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請求
除夕第二天,尚之信被刺殺案件被破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城,一時眾人嘩然。
都道盧家眼見著就要翻身了,姑娘嫁了當朝第一才子,少爺平步青雲,卻突然被捕,這當真是自尋死路,不能理解。
盧府里,盧楊祖正勸解著白穗湘要寬心,卻見盧蕊回來了:「你怎的回來了?不再多等一日,明日初三和容若一起回來?」
「我想先回來看看嫂子,容若應允了。」實則上,這件事她只是留了一個口信給容若,阿瑪也並不知道。
「你這樣三天兩頭的往娘家跑,終究不是好事,即便他們體諒應允,你也當適可而止。」
「是,叔父說的是,侄女下次不會了,但現已經回來,容侄女看一看嫂子,寬慰她一番。」
盧楊祖也只能點頭答應,沒再說話。
白穗湘看著盧蕊進來的時候,眼中閃現了一陣光芒,就如看見救星一般:「蕊兒,你哥哥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出去吃個飯,就進了牢獄?」
「穗湘,你別著急,哥哥我已經讓禾香去牢里看過了,他很好,沒有人虧待他。現在當誤之急事找到真相,救出哥哥,先容秋茗跟你細細說昨晚事情經過,你冷靜冷靜,後面若有我要問的話,穗湘,你都要一字不差的回答我!明白了嗎?」
白穗湘紅腫著眼睛,點了點頭,手不自覺的摸著肚子,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當秋茗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完,穗湘只覺得懊惱,為何沒有早點發現龍哥哥的玉佩不見,也懊惱沒有及時找回來。
盧蕊看秋茗已經說完了,就招了招手,讓他先退下,等到穗湘臉色不再那麼難看,才輕聲說到:「穗湘,哥哥最近有得罪什麼人么?」
「沒有,你一向知道你哥哥最是低調的良善人,又怎麼會主動去得罪人?」
「莫要急著回答我,這個問題很重要!」
白穗湘看盧蕊一臉嚴肅,心中懷著擔憂恐懼,腦袋倒是有點空白,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什麼。
「秋圍之前,府里遭遇了一次偷竊,那個小偷沒有得手,還被府中護衛刺傷了手臂,我問你哥哥,他說,那個刺客他認識,他欠了她些東西,而那個小偷也欠了些他的東西,雖然我沒有聽太懂,卻也覺著事情不對,像是那兩次的刺殺,莫不是都是那個小偷做下的吧?」
哥哥他知道那次偷偷溜進府里的人是禾香?那麼,他就當真有些在父親的事情上有沒有告訴她的,所以這才是刺客只傷害他,並不來刺殺她的原因么?
那麼,哥哥到底是知道了什麼,那個刺客居然這般痛下黑手?
「穗湘,哥哥最近有些什麼奇怪的舉動么?」
這次白穗湘不敢隨意回答,細細思量了一番,才小心回答道:「到沒什麼奇怪的,不過,有一次,龍哥哥和叔父吵架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爭執,叔父當時都氣紅了臉,看著眼睛都有些紅。」
「我問龍哥哥是什麼事,他也只是說並沒有什麼了,我想著可能太不愉快了,也可能真的只是小事,很多時候,事情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那個樣子。也就沒有追問,叔父的態度倒有些小心翼翼了,我一直以為是錯覺,現在想想,也很是不對。」
難道叔父也知道些什麼?
「蕊兒,你想到什麼了?」
「沒有,只是整理一下思緒,穗湘,你先休息會兒,我去哥哥書房裡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要是知道了什麼自然會和你說的,襲香,扶你家姑娘回房休息。」
盧騰龍的書房依舊沒甚大的改變,盧蕊進去的時候,還能想起上次他喝哥哥在這個書房裡鬥嘴的情形,現在,他卻在這麼喜慶的日子裡遭遇了如此誣陷,她覺著她很難再去相信什麼人了,就連叔父也不她信賴的範圍之內了,只希望她只是想多了。
按照規定,京城府尹和一眾衙役都是要休沐的,但因為尚之信事件之重大,被皇上勒令一日沒有查出來,就一日不能休息,所以即便今日是初二,府尹一大早就開始看卷宗,整理案情,明日就要問審了,她很清楚,若是找不出實實在在的證據,他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哥哥的,即便可能曉得他是無罪的,也會死咬不放這個替罪羔羊,讓他們能夠丟開手中的燙手山芋。
盧蕊從盧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她沒有直接回納蘭府,而是直奔顧府,顧誠一定知道些什麼!
「表姐,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應該在納蘭府里嗎?」
「誠兒,我問你一些事,你要如實回答我。」
「你是不是找到殺手了?」
顧誠一愣:「表姐,我知道你著急,但是這的確還沒有,我要是隱瞞殺手的事情,不是在跟你增加危險嗎?」
「那你就說,哥哥到底有什麼瞞著我的,你和姨夫又有什麼事是瞞著我的?」
「表哥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我能跟你說,我和父親沒有。」
「你敢說你不知道,上次禾香潛入哥哥書房時,我只把這個事告訴了你,但是哥哥卻知道潛入他們府的人是誰,你說,你不知道,你覺得我會相信?」
「我。。。」顧誠一時被噎住,她的確是把禾香要去府里的計劃告訴了表哥,只因為,他說,有些事情表姐不知道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可實際上,到底是什麼事,表格卻並沒有告訴他,而至於父親,他有沒有向她一樣,答應過什麼要求,她也是不知道的。
「既然你的確不知道,我也就不為難你你,那你能去姨夫哪裡,幫我探探消息么?現在我很怕時間會來不及,我怕我沒有聰明到能夠只是憑藉我自己的力量在短時間之內找出所有事實真相,所以,誠兒,我需要你的幫助,很需要,我承受不起再失去哥哥的痛了。所以,不管你答應過哥哥什麼,你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好嗎?不論你知道的事情是多是少,是好是壞,請都交給我來判斷,我不是以前那個總是喜歡哭鬧的小女孩了,我承擔起世間的一切罪惡。」
盧蕊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哽咽,她覺著眼睛有些酸,她習慣性的用帕子擦了擦臉頰,沒有任何眼淚。
顧誠看著眼前無比脆弱,卻依然堅挺站立,和她說著這些掏心窩子的話,心疼的不行,表哥可能真的不太了解自己的妹妹,雖然她以前愛哭,但是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眼淚,雖然她很脆弱,可同時她也是堅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