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忘記
那兩個姑婆在外面查看著花草,有些不能種的,不能存在的都要讓人去拔了,再有些尖銳的也都收了,就連廚房也都叮囑過一番了,征仗頗大,鬧得正個桃蓁園一點都不安生,終於都搗鼓好了放心了兩個人才去房中歇下,說是等到晚間的時候再來時候,此後就真的是兩人輪換了。
禾香當值的時候正聽著這些事兒了,再看看少夫人一臉無奈的樣子,心中很不厚道的笑了,盧蕊似有察覺,瞪了她一眼,又轉頭開始寫著東西,幸好這兩人雖然時時看著,但好歹距離不近,再加上今日正好去休息半日,有些時間安排最後的事情和還能喘一口氣,不若她真覺得是要被逼瘋了。
過了一會兒,禾香看到少夫人向她招了招手,便過去了,一個小香囊就被遞在了眼前,她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接過,然後一張紙又出現在了眼前:「這個香囊是我製得,等到我生產的那一日,你什麼都不要管,只要去把這個交給顧誠就好。」
這怎麼有點像是預知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再提前做準備。
正要開口詢問,第二張紙又出現在了眼前:「不必擔憂,只是我和顧誠所約好的。」
這個準備太足了些,連她想要問什麼都猜著提前寫好了,弄得她更有些不太確定,手裡握著的香囊一下就變得滾燙起來。
盧蕊卻笑了,捏了捏她的臉蛋,一臉的促狹,拿起了第三張紙給她:「這是在給你和胖子提供見面的機會呢,你不覺得高興?」
禾香呆了一呆,臉慢慢的就紅了,這個少夫人一天到晚的作弄人,也不嫌寫字麻煩,她剛這麼想著又突而覺得自己過分了,連忙抿緊了嘴巴,有些心虛的看了少夫人一眼。
然而盧蕊根本就沒有覺察出她剛剛的那些個微表情,轉頭過去開始看著少爺以前寄過來的信,這些信每一天都要被少夫人看一遍,看來少夫人真的是太思念少爺了,不過向來也是,這是他們成親以後第一次相隔這麼遠,分開這麼久呢。
禾香的腦袋開始在亂七八糟的拚命想些其他的事情,只是為了不去想胡迪,可是現在左右無事,要不就想一會兒?這麼安慰著自己的禾香在把手上的香囊拴在腰上之後就開始心安理得開始走小猜了。
時間晃啊晃得,竟過得驚人的快,很快便到了十月,盧蕊在這段時間又接到了兩封信,一封說著捷報,那是她已經從禾香在胖子那裡聽了一耳朵之後跑來講了的,第二封是說最近天氣變換太快,知道她快要生產,啰啰嗦嗦的讓她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並且有些遺憾自己肯能趕不上她生產了,覺得這麼重要危險的日子他不在他們身邊心裡很是內疚。
這兩封信在讀完之後就被盧蕊隨手一放轉而去做著自己的事情去了,因為她在奇怪自己怎麼沒有自己有丈夫這件事的記憶了,可是許多事情都真切的表明她就是有丈夫的,不管是下人們對她的稱呼還是偶爾跑來看她的婆婆都在提醒著自己忘了些事情,哦,還有肚子里的孩子,她竟然懷孕了,她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的哥哥最近是如何了?他和穗湘姐姐可修成正果了?
很多疑問她都想要問出口,卻又什麼都說不出話來,正個府里她就只有朗月一個熟人在支撐著她把這一切都滿了下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生了孩子,估計她那個丈夫也就回來了,正好也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於是一切的一切她都只是裝作如常,好在她能順理成章的不開口說話,所以也就從沒有露過餡。
朗月禾香清風發現他們這位主子最近是越來越愛發獃出神了,每次被叫回來都是一臉的茫然,過了很久之後眼睛里才會恢復清明,可依然做什麼都有點獃獃的,就連寄回來的信,從前被當作寶一樣的每日看,現在竟然都是隨手扔了,若不是她們手快,可能都找不到蹤跡了,而且最近兩次信拿回來她也不著急看,往往放在一邊,等到」偶然「又看見了才會打開看一眼。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她們侍候的主子跟從前不一樣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性子都變得沉靜起來,以前頂多也就是好清靜,玩笑作弄什麼的還是會的,現在可真的是整個桃蓁園彷彿都著了魔,沒什麼其他聲音。
若不是天天都在輪番照顧她,少不得就要懷疑這是換了一個人了。
找那兩個姑婆問了,卻只回答了兩個字——正常,就什麼都沒有了,又去讓張大夫來看看,也只有兩個字——天涼。
於是三個人雖然都有些心急最後也就都只當作是天涼身弱才會憊懶,雖然他們也很清楚這個天涼的緣由著實有點敷衍,畢竟沒有烈日但溫度也還是高啊。
盧蕊每一日的渾渾噩噩終於在一天覺得不得勁起來,想著不能如此消沉,既然好奇哥哥就該見一見他,說不得他們就是好久沒見了,才會如此惦念。
朗月看著姑娘讓她去請少爺的那張紙,眼睛一亮,滿心歡喜,倒不是因為她對盧騰龍還有什麼想法,實在是在一系列不尋常,不在意之後第一件想要主動做的事情,於是趕忙應下來:」姑娘你別急,我去婦人那兒稟報一聲,若是同意了,我就去拿牌子出府請少爺來。「
盧蕊看著她這樣子,以為她還喜歡自己的哥哥,心中頗有些謂嘆,點了點頭就見著她叫了清風進來照顧著就去了。
其實若是可以她原本是想要申請出府回盧府住,也不知道叔父他老人家的身體又是如何了。
但是她也知道這個不可能,一是因為她嫁了人,隨意回娘家對聲譽不好,二是以她這個身子,根本就不能顛簸,這才只好讓人去請哥哥到府,只希望著額娘能夠答應吧。
哎,她頭又開始有些脹痛了,最近一兩日她只要想事情久了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果然是身子不太好。
她想要抬起雙手來按一按額頭,左手卻半天沒有怎麼抬起來,是了,她忘了,她的手好像也受了傷呢,後背上她若是費力一摸也能摸到一塊疤呢。
她想不起來的這些日子裡到底搜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件都記不清了?還有左手腕上這個奇奇怪怪的鏈子,雖然晶瑩剔透,在陽光下看著還能帶光,想來不是個貴重的就是個稀有的,竟然有幾分熟悉親近之感,只是也太丑了些,偏偏她還取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