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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陳美人的這句不討好不得罪不卑不亢的話令宋真宗一時語塞。


  她倒是說出了事實。


  丁氏和王氏確實是最適合為後為貴妃的貴女。


  陳美人的性子太過淡然太過倔強,人雖然很溫柔,但待在這爾虞我詐的後宮之中,確定不太合適,這也是他一直沒有晉陞她的原因,這樣她便不會成為其他嬪妃們之間的眼中釘。


  在宋真宗的內心深處是很喜歡她,但作為一國之君是不可以感情用事的,王者皆是無情,易動感情的人絕對守不住這錦繡的大好江山。


  丁皇后出生於臣閥世家,整個丁家家族人員個個身居要職,但無涉手兵權,雖貴為皇後母族,但並沒有殺傷力,而王貴妃出身權貴之家,但此人識時務、善圓融,再加上整個王家手無實權,他才如此寵愛嬌慣於她,他最樂意兩家互相牽制,彼此制衡,有利於整個皇族乃至於整個後宮的穩定發展。


  「玉兒,做個小小的美人,相反這樣對你最好最有利,後宮的嬪妃便不會來與你爭風吃醋,你反而生活得逍遙自在。」宋真宗微嘆了一口氣,輕揉了揉眉心,溫言地道。


  原來,在皇上的心中,她就一直只配做個小小的美人?


  聞言,陳美人漂亮的臉龐上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心底瞬間冷成一片荒涼。


  自己進宮這麼久還是個小小的美人,什麼也沒有幫到娘家,她悲觀地覺得自己好沒有用哦!


  她真得好沒有用哦,在後宮受盡王貴妃和丁皇后的欺負,因為沒有人給她撐腰,只得把委屈吞到肚子里去,此刻,這個全世界最有權勢的男人卻對她說出這種話來,她的心頭一片空蕩蕩的,好像又被拿刀剮去了一塊,鮮血淋淋地劇痛著。


  宋真宗見她沉默不語,臉上變了色,便一把扯過她,把她摟在懷中,「朕都是為你,唯有你一直是個小小的美人,你才可以高枕無憂,遠離這殘酷的宮廷鬥爭當中。」


  「臣妾明白。」陳美人凄涼地看向他,苦澀地回。


  她好後悔進宮啊,但又無能為力,她的葵水都一個月沒來了,日日夜夜地擔憂,生怕懷孕,倘若生個公主還好,如生個皇子的話.……她的背後不像丁皇后和王貴妃有個堅強的家族靠山,而她只是個毫無根基的家族背景,她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長久以前的願望就是能與心愛的男人名正言順站在一起,然後一起攜手共享未來!

  「玉兒.……」宋真宗眼眶泛紅,心頭一熱,也許他對這個女人太過殘酷了,他喜歡和這個女人待在一起,她令他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年少時光,他不想她以後遭人非議為難,只想她在後宮之中安穩的渡過,陪伴著他即可!

  自他當上帝王之後,使他的心卻更來越冷,卻也前所未有的迷惘。


  帝王之路註定是無情殘忍之路,這條路是用多少的的鮮血和人命換來的?


  他自認是那種生下來就徹底唯我獨尊之人,在他的心中除了國家大事就是他自己,身邊再多的美女對他來說都只不過是過眼雲煙,對於美人或其他人來說,一切都好說,倘若干擾了國家大事,他絕不輕饒,這是他最後的底線。


  漸漸地,他日理萬機之餘,又要顧及後宮的爭寵鬥爭,使他陷入了詭譎殘酷的漩渦當中,可是懷中的這個女人出現了,給他帶來春風拂面的感覺,使他更加依戀她的溫柔之中,感受她獨有的柔軟和芳香,漸漸軟化了他那顆冰冷扭曲的心,總算又有了一絲絲屬於人間的溫度。


  有愛寵便不能有權柄,這是歷代君主帶來的教訓,他是帝王,不可為了為愛昏了頭。


  「皇上,您喝茶。」陳美人強忍住心頭的哀傷,索性別過頭去,暗自深了一口大氣,又轉過頭看著他,便轉移了話題。


  「玉兒,以後朕會寵著你的,你就不要多想那些無用的了。」


  陳美人被他熟悉溫暖的懷抱緊緊環繞著,心底間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自她進宮之後,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戰戰兢兢沒一日自在,且只能進而退不得,雖說是皇上的女人,可在她的內心深處,倒是羨慕起平常老百姓那般歡快自由。


  她以後的孩子怎麼辦?將來的丁皇后或王貴妃的皇子登上皇位后,那麼她的孩子便會壓得不見天日。


  她的心裡一片冰涼。


  今朝,她為皇上寵妃,日後所生的皇子將是皇后貴妃眼中的骨中刺,除非她不生出來。


  陳美人心底間所有的掙扎希冀盼望剎那間全消失了.……

  撕心裂肺,痛到極點。


  人在宮中,要想好好活下去,就必須有靠山,而她這個小小美人的一言一行和悲喜榮辱,就完全由靠山來決定了。


  可是,這個英明神武的帝王,可曾想過,在這深宮后苑之中,面對兩個身份和勢力遠比她龐大很多的丁皇后和王貴妃,如她只有他的寵愛,他又能護到她到幾時呢?

  皇宮裡,美女成群,佳人成堆,可是紅顏枯骨更是不知多少.

  也許是她太過天真,帝王哪有愛戀痴慕之情呢?

  「玉兒明白皇上的苦衷。」陳美人輕口出聲,聲音很平靜也很溫柔。抬眸對他揚起一抹微笑,這抹笑意很動人,但卻又很苦澀,也很疲倦,就是困在網中欲振乏力的飛蟲。


  「真是我的好玉兒。」宋真宗緊緊把她摟在懷中,環在她細腰的大手一直都不放開。


  「玉兒心悅皇上,不管皇上什麼決定,玉兒都支持你。」


  「玉兒最深明大義了。」宋真宗喜笑顏開,深深地嘆了一口大氣。


  「皇上,臣妾想求您一件事,可以嗎?」陳美人在他懷裡溫柔地問道。


  「說吧!」宋真宗心裡一驚,不知她想求何事。


  「臣妾自進宮以來還未回過家鄉,現在好歹也是皇上的美人,想回去看望一下父母雙親,還請皇上成全臣妾。」


  宋真宗眸底的戒心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寵溺歡悅,「這當然可以了,朕准了。」


  「謝皇上。」陳美人朝他露出甜美一笑,但心中卻苦澀不已。


  抱著心愛女人的宋真宗總覺得心裡有股不安,可又找不出有哪兒不對勁。


  &&&&

  痴情的男人一旦愛上,便不可自拔。


  紅花苑-——揚州城中最大、最奢華、最有檔次的青樓。


  紅花苑之中的花娘們皆琴棋書畫,能歌善舞,個個艷麗無比,勾人心魂,再加上沉魚落雁之貌,教男人們不想沉迷其中都難。


  來得的客人越來越多,生意也就越來越火爆,故以此命名-——紅花苑


  紅花苑裡最受歡迎的花娘便是春仙

  而春仙最渴望最思念的便是見過一面的雷均。


  且不說赫赫有名的雷大將軍響徹大江南北,單是雷均本人,任憑哪個女子見了,想不動心都難,當然包括閱人無數的她。


  雷均貌若潘安,但又不是那種柔弱的男子,他的渾身充滿了一股陽剛之氣的男人味,身材修長,氣度不凡,劍眉閃爍,結實的肌肉,簡直是一具完美的男子身軀,這令她見慣了肥頭大耳,大腹便便的權貴人士,而心動不已。


  而此時正借酒消愁的雷均,卻無心貪戀這一切,據手下探子來報,殺害王震飛夫婦的兇手,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揚州城的一位神秘的貴公子,他向那個女人解釋過多少次了,偏偏她從來都聽不進去,可能在她的內心當中,從來都沒有信任過自己吧,怎麼……他又想起她了。


  悠揚的琴聲揉和著打罵戲聲,但一句又一句嬌柔聲卻安撫不了雷均煩躁的心。


  真是該死,最近邊境霍亂,他為此感到煩心不已,可是越是焦急繁忙,在他的腦海之中,反而滿是那個女人的清麗的容顏。


  「將軍,別煩心了,來,奴婢敬您!」


  一旁的花娘春仙見狀,急忙爭著上前,搶著要為他斟酒,豐滿的身子像蛇一樣死死地纏在他的身上,極力地討好她,以便加以時日,把她帶回雷府享福。


  雷均瞥了身邊的庸脂俗粉,下意識地又想起了王綺珍的淡然,想起了她的矜持,她的羞澀,她的善良,她的抗拒……該死,他都極力在控制自己了,怎麼又想起她了?

  在他的心中不得不承認,他是被她逼到這青樓來的。


  「將軍,您在想什麼呢?快別想了,我們喝酒吧!」一旁妖嬈的春仙注視著他發愣的俊容,不禁又以柔嫩的小手持杯向敬酒。


  正在煩躁當中,被身邊的花娘擾得更加心煩,雷均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好半晌,忽然伸出修長的長腿一把死命地踹翻跟前的茶几,瞬間,包廂之中絲竹斷弦,笙歌戛止;身邊的女人們個個花容失色地退到一旁,誰也不吭一聲,個個臉色煞白地面面相覷,誰也搞不懂這位大將軍怎麼突然發飆起來了。


  雷均忽然站了起來,看都懶得看她們一眼,把銳利的眸光調向窗戶外,靜靜地沉思著。


  該死,他怎麼無法平靜下來。


  不知道他在自己心裡已經咒罵過自己多少遍了,可總是無法磨去那深鐫在心頭的思念,又氣


  自己沒有一個男人樣,被一個女人折磨得要死要活。


  但再氣,再罵,又能如何,他的心還是控制不住地想著那個女人。


  可惡!


  他早已失控了,他害怕這個失控的自己,所以就故意地放縱自己。


  想到這裡,雷均閉上了雙眸,感受那黑暗的滋味。


  這時,


  鴇母驚慌聲往這裡傳來,不一會,門被輕輕打開了。


  在見到丁慧玲的這一刻時,他也被驚呆了.

  她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


  他不閃不避,迎視那張面無表情的俏臉。「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有話和你說,可一直都尋不到你人,只好到這裡來找你了。」


  「嗯,你去外面等我。」雷均一臉木然無緒,低沉地說道。


  丁慧玲瞥了他一眼,默然地退離。


  見心愛的男人要走,春仙驚呼:「將軍,您生氣了?是不是奴婢哪裡做錯了,不要走,奴婢不想讓將軍離開,倘若奴婢有哪裡做得不好,請將軍不要放在心中。」


  雷均的眸光滿是冷冽,隨即便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扔給她,「這是給你的賞金。」


  在他的心中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交夠的工具而己,只有那個絕情的女人是例外,只有那個女人才能令他瘋狂,他算是真正理解了何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春仙望著那張數額巨大的兩銀票發獃,但雷均卻已經閃身離去。


  「你找我什麼事?」


  「我有話跟你說。」


  「說吧,我聽著了。」


  這個男人的行徑一天比一天荒唐,這次她終於死心了,無論她如何努力,終不能代替王綺珍在他心中留下的地位,只是他這樣長期地自暴自棄下去,又能挽回什麼呢?


  手中實權的將軍之位有多少人垂涎,又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盯著他,只要他一出岔子,便伺機而動。


  他好歹也是她愛過的男人,她不想他這樣自甘墮落下去。


  「你為何要這樣自甘墮落?從前,你不是這樣的。」丁慧玲語調有些激動地問起。


  「我從前是哪樣?男人嘛,誰沒有上過花房,沒有幾個紅粉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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