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如果愛妃妄圖把朕玩於股掌之中,你說這是何罪?)
「不過皇上那性子無人能夠捉摸透,本宮縱使與他恩愛有加,卻也只是對他比旁人多了解那麼一丁點兒,未來的路長著呢!」
宮女偷偷望了一眼緊閉美眸的王貴妃一眼,小嘴更甜了,馬屁也拍得更響了。「娘娘真是謙虛了,皇上這麼寵愛您,這太子之位將來非二皇子莫屬!」
「大膽,聖意是你能揣測的嗎?你這奴婢處處拍本宮的馬屁,是不是想哄得我開心了,好重用你!」王貴妃慢慢地睜開雙眸,有意無意地瞥了她一眼。
宮女在王貴妃平時溫柔嫵媚的眸中明顯看到了一絲冰冷的寒霜。
她心裡一震,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慌亂地忙跪地磕起頭來。
「奴婢下次不敢了,是奴婢嘴賤,請娘娘饒了奴婢吧!」宮女一邊磕頭一邊苦苦地求饒,額上冷汗直冒,臉色一片慘白。
「皇后那邊的點心應該比本宮這裡的要好吃吧?」王貴妃挑高柳眉,話鋒一轉,漂亮的唇角邊扯出一抹冷笑,慢幽幽地開口。
聞言,宮女腦中一片空白,好似天塌下來似的,整個人立即軟綿綿地癱瘓在地。
「就那麼一點金銀珠寶就能讓你把本宮給賣了,你還真是.……」王貴妃隨手接過另一個宮女端來的熱茶.
下一瞬間,突然往跪地的宮女那白希的臉上一澆,燙得宮女凄慘尖叫起來.
見此,王貴妃臉上閃過深沉的冷笑.「既然你另擇主子,那麼我再留你也沒有什麼用了.」說完她修長白希的手向一旁的侍衛示意。
「是,貴妃娘娘.」
「娘娘,求您饒命,饒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臉被燙得起了血泡的宮女拚命的哀求著,卻終究還是被人給拖出殿外去了.
宮中的其他宮女們都垂首斂眸,連呼吸都不敢喘一聲.
「你們都給本宮聽好了,想要步她的後塵,大可去做便是.」王貴妃一邊微笑著,一邊慢慢地品著手中的香茗.
一旁的宮女們聽得毛孔都悚然起來,渾身打顫,一齊恭恭敬敬地跪地,「奴婢們誓死效忠娘娘,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王貴妃春風得意地笑了起來.
「全都起來吧,你們忠不忠心,全在本宮的掌握之中!」
皇上都能被她擺平,更何況只個臭丫鬟,要是沒那本事,怕是早就已經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之中死無葬身之地了。
「朕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愛妃這邊的宮們女可都是忠心不二啊!」高大健碩的身影越走越近.
王貴妃見些,美艷的臉龐有些微微發白,不過,她很快便定下神來.「臣妾見過皇上.」優雅欠身行禮,柔聲道.
「愛妃,請起吧!」宋真宗見跪在地上的女人,想到她剛剛不久又為自己誕下一位小皇子,神色不禁溫柔了幾分.
「謝謝皇上!」
「身子好些了嗎?」宋真宗柔聲地關切道.
「回皇上.身子好些了。」王貴妃刻意地微微輕咳了一聲,眼眶有些微潤,輕柔地道.「只是還有些微咳,太醫說了,這是產後落下的病根,一時半會好不了,需要好好調養方能痊癒.」
「愛妃受苦了.」
「皇上,臣妾好想你哦!」王貴妃艷麗嬌媚地朝宋真宗懷中貼去,宋真宗一把將美人輕扯入懷,在她的臉上輕吻一印.
「皇上好壞哦!」王貴妃軟得似水的身子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裡,嫵媚又妖嬈地出聲音,「皇上都好幾天沒來臣妾這了,聽說宮中又新來了幾位美人,皇上怕是把臣妾這箇舊人都快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瞧愛妃這話說的,朕忘了誰也不會忘記你的.」宋真宗壞壞一笑道.
「原來愛妃是吃醋了?」
「皇上是臣妾最愛的男人,倘若臣妾一點也不吃醋,那便不是真愛皇上的了.」王貴妃嬌嗔起來.
「你是朕的女人,偶爾吃點小醋怡情無妨,但是……」宋真宗笑得好不溫柔,但語調卻教人聽了心中一震.「如果愛妃妄圖把朕玩於股掌之中,你說這是何罪?」
王貴妃心中一驚,面上嫵媚的笑意瞬間隱去,仍是強顏嬌嗔起來.「皇上冤死臣妾了,臣妾哪敢?」
宋真宗輕輕撫摸起她蒼白的小臉,「朕只不過是開個玩笑,怎麼?愛妃這麼經不住,朕看愛妃也不似那種膽小懦弱之人啊!」
不會吧,皇上和她開玩笑?
王貴妃有些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皇上,您好壞哦,就會嚇臣妾.」說完,王貴妃嫵媚嬌笑地直往他懷裡鑽.
過了一會,宋真宗的神色有些陰沉下來,「愛妃,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可要如實回答!」
王貴妃粉頸低垂,俏容中掠過一抹疑惑之色.
「是,皇上!」王貴妃抖著唇兒,牙關微顫。
「有人向我稟告,你的胞弟王子俊下江南一事,你可知道?」他眉心微挑,隱含薄怒。
「臣妾知道.」
「他逗留江南那麼長的時間,到底去幹什麼呢?」宋真宗的眸光陡然間變得冰冷起來.
王貴妃心中一驚,但面上仍鎮定自若.
「臣妾有錯!」
「朕問你,你可知自己錯在何處?」他方才凌厲的眸光繼而有些緩了下來.
「臣妾錯在,沒有先行別稟告皇上,胞弟的去處。」王貴妃沉著冷靜地迎視著他凌厲的視線,平靜地說.
說著,她忙低下了頭,努力使眼角處流下了眼淚.
宋真宗見美人哭得雨帶梨花,心中微微一動,「不要哭了,你剛產子,哭得太多對身子不好,有話好好說!」
「臣妾沒有哭!只是皇上冤枉臣妾,臣妾有些傷心罷了!」
「冤枉你?」宋真宗眼眸略冷,唇角微揚。「朕冤枉你什麼呢?」
「臣妾絕不敢欺騙皇上,就是冤枉臣妾了!」王貴妃抬起滿是淚痕的俏臉,嬌嗔得聲音聽了都讓人酥軟了。
「好了,你快說,你說朕冤枉你什麼呢?」宋真宗一臉的悻悻然,語氣有些不耐煩起來.
「胞弟前往江南只是去幫皇上調查皇太後走失的妹妹一事,何況目前也有眉目了!」
宋真宗一聽,臉上的笑意頓時燦爛起來.「當真?」
「皇上在上,臣妾見皇上一直揪心於這件事情,但您國務繁重,臣妾就心想這區區小事,不能勞您費神,所以就沒有稟告皇上,這乃是臣妾之過!」忙跪了下來。
宋真宗一聽,心中一暖,「愛妃請起,朕不怪你!」
「謝謝皇上.」王貴妃破涕為笑。
這嫵媚妖嬈一笑,好似珠露沾桃花花,教宋真宗一時看愣了,氣息驟停。
他那黝黑的雙眸微微發亮,好看的唇角略為上揚,誇獎道,「愛妃懂事好些了!」
接著王貴妃就把尋得皇太后失蹤妹妹一事的來龍去脈,詳細地稟告給宋真宗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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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雷府一片忙碌。
「王綺珍醒了嗎?」吳媽手捧一碗湯藥向寢室走來。
「是的,吳媽,王姑娘已經醒來了。」玲玲利落地答。
「這舒服日子過的。」吳媽蔑視地看了看,便直直地走了進來。
聽到外面的聲響,王綺珍猜想是過來送早膳的嗎?
王綺珍忙要起身穿鞋,奈何全身軟綿無力,酸痛得不行,她緊蹙眉頭,看到吳媽厭惡瞭然的眼神,一時窘得不知所措。
「看到我不必慌張,只要你能把將軍伺候好,我是不會刁難你的!」吳媽朝王綺珍投來一抹鄙視的眸光,「快把這葯汁喝了!」
王綺珍一聞便知道這是避子葯,從前在雷府喝過,味道有些苦澀,不太好喝。
「快把葯喝了。」吳媽命令道。
正合她意,她才不想替那個男人生孩子了,此舉正合她意。
王綺珍神色自若地淺淺一笑,接過她遞來的湯藥,仰頭將葯汁一飲而盡。
「麻煩吳媽下次把藥引下重些,我怕喝得太少沒有作用。」那個男人的慾望那麼強,好似沒有碰過女人似的,她真得好怕懷上了他的孩子。
王綺珍的話剛落,寢室內陡然一片安靜。
吳媽陰森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愕,「倘若藥引下得不重,你早就懷孕了,你這踐人總是沒事找事說。」
吳媽又惡狠狠地看了她一眼,「你這個歹毒的女人,給我好好伺候將軍,如再有什麼歹心,我絕饒不了你!」話落全氣沖沖地離去。
「王姑娘,你餓了嗎?我去給我端早膳。」
玲玲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門口又想起了腳步聲。
王綺珍以為是玲玲端早膳過來。
雷均剛走近寢室里,就聞到一陣又濃又重的藥味,他緊蹙眉頭走了進來。
「你剛才喝的什麼葯?怎麼這麼大的藥味?」
他突如其來的厲聲讓她嚇了一跳,她別開了頭,覺得他明知故問,便不想回答。
「我再問一次,你剛才喝得什麼葯?」他的音量陡然再一次提高了,說著的同時往她的身邊走來。
「是避孕的葯汁,你不是知道嗎?」她淡淡地回。
雷均的心一窒,對於她一直喝避子葯的事,他是清楚的,但看她那副不想懷他孩子的樣子,令他心裡很不舒服。
「這葯有時也不是那麼管用,假如喝了葯你還是懷上了怎麼辦?」
「打掉!」她回得毫無猶豫。
「你再說一次!」他無情地命令,眼眸里掠過殘忍危險的凶光。
「懷孕了就打掉!」她抬眸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視線,平靜地道。
「最毒婦人心,這話算是一點也不假!」雷均雙拳握緊,冷冽的眸光譴責、哀怨地射向她。
「隨便你怎麼想,我是絕不會替我的仇人生孩子。」冷漠的眸光毫不妥協瞪向他。
「很好,你好狠的心啊!」他忍不住大聲咆哮。憤怒的拳頭重重地擊打在木桌上,木桌瞬間便支離破碎,血絲沿著他的手掌一滴又一滴流到地上,他卻感覺不到痛。
他是恨她,非常地恨她,可是她方才絕情的話還是令他忍不住怒意驟起。
雖然早知她的回答,可是自己的……心中為何會有失望和痛楚的感覺?
「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嗎?」她抬起下巴,高傲地看著他,不願在他的面前示弱,「你不是很恨我嗎?何況這避子葯不是你讓吳媽送來的嗎?萬一有了孩子打掉不是正合你意嗎?」
該死!
他被她駁得無言以對。
「就算是這樣,可是萬一有了孩子也沒有必要打掉啊!」
「哼,我沒有義務替你生孩子!」王綺珍冷笑。
「王綺珍,你簡直真是太自私了!」他生氣地抓住了她的雙肩,指責起來。
「你把我當成你的玩物,現在又來指責我自私,憑什麼,你要生孩子讓你的妻子去生,你這個自私的男人!」王綺珍顫抖地回。
「你的心還真是狠啊,倘若真有了孩子,我也會納你為妾的,我會給孩子一個名份,絕不會像你這般狠心去扼殺一個條鮮活的生命!」
「笑話,你以為我會稀罕嗎?你可以把這名份給你的其他女人,我也不要冠了你的姓,那樣只會玷污我,我才不要有你這樣的丈夫!」王綺珍冷笑出聲,彷彿他說的是笑話。
「你……」他失控地揚起手想要去打她,最後還是被他壓制住心中的怒意,緩緩地放低了抬高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