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異變
「不要！不要殺我！凈化液是一次性消耗品！除了我，沒人能夠調配出來！」
突然，劍照霜滿臉驚恐，大聲嘶喊，緊緊抓著司空的雙手，好似啼血的杜鵑。
「嗯？！」
思維之火噼啪烈燒，司空目光一厲，提著劍照霜的手筋骨齊動，力沉腰眼，好似插秧般，直接將劍照霜倒插入地板之中。
『咔嚓！』
鐵拳帶風，司空狠狠擊打在劍照霜腹部，血肉沉悶聲傳來，劍照霜深埋地底的臉龐劇痛的抽搐起來。
「你，聽得到我的心思？」
司空將劍照霜拔出，宛若擲烙餅般將其粘摔在地，用腳踩在劍照霜的臉上，狠狠蹂了蹂，居高臨下的目光中閃爍著凶光。
「不不不，我只是，我只是……」
司空冷冷一笑，將腳尖緩緩移到劍照霜手指，然後……一腳踩下！
「啊！！」
劍照霜的五指直接爆開，骨頭都癟如平紙，混雜著化作齏粉的血肉，顯得無比可怖。
「沒有！沒有！我不知道！」
「咔，咔嚓！」
司空腳尖上移，一寸寸的，從劍照霜手掌開始，一直到手肘都碾為淋漓的血沫。
鮮血，從地板間的縫隙流淌向玄關，好似遠古祭祀宰殺三牲五畜后的莽荒圖案，將殘忍與血腥當成了藝術。
劍照霜雙眼翻白，臉龐呈不規律的顫抖，片刻后才期期艾艾，無比虛弱的說道：「我，我說，我說！」
「我打小……就具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只要跟我，跟我息息相關的，我就可以模糊的聽到對方心裡的想法！跟我越密切，感知就越清楚！而且……」
說到這，劍照霜嘴唇蠕動，話語漸漸低沉下去，司空下意識湊耳細聽。
突然，劍照霜本無神的眼眸精光大綻，流露出刺骨的怨毒和貪婪。
他雙腿屈膝，身體無比靈活的直接仰起，那完好的手緊緊抱住司空腦袋，從手指指甲縫隙中流出強烈致幻的藥劑。
繼而，一把鋒寒的外植入骨骼，呈匕首模樣，三面棱上各有一道血槽，從劍照霜膝蓋上刺出。
『區區一個小頭目，也敢利用我！我故意接近你，就是想奪取你的秘密！那滴血液，必定是以前邪性災害的源頭，現在，都是我的了！』
劍照霜膝蓋上頂，外植入匕首刺破了空氣，匕首流順的弧線無比符合空氣力學，阻力極低的就要刺入司空心臟。
看著司空迷茫的呆立在原地，還保持著低頭側耳傾聽的姿勢，劍照霜眼中的貪婪幾乎要奪眶而出。
他殺了整個寢室的室友，是因為他通過心靈感應，知道了他們其實心底十分同情孤兒出身的劍照霜。故意表現的熱情、由衷的關心，其實是種憐憫。
他劍照霜不需要！
他毒殺了南七區，是因為這些星寇大多數也是貧苦出身，或是家破人亡，或是手刃親朋，跟他有相似的遭遇。
一類人？卑微的認同感？
他劍照霜同樣不需要！
他要的是獨一無二，要的是如同鴉片般上癮的孤獨！
「唉……」
忽而，淡淡的嘆息聲傳來，低沉而悠長，帶著惋惜和憐憫。
一點奇特花紋驀然出現在司空手中，花紋平攤開來，由一個二維字體組裝成了一把三維槍支。
槍支通體遍布彤色花紋，呈星海旋轉狀，槍體硬朗，槍膛幽幽而粗大。
正是禁晶之槍。
殘餘的轉化能量聚集在槍管底部，好似一隻瘋狂的野獸在蓄力衝刺。
幽幽暗光逐漸放大，蔓向槍口，然後——
『哄！』
能量柱勢如破竹，毫無晦澀的穿過劍照霜眉心，只有髮絲般粗細。白花花的腦漿子從眉心中流出，但轉瞬便被氣化。
連帶的，劍照霜半個腦袋都氣化了，露出空落落的腦子，半個下顎還連在脖子上，微微張合，似乎還想說著什麼。
『噗嗤！』
司空扶著禁晶之槍稍稍側身，但胸膛還是被劍照霜的外植入匕首狠狠劃過。
乾脆利落，好似切一塊新鮮豆腐，皮膜瞬間被劃開，淌出大量殷紅的血，白骨森森。
司空悶哼一聲，死死按住胸口，控制胸膛上的肌肉緊繃相連，儘力抑制著鮮血的外溢。
劍照霜死了。司空看著半躺在地，無比凄慘的劍照霜屍體，有些惋惜。
假如有半點可能的話，他都不會殺死劍照霜。只可惜，他太聰明了，也太自我了。
到了最後，連裝都不願裝一下，逼得司空必須殺了他！
看著手中的禁晶之槍，司空沉吟，先前在回來的路上，他便用起源之眼解析出了這把槍的基本信息——
禁晶之槍，巧用撒爾墨石為轉化樞紐，具有強大的能量轉換屬性
起源綱目：兵種起源
模擬程度：低等
起源衍生：改天換地
註：該物品具有兩種存在形態。一為實物狀，激發能量可達最大值；二為能量體，激發能量最低，但卻具有強大的同化性
此外，還有比較清楚的關於此槍的使用方法，隨著起源信息同時湧入司空腦海。
實物狀便是司空手中的禁晶之槍模樣，能量體便是那個特殊的二維花紋。
司空對於禁晶之槍的存在，本就十分疑惑。
禁晶之槍乃希艾，這一電磁文明所有，自然其存在形態便得符合電磁生命的使用習慣。
想必，禁晶之槍的第二種形態：能量體便是為希艾文明貼身打造。
但……為何還有實物這個存在形式？
難道這禁晶之槍還為了某個存在實體的碳基文明而鑄造？
司空搖了搖頭，對這些湮沒於歷史塵埃中的隱秘有些頭疼。
當然，若是他的起源之眼成長到某個地步，恐怕便可一眼看穿禁晶之槍的所有信息，遠不會像現今這般抓瞎。
路漫漫其修遠兮，這種事卻是急不得。
實際上，起源之眼從獲得到現在已經有了極大的成長，緩衝時間已經大幅度降低，救了司空不知多少次性命。
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是彈指一瞬，司空正欲向實驗管走去之時，異變陡生！
司空突覺屋中陰氣猛增，寒風陣陣，有密密的汗水打濕了司空後背，貼在身上無比難受。
窗戶和大門忽開忽閉，哐當哐當的無比刺耳，呻吟得好似老樹的枝丫破落聲。
司空猛地看向地上的屍體，隱隱看到一道黑影從屍體里鑽出，撲向司空！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