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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上頭

  尚之信見顧誠笑著叫他公子,心中怒火直上:「我早晚是平南王,等到盧騰龍那小子定罪后,我就會被封為平南王。你們兩個也等著瞧,早晚你們都是我的。「


  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因為生氣到忘了自己長久以來想要的稱呼,他這次沒有自稱為本王,而是我。


  盧蕊和顧誠做了一個擔驚受怕的表情:」我好害怕呀,還請公子可以饒恕一二。「


  尚之信想立即把眼前的兩個女子的嘴巴遮住,但是大庭廣眾之下,他不能動這個手。


  看著他走遠,顧誠剛要說話,就聽到前方又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蕊兒,你還好吧?」


  是沈依!

  盧蕊收回臉上的表情,看著她:「你也來了?」


  「是,父親帶我來的」


  「你父親也是用心良苦」


  沈依不喜歡提這件事,岔開了:「不說這個了,最近你如何?我聽說盧大哥的事情了,剛剛那個就是傳聞中的平南王么?」


  「嗯,不過,你說錯了,他現在還不是平南王。」


  沈依睜著一雙眼睛疑惑的看著她,她也不解釋,一旁的顧誠瞧著有些不對,笑著開口:「待會開宴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你是?」


  「我叫顧誠。」


  「請恕小女子眼拙,在此拜見誠玉格格格」


  「不必這般客氣,你是表姐的朋友就也是我的朋友」


  沈依點了點頭,又看向了盧蕊:「蕊兒,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堂哥的。。。」


  「不是,你誤會了,只是最近因為哥哥的事情,忙的有些焦頭爛額,所以臉色不太好,倒不是你擔心的那樣。」


  「當真?也不是我非要琢磨,上次我們也不過匆匆一面,想著我們許久沒有在一起暢談了,你和穗湘嫁了人,倒都和我疏遠了。」


  盧蕊笑了笑:「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你一個姑娘開開心心的活著就好,不像我們婦人,每日都有許多事情要忙。」


  「但我想你也是樂在其中的。」


  兩個人還在說的時候,鐘聲響起,時辰到了,宴會即將開始,三個女孩各自尋著自己的位置坐下。


  顧誠坐在皇帝的下首,算的上是下邊大臣里的首席。對面就是那令人厭煩的尚之信,他看著她,居然還調笑的朝她舉了一杯酒。


  盧蕊坐在納蘭明珠后一排,沈南在坐在他們斜對面,沈依坐在他的身邊。太皇太后和皇上還沒有來,上位上許多娘娘的位置也是空的。


  盧蕊手心有些緊張,她不知道這次計劃能否成功,最終結果也不知道能不能達到她想要的結果。


  「太皇太后駕到,皇上駕到,常喜娘娘駕到,慧貴人駕到。」


  隨著這一聲的尖細高呼,眾人開始整理衣裳,站起來跪拜,尚之信那滿不在乎的樣子此刻也收斂了神色,開始正經起來。


  盧蕊瞧著,嘴角勾了勾,看來他還是敬畏皇權的,如此,計劃的開始就很好。


  「眾愛卿平身」


  太皇太后被皇上攙扶著,不大不小的音量,剛剛好每個人都可以聽到。


  等到一切繁文縟節結束,已然是一刻鐘過去,盧蕊抬頭起身的時候,視線剛好在尋找容若身影的時候與玄燁的眼光撞在了一起,他眼光柔和,不過一會兒,就轉過了頭去,她也繼續轉動著眼光,看到了在幾人後頭貼身護衛的容若。


  容若向她一笑,有些許苦澀,不過因為距離的關係,她沒有看出來,只是也報以一個微笑。就回了座位等待著這次元宵佳節晚宴的開始。


  幾段柔綿歌舞,琴瑟蕭蕭,又有猜燈謎作詩詞的活動,氣氛一時好不熱鬧,尚之信眼神開始迷離,想來是喝的多了,胃中翻騰,他覺著奇怪,這酒並不烈,怎的這般上頭?


  他終究沒忍住,想要吐,也真的沒有忍住,哇的一口,酸氣衝天。


  「尚公子這是怎麼了?」皇上在一旁裝傻問道,后又開口:「快來人,帶尚公子下去清潔更衣!」


  附近大臣掩鼻捂嘴,像是這氣味是毒氣似的,恨不得都紛紛離席。


  盧蕊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場面,也是驚異,就聽得外面一陣腳步聲進來,手腳並用,井然有序的扶的扶,擦地的擦地。


  尚之信雖然無賴,卻也是個極為交流顏面的人,剛剛鬧下那般笑話,又聽的皇上的那聲「尚公子」,心頭一陣涼意劃過,總覺得心慌然,很覺不妙。


  他含糊著告退,任由幾個侍衛把他帶下去,給他準備了新的衣裳,裝了可以沐浴的水,他泡在熱水裡,才覺得好些。


  幾個服侍太監已經被他趕出去,他洗凈污垢氣味,換上新的乾爽衣裳,頓覺好受多了,難不成是最近自己太過於縱容自己了?所以有些身體虛弱?幾杯酒下肚也能吐個昏天黑地。


  他猜疑著,好像也只有這麼一個解釋,看來以後要收斂一二了,不可在如此荒靡。


  「來人啊!」他打開房門,卻沒見著被他趕出去的太監和侍衛,這兒出來這麼一個房間,一個人也沒有,他以前當過侍衛,曉得這兒與御花園不遠,不過是一刻鐘的路程。


  「如今這世道大不如前了,值個班也能這般偷懶,想當年先帝還在的時候,哪個人不是恪盡職守?這個皇帝忒窩囊,連宮廷內侍也管理不好,由得他們偷懶,這皇太后變成了太皇太后后也不管事了,唉,這大清朝降了卻沒什麼好處。」


  他一個人邊走邊嘟囔,深覺自己這次的投降是魯莽了。


  正走著,就聽的一個聲音飄到耳邊,聲音很輕,像是怕被人聽見,但他從小耳力極好,這點子聲音於他聽來,卻也不模糊。


  「誒,你聽到了嗎?皇上叫那牆頭草為公子,倒是沒有叫他平南王。」


  「聽到了聽到了,本來他就不是王爺,老平南王不喜歡他這個長子,把王位傳給了他的次子尚之孝,那才是正兒八經的平南王。」


  「誒,我一直聽著他自稱本王,當真以為他就是那王爺,卻原來是個冒牌貨。」


  「他?一個牆頭草,不忠不義的人,怎麼配當平南王?聽說新的平南王尚之孝才是仁政愛民。」


  「這麼聽著那牆頭草並沒有什麼用,為何皇上還留著他?」


  「唉,不過是因為他是投降過來的,不能輕易殺害,不然就會壞了皇上招降的誠意。」


  「那他一個沒有實權的,還敢整日的到處稱本王,惹出許多事,當真以為自己命大。」


  「你別瞧著他現在命大,他這般下去,遲早為皇上所厭棄,原本皇上想要重用他,把王位封給他,讓他回廣東對抗那叛軍立大功,不過,我看,可能沒戲了。」


  「你又不是皇上,你怎麼知道?」


  「唉,愛信不信,我表哥可是梁九功,他說的,能有假?還記得最近鬧騰的厲害的刺殺案件么?」


  「記得,怎麼了?」


  「皇上懷疑那牆頭草是那叛軍故意放過來的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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