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從此以後我只會有你一個女人!)
問完她就後悔了,他們之間根本就不熟悉,她這樣打探人家的私事,有些唐突.
「正如書上所說的那樣,我算是徹底地跌入了深淵之中,心中只有她.」金飛立說完,用滿懷深意的眼眸看了她一眼.
能讓面前的男人喜歡上的女子,一定很美,也很聰明,也一定是個天仙似的美人兒.
看到好友望著他心愛女人的那副痴模樣,就為好友高興,他以為自己這一生只能獨自咀嚼那深深的寂涼,以後要嘗飲無窮無盡的漫長孤寡,可是,面前的女人卻出現了,使他的心蕩起了從未有過的漣漪……
「你比我幸運多了,至少你的女人心中有你,而雷均他……」說到這裡,她的心口像被插入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雷均……那個殘忍無情讓她又愛又恨的面孔在腦海中不停地閃來閃去。
他的心中可曾想過她,哪怕想過一點點也可以,想過她沒有?
「也許吧!」金飛立抬首望向碧玉似的天空,那黝黑的眸光中是那麼的寡然。
「你一定會和心愛之人重聚的,不要灰心!」她看他神情凄然,好言安慰道。
金飛立卻很瞭然地付以微微一笑,「這種事順其自然比較好,丁姑娘,你說呢?」
「啊?」他的突然發問,令丁慧玲迷霧水眸間透著不解。
「丁姑娘,我們到前面去,那邊的花開得正艷。」
「嗯。」
「小心哦,丫鬟們剛給鮮花澆了水,地上滿是水,當心腳滑。」
「好的,謝謝!」
和煦的暖陽射出的身影,與一旁高大的桂花樹映出的濃影重迭,丁慧玲垂首低眸走在前面,後面跟著高大健碩的金飛立,那映在地上嬌小和修長的身影,令金飛立心裡遐想萬千。
也許,未來有一天他可以走入佳人的心扉,駐進她的心湖。
不由自主的,他的唇角彎起了甜蜜的微笑。
如果有那麼一天,他願與她一直走下去,直至生命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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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看你和那個金爺聊得挺開心的,那金爺可不比我們將軍差哦,能文能武哦。」小玉一邊忙著整理床塌,一邊頗帶興味地說道。
丁慧玲嬌羞地輕瞪了她一眼,這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在心中還是深深地長嘆了一口氣,想起了白天的那個金爺,那是一個體貼人的溫柔男人,可是她的心中只有雷均,她都好久沒有見到雷均,不知此時他正做什麼。
見小姐瞪了她一眼,小玉卻不沒有退縮,「小姐,聽說那個金爺很有來頭,他長得又好看,還很有禮貌,也算是一個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我感覺他好像對小姐有意。」
「臭小玉!你在胡說些什麼啊?」小玉的話引起了丁慧玲的嬌嗔。
雖說是主僕,但十幾年的相伴,早已升華為深深的姐妹情,小玉一點也不畏懼面泛怒意的丁慧玲,仍在大聲說道:「我的小姐,如此優秀的男子仰慕小姐,我很替小姐高興,金爺可不像那個一臉冷漠的將軍,你以後也用不著再討好將軍了!又煮點心又泡茶又燉湯的,多累啊!讓小玉很心疼!」
「我就是喜歡啊,好了,小玉,你也下去歇息吧!」見小玉仍然在疊疊不休,她鑽進暖床被窩開口道。
小玉熄滅了燈便輕輕地退出了房內,房裡頓時被一片漆黑籠罩著。
的確,今夜讓她的心思慌亂,令她無法安然入眠,她躺在柔軟的棉被裡想了又想……
她好久都不曾見過雷均了,也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至於白天的那個金公子,看他那樣子,好像知道雷均最近的一些近況,他不說,她也不便細問.
如果雷均能和那個金公子一樣溫柔該多好啊!
可是,他絕不會這麼溫柔的對她的,他的柔情全部都給了那個王綺珍,是絕對不會給她的、絕對.……不可能!
那日在書房內,他是如此的絕情,可見當時他對自己並沒有一絲不舍之情,往後更不可能會有。
可是她還愛著他,那麼的痴,那麼的傻.
雷均這名字在她心湖間總能激起蕩漾的水紋。
早知有今日,她就不會來揚州了,那樣,她的心也不會有傷痕,不會這麼痛.……
可如今一切皆枉然。
她好似被困在一張又密又大的天羅地網中,無法掙扎卻又無法逃離。
依稀之間,她好似眼前浮現出那張冷酷絕情的面容。
他為什麼這麼對她,為什麼、為什麼.……
讓她如此傷心,如此絕望.
她絕不放棄,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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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姑娘﹐您不能進去啊﹗將軍如果怪罪下來﹐卑職可擔當不起啊,陳姑娘!
門口的侍衛管事幾乎是哀求出聲﹐只差還沒跪地求陳媛媛守規矩、安分些﹗可是這陳媛媛卻自以為是起來,一向在丫鬟僕人們面前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很。
「滾開,我要見將軍﹐你這狗奴才居然還敢攔路嗎?」
陳媛媛用白嫩細長的手指指住侍衛的臉﹐嫵媚歸嫵媚﹐可這蠻橫的態度真是令人恭維。
「卑職不敢擋住陳姑娘。」侍衛低頭致歉﹐表面上對陳媛媛極為恭敬﹐但內心卻一直咒罵不停。
「只是將軍有令﹐他在書房裡辦公時﹐誰也不能進去的,卑職是怕陳姑娘若是貿然闖進去﹐惹得將軍一不高興﹐到時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他的話已說得很直白了,如陳媛媛還是個聰明人的話,應該馬上能聽得出來。
「你只是個下人,居然敢威脅我?」陳媛媛氣得漲紅了臉﹐一雙勾魂眼死死地惡狠狠地瞪著侍衛。
「卑職不敢﹗」
「卑職是怕將軍牽怒於姑娘﹐這才好意提醒姑娘﹐姑娘可別不識卑職的好心哦!」
陳媛媛鄙視地冷笑了幾聲﹐一把用力地推開擋路的侍衛﹐氣焰囂張地直往雷均書房走去。
「陳姑娘﹐可別啊,千萬不要闖進去啊﹐將軍要真怪罪下來﹐這罪怎麼擔當啊?」
侍衛邊走邊在陳媛媛後頭緊勸﹐可陳媛媛壓根兒卻不理會他﹐嬌縱蠻橫地徑自伸手推開書房門。
「什麼事﹖」
面無表情的雷均坐在書案前﹐正在看著手中的文案﹐他卻沒有抬頭,但那略帶怒意的聲音,教人聽了便知道他已然動了怒氣。
「將軍.……將軍……卑職實在攔不住.……陳姑娘.」
這侍衛被嚇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他見雷均一臉嚴肅的樣子,全身都散發出迫人的威嚴,讓他害怕不已。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將軍。」侍衛應聲即刻便退了下去。
雷均終於抬起了一直低著的臉﹐冷冽又銳利的雙眸對上了一旁愣住的陳媛媛。
「將軍!」她立馬嗲起嬌滴滴的呼喚來。
不必見人,光聽這嗲音,使得他兩鬢就開始皺了起來。
「有事?」他冷冷地問起陳媛媛。
陳媛媛以狐媚侍主﹐自然是閱人無數,看男人的臉色她是最在行的﹐她看得出雷均不太開心﹐只好拿出看家本領來﹐隨即沖他綻放一抹最美艷最嫵媚最動人最勾魂的笑意。
「將軍﹐妾身……妾身好久都不曾見你的面了,實在是想你想得慌……」她邊嗲邊走到雷均跟前﹐嫵媚地將俏臉埋入雷均的大腿上,裝出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雷均微微抿了抿起嘴﹐唇角彎起了一抹諷笑。
見他不回話,她那得寸進尺的嬌臀又一下子做到了他的身上,然後用那曲線婀娜嫵媚的嬌軀直往他懷中亂蹭,最後索性伸出一雙白嫩素手在他身上東撫西揉的,一副勾人魂的妖治模樣。
「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意了,快點下來吧!」他看陳媛媛一直在磨蹭自己,便開口阻止道.
「妾身真得好想你,人家不想下來嘛!」她好不容易才見他一面,得好好把握才是,把他再勾到自己懷中。
「好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先下來吧!」
「就不,人家好愛你,好想你!」豐腴柔軟的香軀緊緊地纏上他,語氣更是嗲軟了。
「別這樣,媛媛。」他拉開軟玉溫香,堅定地起身走到一旁。
陳媛媛見此,失望地扁起嘴。「你不想要我嗎?就不想我的身體嗎?」
「不想.」他斷然拒絕道。
雷均無情的話語令她心中一陣刺痛,但她還是緩了緩了臉色,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將軍﹐妾身只想待在你的身邊,只想陪著你,只想今後你心中有我就行了,只怕一點點.」說完,她又偎進了雷均的懷中﹐用豐滿的身子磨蹭在他的懷中。
「難道你突然直闖進來就為了告訴我,你愛我、想我?」低沉的嗓音幽幽地問道。
「妾身是真的很想將軍,許久不見將軍,怕將軍不再要妾身了。」陳媛媛含情脈脈望著他,但心裡卻為雷均的平靜而心神不寧。
她伺候了這個男人那麼久,他的性子自己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這個男人不是那麼容易擺布的,這樣的男人一旦無情起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可是之所以她今天敢闖進書房﹐是賭上她對雷均的痴情。
「媛媛,你今天這麼不守規矩,已經觸怒了我了。」嚴肅的面孔一字一句說道。
陳媛媛心頭陡然一涼,他生氣的?要發怒了嗎?不再需要她伺候了嗎?
「將……將軍﹐媛媛知錯了﹐往後媛媛肯定會乖乖吃話的﹐絕不會魯莽行事令將軍動怒。"
她雖只是伺候雷均的一名小妾﹐可後來慢慢地她真心地痴迷上他了,深深地愛上了她﹐他健碩的身軀、貌若潘安的外表、和陰晴不定的性格……所有的一切都令她不能自己,深深地痴迷不已。
「嗯﹐你懂事就好﹐好了,我知道了,先下去吧。」他沖她露出淡淡一笑。
「將軍,你好久不來妾身房裡了,聽府里的丫鬟們講,最近丁慧玲和府中剛來的金爺走得很近,不知將軍可曾聽到過這樣的風言風語?」說完她的小手伸到雷均的胸口緩緩地撫摸著。
那個踐人敢和她搶男人,看見她就一肚子火!
雷均突然頓住﹐空氣中靜得令人害怕。
見此,陳媛媛嚇得揪緊心頭,不敢再多說一句
「媛媛,你今天的話太多了!」
見雷均並沒有勃然大怒,令陳媛媛不由得輕呼了一口氣。
「將軍,妾身不好,以後妾身少說些,你不要生氣,好不好?」說完,她又伸出玉臂想要勾起雷均的頸子。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了,以後不要再闖進來了,要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這次就姑且原諒你,下不為例!」他用手拉下陳媛媛纏在他身上的手,將她推離了懷中。
見此,陳媛媛心中又失望又難過。
「將軍是不是不喜歡妾身了?」陳媛媛哽咽地看著面前冷漠的男人。
「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喜歡你吧?」見她還在死纏爛打,他乾脆絕情地說道。
在未來的歲月中,他只會有一個女人,那人便是——
王綺珍!
「不會的,你是沒有說過喜歡我,可你每天都要妾身的身子,不喜歡不可能這樣的。」她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也太天真了吧?要你就是愛你嗎?」說完,他的唇角露出了一抹諷刺的微笑。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這麼無情?我到底哪裡不好?你這樣嫌棄我!」要樣貌,她夠妖治;要身材,她也夠媚,要家世,她爹是揚州知府,她只想做個小妾而已,就算是樣,他也不要她!
「因為我對你沒有感覺,我不愛你!」他又再次殘忍地說道。
雷均絕情的傷人話語來得令她錐心刺骨﹐剎那間徹底擊潰了她
「你……」陳媛媛哭得傷心無比,她試圖用淚水來打動面前的男人,一串串淚珠象雨水似的直往下流.
可是這一切皆枉然,雷均並沒有因為她的哭泣而心軟起來,那銳利的眼眸泛出無情冷冽的幽光。
「下去!」
陳媛媛見此,心中恨得痒痒的,卻又敢直接違逆他的話,只好傷心地離去.
待陳媛媛離去后,他緩緩地走向一旁的睡蓮旁,這株潔凈高雅的睡蓮多像那個女人啊!他的眼神露出深深的依眷情意。
從此以後我只會有你一個女人,我的珍兒.
他緩緩地閉上雙眼,腦中又浮現一抹柔弱窈窕的身影。
「珍兒,王綺珍.……」他輕柔低喃著愛著的名字,那張清麗絕美的容顏也立刻清晰地浮現在腦海。
想著她那雙好似能撫平一切煩惱的清澈水眸,還有那好似能夠撫平浮躁心緒的笑靨,他陡然很想要見她。
心底的那份渴望強烈快要蹦出來,他慢慢地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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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此時他在做什麼?什麼時候可以放了令狐夫婦?
丫鬟玲玲和愛玲進來了。「夫人,您有什麼吩咐嗎?」
這一聲呼喚使王綺珍回過神來,見到兩人無微不至的伺候,心想她們只是善盡職務。
她露出淡淡一笑,溫柔地對她們說:「暫時沒有,你們先下去歇息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好的,夫人。」兩個忠於職守的丫鬟雖出去了,但卻寸步不離地守在門外,並沒有離開。
王綺珍不禁啞然。
她是囚犯嗎?
隨即又苦澀一笑,自嘲自己就算是犯人,也住在這奢華精緻的囚牢里,是不是該知足了?
她緩緩地站起來,輕移蓮花步入窗前,凝望著窗外那片鬱鬱蔥蔥的樹木。
如果爹娘他們還活著,那該多好啊.……
想起被殺的親人們,她就難掩眉心濃濃的憂鬱。
雖然,雷均答應過她,等會就放了令狐夫婦他們,可這一切會如她所願嗎?
「但願他能信守諾言。」望著窗外,她喃喃自語。
希望一切如她所願。
她渴望未來的一切,都能順利,她已折騰不起了,她太累了.
「夫人,請喝茶.」這時玲玲手中端著一杯香茗進來了.
「先擱著吧,我等會喝.」
「玲玲,這府中我來了這麼久,都沒有怎麼出去過,現在我們出去散步吧!」她突然開口道.
玲玲面露難色,顯得有些遲疑。「夫人,今天外面風很大,改天出去散步吧!」
見此,王綺珍沉默片刻,又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出去,我就到床上休息吧!」
玲玲很明顯了呼了一口氣,走到王綺珍身邊扶她躺在床上,為她蓋妥了棉被。
待玲玲離去后,王綺珍又睜開了雙眼,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知為何,也不知是不是一種錯覺.……她感到玲玲和愛玲好像一直在監視她。
是不是怕她逃走?
王綺珍便下了床,取出一旁的衣裳套在自己的身上。
看到鏡中穿戴整齊的自己,她稍稍安心,輕手輕腳走到門口,然後輕輕地推開房門,悄悄地走了出去。
之所以能這麼快溜出來,她猜想丫鬟們可能以為她睡著了,所以才這般順利的.
她望著周圍的景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穿過一些迂迴曲折的小徑,王綺珍繞過一些房間,來到一處寬大的院落時,映入眼帘的一幢精美豪華的屋苑,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欣賞著屋外周圍栽種的鮮艷花卉,突聞屋內傳來熟悉的聲音。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低沉的聲音出自男人之口.
聽來這聲音很是熟悉,王綺珍有些好奇起來,於是駐足聆聽。
「事情已辦妥.」
「很好,你辦事從來不會讓我失望的.」
「這是卑職應該做的「雷安恭敬地答。
辦什麼事?
王綺珍心中滿是好奇。
雷均看手下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你還有事要說?」他抬眸問。
聽見雷均的聲音,她的心猛一窒,還是忍不住想往下偷聽下去。
「是的,雷安有話,不知該不該和將軍說。」
「快說吧!」
雷安屏息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那日令狐蕭被人打入懸崖底,奇怪的是,無論怎麼尋都沒有尋到屍體,卑職想問,他死了就死了,我們幹嘛還要到處尋他的屍體啊?」
突然聽到令狐蕭的名字,她不由得緊張起來。
「他反正該死,只是人死了,一直尋不到屍體,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雷均微微一笑。
「將軍說的是,那卑職就加派人手再去調查。」
雷均淡然的眼眸,看著雷安那張肅靜的臉說道。「嗯,一定要找到他的屍體!」
「將軍,那個.……」
雷均輕揚手,阻止雷安往下說了下去。
他黝黑的眸,轉向窗外張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