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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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紅衣主教身後，接連又魚貫出十人。
皆是紅衣主教模樣，手托染血法典，眉心上一點朱紅的花鈿。
他們，都是隸屬摩洛真神陣營的神聖祭祀，曾日夜在神殿中祈禱，充分扮演著自己信徒的角色。背後的天使，更是由摩洛真神創造而出。
見此，不知為何司空心中突生不安。
「歡迎你，我最親愛的盟友，珈藍迪真神對你們一視同仁。」
從人群中走出十二位神聖祭祀，男女不同，眉心一點丹青色花鈿。
繼而，一場靜穆莊嚴的法典交接儀式徐徐上演。
冰川破封，銀光萬丈，與天空同色。
真神的神殿，與頹圮的天使神廟不同，雖然被世人遺忘在冰川中，但卻完整依舊，不落塵埃。
永恆屹立在歲月長河中，似乎等待著真神的蒞臨。
無論隸屬於哪方勢力，無論是何等的人傑，此刻都右手指間輕點眉心，左腳后移，向前鞠躬，對這場神聖的儀式，表達著最真摯的虔誠。
但，他們都是弒神聯盟之人。
在虔誠的信仰下，謀划著殺死諸神的驚天謀划。
唯有那懷抱木劍的麻衣男子，依舊沉默，與這場神聖格格不入。
法典交接結束后，火舞這才小聲道：「沒想到，讓摩洛真神隕落的，居然是珈藍迪真神。珈藍迪真神本就是力量之神，此刻更擁有了無限的魔法源泉，恐怕，即將會有第二個真神隕落。」
司空聞言，眉頭一皺：「珈藍迪殺死了摩洛，為什麼摩洛反而投入了珈藍迪的陣營？」
火舞搖頭：「神的隕落，並不是死亡，而是信仰傳播的開始。諸神混戰，也有屬於諸神的規則，就跟諸侯爭霸，一方諸侯戰敗后便俯首為臣一個道理。」
「那對方即便戰敗了，畢竟也是真神，怎麼弒……」司空轉而問道。
「呵……」
火舞看著隸屬珈藍迪真神陣營的神聖祭祀，將十一本染血法典轉交最後一人。
此人，莊嚴的走到神殿雕像之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諸神對我們而言只是背景，但我們對諸神而言，卻是信仰的來源！一旦諸神復活后，便會前往冥界，鎮壓惡魔。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途中通過背景影響，真正殺死他！」
「那我……」
司空正欲多說，卻見得那在神殿雕像下的神聖祭祀終於開口了：「神說，死亡便是重生。」
隨著他的話語，摩洛雕像上的至尊翡翠法杖光芒大盛，司空甚至看得到法杖上，那顆至尊翡翠中沉浮著一具屍骸。
那是，真神的屍骸！
「但重生，卻需要十二本法典，聚合成真神聖約。剩下的那本，需要一位信徒為祭品，迎接摩洛真神的復活。」
摩洛真神陣營的十一位神聖祭祀半跪在地，高呼：「請占卜祭祀，說出卜勢，讓那位迷茫的信徒，回歸真神的懷抱。」
此人點頭，白髮飄飄，山羊鬍生滿大半個臉，顯得格外和藹。
「我觀十二星座，有天使虛影浮現。料及，這位信徒必然是神聖祭祀之一。」
「我觀滄海桑田，有游吟詩歌傳響。料及，這位信徒必然是游吟詩人。」
「真神隕落前，曾託夢給我，告訴了他的名字——越王·法斯特。」
繼而，從冰川里，忽而生起朦朦朧朧的霧氣，最後交織出一個神聖的故事。
一個出生於莊園的農民子弟，打小嚮往傳奇的故事，信奉騎士精神。
於是他告別了故土，告別的親人，在中土大陸上遊歷。
他曾見到矮人在岩漿深處的鑄造史詩武器。
也曾在夜色下，與精靈共舞在精靈聖樹之下。
更於龍之谷中，目睹到龍神嫡孫傳奇巨龍的真容。
見過滾滾沙漠，也行走在巍峨雪上。
最終，他來到了十萬荒野，偶遇了神廟遺址，與天使榮光交融。
信奉騎士精神的他，穿起了聖殿騎士的鎧甲。半是神聖祭祀，言出法隨；半是聖殿騎士，鎮殺邪教。
之後，他回到了故土，在真神隕落時，化作一本染血法典，融入真神懷抱。
永垂不朽。
祭品命運的軌跡演化完畢，占卜祭祀目光遠望，忽而看到了火舞身上，祥和笑道：「而我的朋友，火舞·克拉麗莎將這位信徒帶到了我們身邊。」
『唰唰唰！』
頓時，在場所有人將目光定格在司空與火舞兩人身上。
司空臉色大變，只感覺道道飽含殺意，重若山嶽的目光刺在他身上。
他是祭品？！
怪不得！
怪不得他這麼巧的獲得了天使遺淚，怪不得這麼巧，火舞就找上了他！
原來，他所扮演的游吟詩人的命運軌跡，居然是真神復活的祭品，註定成為一個可憐蟲。
那首游吟詩歌『當神的屍體墜落，我回到了起點，翻閱著染血的聖約』，早就註釋了他的一生。
『不就是比賽遲到了么，不僅抹去了我本該擁有的記憶，還讓我扮演了這麼個角色！』
司空欲哭無淚，心中卻一片冰冷。
要自己成為祭品？
抱歉，他沒有引頸受戮的習慣，要想拿他當祭品，那就坐好同歸於盡的準備！
『要想弒神，那就先弒我！
縱使與天下人為敵又如何！』
而火舞聞言，丹鳳眼怒睜，一身氣勢衝天而起，深厚的氣運籠罩了全身。
「你這直娘賊，居然敢騙我！說什麼有故人出現，會助我脫困，原來是利用我！」
占卜祭祀笑容依舊，只不過目光多了些冰冷：「為了真神的復活，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做出犧牲。」
「他本就是摩洛真神陣營，獲得了淚天使的天使遺淚，犧牲也是理所當然！」
火舞臉色漲紅，也明白了眼前之人便是她的同班同學，越王。
她接連解釋道：「越王，我沒有，我……」
司空擺了擺手，緩緩拿下青銅面具，露出那張清秀，卻刻著滄桑歲月痕迹的面容。
背叛與否，在此刻都不重要了。
當他的故土毀滅時，他司空從始至終便是一個人。
現在是，未來也是。
「想那我當祭品？」
站在神殿前，司空看著滿目蠢蠢欲動的人傑、天驕們，毫無怯意，反而大笑道：「那來殺我啊！殺了我，掠奪了我的命運，你就是下一個祭品！」
冰川浩蕩，洶湧江水拍打著峽谷，在此刻譜成一曲金戈鐵馬的戰曲。
以怒吼作調、熱血為譜，更由司空親手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