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倘若有生之年,一個女人足夠幸運地遇到了肯珍惜她淚水的男子,那必須得加倍珍惜他-6000更〕
母親當時因為她還沒有為皇上誕下皇子而焦急萬分,如今的社會來講,不管是尊貴如一國之後,或皇貴妃等,還是平常普通人家的婦人,皆都是有子萬事足,有了寶寶后,特別是有了個男孩,女人們在婆家才能真正地站穩腳跟,也不會被以斷後為由而訓斥為不孝不忠不賢,更不會被婆家以此為借口,而給心愛的丈夫塞一大堆女人來給他傳宗接代。
她看著皇上那過於歡喜的俊容,心中就一緊,也許女人的使命就是為了生兒育女,只是個生育工具,真相是有點過於殘酷,但現實生活中就是如此,不管這個男人如何愛你,時間一長,如果膝下無子女,總是會被人指指點點,他嘴上不說什麼,但日子肯定不如從前那般恩愛。
先是得知這個喜訊時,陳美人的心先一陣歡喜,隨即便是有些驚慌起來,心情有些複雜難解-——
未來她能給這個寶寶安全無憂的生活環境嗎?
甚至在陳美人的心底處有蘊含極深的憂慮,她倒是很擔心這個孩子會不會平安順利的誕生。
因為皇家後宮當中,有太多太多多到數不清的「意外」夭折的孩子了。
何況孩子的母親只是個小小的美人,況且娘家也無一點勢力,就這種情下,她還能保住自己的寶寶嗎?
不過,很快的,陳美人便將心中這股憂慮壓到了心底間,隨即便對宋真宗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宋真宗便也回以燦爛一笑,下意識地伸手前去撫摸她額前的一些零亂的散發,嗓音又輕又柔地道:「玉兒,想必你這段時間也辛苦了,朕最近忙於應付契丹國的事情,難免有些手忙腳亂,以致於把自己弄得疲憊不堪,倒是也拖累你了,都是朕不好,現如今你已懷上龍種,更要注意自己身體的休養才是,凡事欲速則不達,你也不必為朕擔憂,朕會好好正常休息的,就是公務再繁忙,也不會忘記休息的。」
心愛的男人是知道她的焦慮嗎?
會嗎?
瞬間,陳美人的眸底處開始泛紅了,她輕扯了下唇角邊,然後溫柔地緊握住宋真宗放在她額前的那隻大手,慢慢拿下放到自己的柔嫩臉*上,下一秒,一滴熱淚便滾落到他的手中-——
宋真宗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心一下就被熱淚給灼痛了。
以前她覺得自己就是這殘酷皇宮之中的一片孤舟,無依無靠,但現在她才真正感覺到自己也並不是一無所有,至少還有小寶寶。
可是他也算嗎?
也許吧!
她拉著他的大手,動作輕柔地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之上,嗓音輕柔地低喃,「也不知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好期待哦!」
欣喜過後又一陣失落,從小她就特別羨慕家中嫡子嫡女的姐姐哥哥們,很長時間裡也曾為自己的庶出身份而強烈的自卑過,而入皇宮后,她更是如履薄冰,因自己只是個小小的美人,言行舉止之間更是要當心,在她的內心當中,一直渴望有一個平凡的溫暖家庭,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可以名正言順地勾起自己的夫君一起出現在任何場所,這也許是她內心深處當中始終缺乏的一份安全感吧!
她也就算了,難道她還未出身的寶寶也要重走一回她的老路嗎?
不!
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
倘若有必要,她會……她的心中閃過一個無情冷漠的念頭!
此時,心情激動又狂喜的宋真宗卻不知心愛女人心底處的思想在翻滾著,他此刻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快點誕生,屆時,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陳美人在心中悄悄地對腹中的寶寶說:「小寶寶,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安順利地來到人世間哦,娘很期盼你的到來了,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娘絕不讓任何一個敢於欺負你的人還活在這世界上。」
宋真宗情不自禁之下輕撫著她的肚子和未出世的小寶寶喃喃絮語,就連陳美人都聽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高興之餘,他又想到女人在懷孕的期間,應當要多休息靜養,營養方面也要好,然後,他便扭過頭去吩咐伺候陳美人的宮女們,以後的日子一要伺候好她,一切吃穿住行要層層把關,如有差錯,一切唯她們是問。
陳美人見他那著急擔憂的樣子,心中一喜,開玩笑地對宋真宗笑道。
「懷孕的女人都會成為一個慘不忍睹的大胖子的,皇上會不會嫌棄臣妾啊?」
宋真宗對她的擔憂一笑置之,輕柔地問道:「我的小傻瓜,在朕的眼中,玉兒永遠都是最美的。」
怎麼?這話聽起來好像是個花心大少在哄騙良家女子,不過陳美人還是很願意聽的,不僅她願意聽,相信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不願意聽吧!
可是一想,她現在有了子嗣,就不能再侍寢了,他是皇上,絕不會讓他欲求不滿,虛度良宵的。
後宮之中多的是如花似女子等著他前去臨幸的。
唉,在這男權社會之下,女子都活得如此委屈,雖然極為不滿,礙於婦德和顏面的約束,也只得忍氣吞聲了。
想到這裡,她再次半玩笑地問:「皇上,懷孕期間是不宜行fang的,玉兒幫不了你的,您看是不是讓其他姐妹……」陳美人的話沒有說盡。
宋真宗本來正在溫柔地輕撫她的肚皮,和未出生的小寶寶們說著神秘的悄悄話,聞言便抬起俊容,神情複雜地望著她。
陳美人被他盯著有些心慌起來,便嘟起小嘴,輕問,「皇上,您看什麼呢?」
宋真宗略有些怒意地道:「看你是不是病了,怎麼突然問這一個傻傻的問題呢?」
她哪裡說錯了嘛,男人嘛,本來就是三心二意,既花心又濫情的。
「臣妾只是實話實說了,倘若皇上不開心,那臣妾不說便是。」
宋真宗不惱,反而卻笑了起來,「玉兒,就是喜歡假兮兮扮賢惠,明明不願意朕去其他妃子那裡,卻又說著反話,不過玉兒生氣的模樣很是可愛哦!」
「皇上可真是太冤枉臣妾了。」這個男人,到底知道不知道她現在很沒有安全感啊,還拿她開起玩笑來。
想到這裡,她的眼圈又開始泛紅起來。
見心愛的女人真的又掉下眼淚來,一副梨花帶雨軟弱哭泣的楚楚模樣,宋真宗不由得心疼起來,連忙朝背後緊緊地摟住了她,再次柔聲安撫。
「不要哭了,朕會心疼的,乖,懷孕初期哭多了對寶寶也不好,以後只要朕一有空,就會過來看你的。」
唉,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才能明白他的心啊,他如果不是個權勢浩天的皇上,只是一個尋常老百姓,試問天底還有哪個女人會搭理他?
他也是個擁有七情六慾的男人!
見此,陳美人便低下了頭,有些微微沮喪地道:「嗯,孕婦不宜情緒波動,對於臣妾的無故哭鬧,還請皇上多多包涵。」
宋真宗有些不悅起來,輕撫著她柔嫩地的臉龐,「玉兒,怎麼還跟朕這麼客氣了?」
隨即又親了親她的秀髮,低柔地道,「其實自古以來也有不少痴情專一的九五之尊,比如漢武光帝劉秀,唐玄宗,還有比如朕。」
原來皇上還是個厚臉皮!
瞬間,陳美人「噗哧」一聲悅耳聲輕笑了出來,淚中含笑的模樣格外嬌美嫵媚動人,令宋真宗忍不住親了又親。
接著兩人又親昵了好半晌,宋真宗才說:「玉兒,你現在快別胡思亂想了,目前重中之重就是要把身子養好,未來,我們一起共白首,就像平凡的夫妻一樣,恩愛攜手向前,想想一群兒女繞膝,子孫成行,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也很讓人期待。」
陳美人溫馴地埋進他的懷中,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玉兒以後可不許騙朕了,明明每天晚上都不睡,傻傻地等著朕,以後可不許這樣哦!」
「臣妾哪裡騙聖上了,以後早些睡便是,可用生命作擔保。」
「不必擔保,因為你的生命原本就是朕的。」
陳美人睜大水眸看向他,還未來得及出聲,便見他朝她俯下身來,她慌忙得閉上雙眼,櫻唇不由得便被他吻住了。
因心生憐愛,便放縱地吮吻得更深更徹底。
「停……」陳美人低語。
聽到美人的低喘之聲掃過他耳際,他便戀戀不捨地抬起頭來。
「怎麼了?」
「聖上恕罪.……」
「何罪之有?朕只當這是*弟間的嬉戲。」宋真宗微微一笑,說完再度低頭吮吸著她髮絲間的清香。
「白天這樣,臣妾會被人落下口實,責怪臣妾把皇上迷到神魂顛倒的,聖上可以雨露均沾.……」陳美人的秀眉緊緊地皺起。
「美貌女子,朕見得夠多了。」
「聖上是不是想換換口味?」
「玉兒你到底在擔心什麼?」說完宋真宗便揚臂將她拉向懷裡。
陳美人的臉緊緊地貼在他結實而又溫暖的胸前,感覺他的體熱暖烘烘地包圍著她。
「先把身子養好。」
「是不是調成最初見到皇上的那個樣子?」她輕咬紅唇,忍住一個快要打出的呵欠。
「不行,還要更好一點。」
「為何?」她睜大水眸看向他。
他將她溫柔地放平,傾身再度吻住她的唇,恆久綿長到她差點暈眩過去。
「這就是答案。」
「可是我現在懷了寶寶,好似不太適合這種體力活吧?」
下一瞬間,宋真宗驀然地大笑出聲,爽朗的笑聲傳遍了整座殿中,就連在門外守著的宮女太監們都驚訝地跳起身子。
今天是世界末日嗎?
他們可還從來沒有聽到過聖上笑得如此開懷過。
陳美人愣愣地望著他的笑,只覺得這份燦爛的笑意更是顯得他越發英俊的俊容,即便不是君王,亦能令天下女人傾心。
而她呢?是不是在內心深處也為之傾心呢?他不過是貪鮮罷了,如自己一時在意而失了心,那麼他厭倦,她該如何呢?
「在想什麼呢?玉兒」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瞧,宋真宗忍不住地低聲輕柔道。
她笑了笑,卻未應答。
「好好睡一覺吧!」他大手覆住她的眼。
她閉上眼,只覺他大掌傳來的熱度暖烘烘得很是舒適。
她現在算是感覺這個男人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她剛才哭了,他立馬便心疼了,這個世上,並非所有男子都會在乎自己女人的淚水的,對於已變心的男人來講,不愛的女人,就算是哭成了汪洋大海,也決不會心軟一下,反而只會加重他的不耐煩與厭惡。
倘若有生之年,一個女人足夠幸運地遇到了肯珍惜她淚水的男子,那必須得加倍珍惜。
陳美人纖細白嫩的雙手緊緊地摟住了宋真宗的健腰,摟得很緊很緊,這是她唯一的依靠,是她傾盡所有預備來愛的男子,未來,就算用盡一切手段和心機,也要.……
想到這裡,她抱緊宋真宗的手愣了一下,隨即再次將他抱得更緊了,好似溺水的人緊抱住最後一要可以救命的浮木,再也不想放手,也無法放手。
她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如果放開他,那種殘忍、冷酷的絕望感大概會徹底毀了她吧?
她的男人,她的地位,她的……絕不讓讓給別人。
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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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都府
霍府議事廳中,霍都正與一名衣著華美的男人交談著官兵扣押的私鹽貨物一事。
為此,霍都已暗中去向王子俊求情過,但卻被王子俊一口回絕了,王子俊深怕惹火上身,以便查到他私送銀兩運往契丹的事情,斷然拒絕,並話以警告,害得霍都碰了一鼻子的灰,黯然地從王府之中氣出來了。
衣著華麗的男人是霍都相識多年的故交,深知霍府的勢力之廣,聽聞也很是詫異。
「霍爺,以您霍家的實力,只需向上頭施加壓力,誰還不能給你面子?又何愁此事不能解決?」
「也不知是哪個吃了豹子膽的傢伙,偏偏與霍家作起對來了。」霍都冷冷地道:「若是讓整個江南的商人權貴人士得知一個小小的姑蘇總兵也敢不買霍家的帳,這樣的事傳出去,那讓我霍某的顏面何存啊?」
穿著華麗的男人也是微微地嘆了一口大氣「霍爺所言甚是,遇到這等冥頑不靈的傢伙,的確令人頭疼,真是棘手得很啊!」
「眼看這一日又一日的拖延,這霍家要賠償大把的銀兩且不算是什麼,但對這霍家的幾十年打下的根基商譽的影響卻是無可計量,這才是重點啊!」霍都臉色一片暗沉,不住地直嘆氣。
「霍爺,你不妨給點好處那總兵試試?動之以情、誘之以利相信一定可行。」
「百計盡施也無動於衷.」霍都一聲悶哼,「我派人前去好說歹說,全都無用,真是的,霍某生平還未見過如此頑固不靈的人,軟硬皆施,統統無用!」
聞言,衣著華麗的男人面露不可置信的神色,並不斷地直搖頭。
霍都將焦急又擔憂的目光落到了外面湛藍的天空上,深思了半晌。
也許是該去找找他了,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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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那天在金府之中看到了表哥身邊依偎著一個陌生的女人。
瞬間,青青的心好似被一把利刃狠狠地插了進去!
當天晌午,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的心,主動來到金府找金飛立。
「表哥!」她趁著中午休息時,便到書房找表哥。
看到青青,金飛立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定神問起:「表妹,你怎麼來了?」
「青青怎麼就不能來了呢?表哥你答應去陳府看望我和娘親了,怎麼一直不見你來了呢?」她的語氣滿是不滿。
「最近,我比較忙。」他低頭一笑,然後從書案后緩緩走了出來。
「會忙到去陳府走一回的時間都沒有嗎?」她的眸光閃爍。「你不來,我只好來金府看你了。」青青說得理直氣壯。
「你一個女孩子沒事不要總往外跑。」
「我往自己的表哥這麼跑,能惹什麼風言風語?」
金飛立沉默不語。
「這也不行嗎?表哥。」青青不死心地追問道。
他依然未答。
見此,青青便燦爛一笑,「表哥,你這麼嚴肅做什麼啊!」說完走到了他的身邊,再次輕柔地低問:「表哥!」
「表妹,現在人你也見到了,是不是應該要回府了?」他定眼注視著她,淡淡地回。
青青屏住呼吸,「表哥,我們自從青梅竹馬,這金府就像我的家一樣,我時刻想見到表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表哥不必對青青這麼冷淡。」她的話帶著深深的情衷。
他面無表情,未評語。
「那天我看那有個女子很親昵地依偎在表哥的身邊,她想要來看你,就可以,我為何就不行?」青青不服氣地道。
「你為何這麼說?」
「其實我真得很羨慕那丁姑娘,可以隨時來看你。」
「既羨慕,那青青也早日找個鐘意的,就不必再羨慕別人了。」
「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青青屏息,睜著一雙水眸直勾勾地注視著他:「青青要上哪兒去才可以找到跟表哥一樣的人呢?丁姑娘真是太幸福了,能遇到像表哥這般出色,又溫柔又體貼的男人!」
金飛立卻沒有答話,眸光深沉,教她一時難以捉摸。
見表哥在沉思不語,青青只好以輕柔的言語試探起他來,「表哥,你覺得丁姑娘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呢?」
金飛立眯起雙眼,唇角邊扯開一抹微笑。
她是什麼樣的女人?
當然是令她心動的女子,思及此,他的內心深處似喝了蜜一樣甜。
「表哥,你在笑什麼呢?」他俊容上的笑意,令她不由得發慌起來。
「青青,你是問我,慧玲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他輕柔地輕問。
「是的,表哥。」青青以淡笑以掩飾內心的嫉妒與怒意,「因為能令表哥如此鐘意,我很好奇。」
「她是一個很痴情,而且又很知書達理的女子。」他回得雲淡風輕,卻鏗鏘有力。
痴情?知書達理?很多女孩子都擁有這樣的特質啊!
「青青,你還好奇什麼?」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聲音低沉地問。
見此,青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表哥,是不是青青問得太多了?」她反問。
他扯唇沉默不語,卻令她的心忐忑不已。
緘默許久,青青只好轉移話鋒,「表哥,你何時能回陳府呢?」
「這一段時間裡,我大概是回不了陳府的。」
「為何?」再一次親耳聽到這個答案,青青難掩失望。
「聖上命令下來的任務我還未完成,抽不開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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