李塵如今修為卻步,知曉這紫衣女子厲害,恐怕就算破開玄關,御控真氣也萬萬不是敵手。


  「在下李塵,見過兩位姑娘,實是不巧,在下出門只帶了這一把,恐要叫兩位失望了。」


  白靈聽了,面漏不愉,李塵不知兩女根性,害怕惡了兩人,突起爭端,此時他哪裡是對手,恐任其擺布,性命有憂,趕忙追說道:「不過些許小雨,在下倒也不在乎,這雨傘先借與兩位姑娘遮雨就是,只是此乃在下娘親之物,不敢有失,還望兩位姑娘准許在下追隨,等風雨停當,歸還於我就是了。」


  白靈這才歡喜道:「公子真是個好人,其實風雨甚小,只是小女子兩人害怕淋壞了衣物,不好向家人交代,公子不如上船兒來,我見這傘甚是寬大,足遮我們三人了!」


  紫衣女子見白靈要請李塵上船,不由秀眉輕皺,本就寒若冰雪的面容,平白又冷了一分,白靈趕緊在她耳邊細語軟磨,撒嬌乞憐,才博得同意。


  李塵不由暗嘆一聲,只好輕身一躍,來到了船上,琉璃傘罩定,確實寬大,為兩個女子蔽了雨水。


  「公子你這傘真是好看,一般的傘不都是油紙編織,怎你的確是琉璃塑造,莫非還有什麼其他功用?」白靈見李塵上船來真的只是撐傘遮雨,未有交談之意,便不作矜持,扯開話題問道。


  「這個在下也是不知,只當它是傘羅,還能做什麼他用?」李塵只心望雨快點停,好擺脫兩人,


  「公子想必是常州府人士吧?看你衣著錦繡,定是出身非凡。」白靈見李塵不欲揪扯琉璃傘,便也不強求,轉個話題問起李塵出身來。


  「在下確是州府人士不假,出身非凡卻談不上,不過是俗人家。」


  李塵只望著遠處湖景,心中已有感應,還未等白靈回話,清雨驟停,雲霧也淡了許多。


  李塵將傘一收,縱身一躍,跳回橋上朝兩女拱手一禮:「風雨已畢,在下出來時久,卻恐家人擔憂,只好向兩位姑娘告辭了,後會有期!」


  「李公子……」


  李塵哪裡還敢停留,徑自輕步疾走,迴轉湖邊,行了七八里路,才回了常州城。


  「姐姐,這李公子怎走的如此匆忙,也沒留個地址,常州府這麼大,再想找他玩哪裡尋去?」


  從始至終紫凝都沒有開口,見李塵走了才對白靈道:「妹妹你走眼了,這李塵不是凡人。」


  「啊?姐姐不要騙我,我雖然不如姐姐修行的久,但也有千年道行,這明明是一個十六歲普通少年,怎就不是凡人?」


  紫凝只道:「這少年確實十六歲不假,我以法眼觀之也未見其有什麼異處,只是細細留神他一舉一動,都蘊含道理,躍縱間更是輕如鴻毛,便道他是少年身體,也不可能如此,加之他離去慌忙,定是看透你我底細,害怕暗遭不測。」


  「若真是如此,那管他是否異類,也著實可惡了,本姑娘只是借他傘一用,哪裡生出害人之念?下次見了,必要教訓一番!」白靈捏了捏粉拳,作勢要打。


  「好了靈兒,他這樣想本沒有錯,畢竟他又不知道你我本性,趨吉避凶也屬正常,今日玩夠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紫凝說罷,也不待白靈同意,揚手一抬,湖中一道水波分開,駕著船兒駛了進去。


  卻說李塵回了州府,見人煙依舊鼎沸,才神歸心寧,暗想剛才際遇,雖說未覺那兩姑娘有什麼歹心,但畢竟是妖怪,還是平生頭一遭,怎會不驚不怕。


  「若那兩女真起了歹意,我拼了上乘功果不要,破開玄關引導真氣,對上那白靈還好說,縱然不敵,逃走無礙,但若是那紫凝,萬萬沒有倖存之理。」


  李塵識那白靈是妖,雖未開了法眼偵破其原形,但觀其神氣隱約猜出了七八分,應是魚類成精。


  而那紫凝卻如同寒冰地獄般深不可測,若也是妖怪,那必定驚世駭俗了,所以才讓李塵忌憚萬分。


  「應該不是妖類,反而透著一股子仙氣,卻還未成仙,著實古怪。」


  李塵神魂未定,脫了危險回到城來,又好奇那紫凝根腳,心中暗自琢磨。


  「這位公子,看你印堂發黑,神驚魂跳,怕是有什麼邪祟纏身?來來來,讓貧道給你算上一卦。」


  李塵正自心中思量,沒注意撞到一個中年道士,扯著一桿白面幌子,上書「周乙神算」,原來是個算命的相士。


  「哦?可知先生有何易術,得以教我?」


  若是平常,李塵自是連招呼都不打便離去,只是今日怪遇連連,且駐足問道。


  「貧道周乙,所學甚雜,粗分六藝有卜卦、堪輿、命理、相術、占夢、擇吉,諸般皆通,也不需公子生辰,只需與我一樣貼身物事,我自能卜算。」中年道士極為得意,誇了海口。


  李塵洒然一笑,取出腰間一枚玉佩,遞給道士,本作戲弄,卻見道士單指輕撫玉佩,皺眉道:「公子今日遇妖,倒非禍是福,反而不久就要臨一場塌天大禍,難以解數,不可說,不可說!」


  中年道士負手來回踱步,李塵聽他說破今日機遇,望氣而循,卻見這道士凡人之體不假,但絲毫不敢小視,知道遇到了高人,屈身就拜:「周先生委實不凡,既然相撞,必是有緣,何以學凡夫俗子,嚇人以利?」


  李塵此時才注意此人,端的是四四方正道人樣,高冠寬袍,面庭開闊,青須烏絲分垂。


  「哪裡是嚇人以利,你就移金山銀山與我,也難解不日危局,但貧道也沒說不救,非是不可說,只是說破無用,反而加重災劫!」中年道士好似比李塵都急,又思慮破解之道,只嘆一聲罷了,他口中不知秘念了什麼咒語,手中玉佩耗光一閃,遞迴給了李塵,道:「此玉可護你一次,貧道法力低微,只幫你如此了,告辭。」


  李塵本想問個詳盡,那道士徑轉人群中不見了,他自無奈,只能回到府中,卻坐立難安,夜晚更無法入眠。


  「那道士也不說明原委,只道有災,更沒個破解之法,定非尋常禍事,恐怕怎都難以躲避,只擾我心神難定,急想早日突破境界,達化氣存神之境,又難了幾分。」


  李塵在凈室中執筆平宣,心卻神馳腦外,不斷尋思緣何災劫,奈何他雖然可以感知些許天地氣象變動,但要預測禍福,卻要邁入返元築神之後,以元神觀照才可。


  又過得幾日,李塵見家中平靜,也沒聽聞什麼變化,心神漸寧,繼續深居凈室胎息內視,功行似滿,只差臨門一腳。


  這一日他打完拳法,拜過母親,就要回凈室修行,慈母卻止道:「塵兒你年齡已然不小,你父於你三歲時給你定下的那門親事,也當張羅了。」


  李封的忘年至交王朝安,十三年前貴為常州刺史,那時節李封還只是常州淮陽郡守,逢王朝安巡遊,路過淮陽時,在府邸見到了三歲時的李塵,極為喜歡,便與李封商定媒妁,將嫡孫女王芷蝶許配李塵,是以兩家有一門娃娃親。


  如今王朝安雖然告老還鄉,但他嫡子王山如今卻為天子身邊近臣,位居平章知事,官品雖小,權利頗大,乃是當朝小宰執,兩家如今也算是門當戶對,兼聽聞王芷蝶如今十五歲,已妙麗無雙,傾倒無數豪門公子,若不是畏懼李封這位刺史,怕不早就遣人踢破了王家大門。


  兩家大人有意撮合兩人早日完婚,王芷蝶也有意思,想見見未來相公,倒是李塵常以年齡尚幼,讀書功名為重,李封也覺兩人還小,只等李塵考取功名,金榜題名時,再完成媒約,所幸也未逼迫李塵。


  今日慈母提起,李塵本想還以年齡讀書推之,卻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到腳步聲傳來,伴隨著渾厚而嚴肅的聲音:「你母親說的不錯,塵兒再莫假以他由推辭,前不久朝安公修書與我,王山已向聖上保舉於你,功名之事再無須憂慮,加之你業已弱冠,也當成家立業了!日後與你二兄同朝為官,相互扶持,光耀門楣,也不負我李家三代官聲。」


  父親威嚴甚重,若是平常,李封自不會忤逆,只先順應下來,到時再見機行事。但前不久因湖中遇妖,城中相命,預知大禍臨頭,便心中喜歡關聯諸事,暗疑這場大禍難道應在這門親事上?

  李封見李塵似是猶豫,好似不願,心中極為不快,暗道此子怎的如此不知惜福!


  原來一年前李封去王府拜訪王朝安時,見過王芷蝶一眼,如今的確出落的亭亭玉立,花容月貌,便論家世,他李家也矮了王家三分,多蒙王朝安昔年偏就瞧上了李塵,推去諸多王孫公子的美意,非定孫女李家門不入。


  「父親大人還請三思,孩兒讀書正自到了緊要關頭,且推上一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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