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王綺珍一家他們現在何處?你若老實交代,饒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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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森的牢獄中,裡面不時發出一陣陣幽咽的嘶鳴、慘叫聲,令人膽戰心驚。
「王綺珍一家他們現在何處?你若老實交代,饒你不死。」雷均不似往日如沐春風般的語氣,甚至還帶著兇狠的陰毒語調。
「將軍,王小姐一家在哪裡,奴婢哪能知曉?」貝兒痛苦地回道。
雷均再次問道,比方才更冷、更陰寒,「哦,原來你不怕打啊?還在死撐裝傻,既不說,那也罷,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他冷冽的口氣讓貝兒全身打了大大的冷顫。
貝兒表情極其痛苦地顫聲道:「將軍,奴婢真的不知道王綺珍一家的去向,請您饒了奴婢.……」
「你居然說不知道?他諷刺地大笑一聲,隨即冷哼一聲,「那好,你嘴還真硬,那天我手下跟蹤你,你為何鬼鬼祟祟地一下就失去了蹤影,你可知道,這些人全都是收到過專業訓練的,憑你一個小小的丫鬟就想甩掉他們,周圍肯定有人接應你,快說!」
貝兒臉色一片慘白,悚惶出聲:」將軍!求您饒了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你真的冤枉奴婢了……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雷均又冷笑一聲,語音變得更冷更讓人害怕,「你好好考慮一下,最好想清楚再說,只要你老實交待了,凡事好商量,否則……」
貝兒已經嚇得喪魂失魄,渾身止不往地打顫,眼神里滿是恐懼。
眼前的男子可是個不擇手段的人。
「我的耐性有限,你想好了嗎?到底說還是不說?」雷均傲然睥睨地看著她,眼眸里滿是駭人的兇狠。
他本來就長得玉樹臨風,俊雅非凡、氣質高華,一向給人的感覺很高貴儒雅,但如果發怒時,卻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強烈氣勢感。
雖很早就聽少爺提過,雷將心狠手辣,殘忍無情,卻不曾料到有這般可怕,此時,貝兒覺得他就像打入十八層的撒旦魔鬼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她那是雖見過公子和王小姐,但是真的不知曉他們的住所,心中只祈求上蒼讓奇迹發生,救她一命。
雷均見她還在垂死掙扎,不禁一聲冷哼道,「好你個賤婢!本將軍有的是讓你求死不能的辦法,你可能真的很想全部嘗試一下。」
「不要,將軍饒命……」貝兒極端驚恐,臉上毫無血色。
雷均悠閑坐到一張椅上,殘忍地對手下命令道,「把十日散拿出來,讓她服下。」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雷均手拿一隻小青瓶冷笑道。
貝兒害怕地搖了搖頭。
「此乃天下毒物之最十日散毒,中毒者如千萬蠱蟲周身咬嚙,痛楚難當不可形容,可怕的是,想死又全身無力,不會立刻就死,這種毒會慢慢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他看著手中的小瓶,悠悠地說著。
他話還未說完,貝兒已面如死灰,滿臉絕望之色。
「將軍.……賤婢真的不知道,「貝兒苦苦哀求出聲。
「將軍.……饒.」話未說完,貝兒便慘叫出聲,她纖細的脖頸已被雷均兇狠地緊緊捏住!
貝兒發白的小臉霎時一片青紫,神情痛苦不堪,突然,大量的鮮血從口中慢慢溢出。
一會,雷均便放開了她,他還不想打算殺她,就在貝兒即將窒息之時,一把將她甩到地上,這賤婢還不能死,至少在找到王綺珍前,她得安全的活著。
「你們給我把這個女人看好,如有差錯,就讓你們腦袋搬家!」怒氣沖沖地說完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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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樹林里一處安靜,桃紅柳綠,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和煦的暖陽,春風拂面,碧玉似的天空,波光明凈的潺潺河水。
令狐蕭背倚著柳樹下,青翠欲滴,他悠閑在樹底吹著玉笛。
良久,王綺珍慢慢地來過,輕輕地在他旁邊坐下,欣賞著他的樂音。
「錦城絲管日紛紛,半入江風半入雲。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樂聲停了下來,她稱讚道。
然後彼此都沒有再開口,兩個都很有默契的一陣緘默。
良久,令狐蕭又吹起了玉笛,時間就這樣在悅耳動聽的笛聲中慢慢的流逝著,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照在了他的肩頭,猛然發覺肩膀上有異樣。
他轉過頭看了下便停下了吹笛,原來是她睡著了,悄然無聲地靠到了他的肩上,她海棠春睡般地呼吸著,氣若幽蘭。
令狐蕭只好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僵著身體,他怕把她吵醒,她可能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他微微轉過頭注視著她,夕陽的餘暉照射到她如雪的臉上,濃密的睫毛,彎彎的柳葉眉,柔嫩的粉唇,纖柔的身軀像一朵水蓮花,此時看起來是那麼聖潔而美麗。
他就這樣獃獃地一直看著她,他知道他的這一生就這樣完了,因為他早已被她這張清麗絕倫的臉孔收去了心魂,想要拿回自己的魂魄,卻是那樣的無能為力。
感覺時間都在此時徹底凝固了,看著她那如此純真無邪的睡顏,他是多麼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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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茂密的樹林深處的一間小木屋中,炊煙裊裊的煙囪,微亮的燭火,裡面充滿了歡聲笑語;洋溢著幸福。
王綺珍也不知為什麼整個人完全呈現興奮狀態,就連現在端著飯碗,依舊滿臉堆滿歡快的笑容,
王夫人伸手夾了一塊熱氣騰騰的紅燒獅子放入她的碗碟里,注視著到她失神咧嘴的笑顏。
笑著對旁邊端著飯碗的丈夫說道:「夫君,你看閨女發傻了。」
王震飛呵呵的笑出聲:「女大不中留啊!」
王綺珍撒嬌道:「爹,娘,瞎說什麼。」
「那你為何對著紅燒獅子一直笑什麼不停?」
「哪有啊?」她望向母親,笑得好燦爛。
王夫人上下打量一下她,打趣道:「有什麼這麼開心?說給我們聽聽。」
王綺珍一頭霧水。「娘,什麼啊!」
……
嘿嘿!
王震飛笑出聲,「等風聲過了,我們家辦喜事了哦!」
這一番話惹得王綺珍一陣臉紅。
「伯父,伯母,放心吧,我肯定會對綺珍好的,一生一世都對她好。」一直默不作聲的令狐蕭堅定出聲道。
「真是個好男人,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王震飛稱讚道。
「蕭兒,我和你伯母商量好了,準備選個良辰節日就把你們的婚事辦了,你意下如何?」王震飛愉悅地說道。
一旁的王夫人見丈夫提到女兒的婚事,漂亮的臉上滿是興奮。
「珍兒,你怎麼獃獃的?」王夫人笑著向王綺珍說道。
王綺珍看向母親,忙收起發獃,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溫柔一笑。
從前在雷府的時候,對父母的思念,是支撐她活著的唯一心理安慰,只有想起承膝歡下的快樂,她的臉上才會出現久違的微笑,雖這微笑淡卻也彌足珍貴,她一直以為她會一直那樣痛苦的生活著,直至終老。
現在看到母親那溫暖的眼神,父親疼惜的笑容,和令狐蕭熾熱的目光,讓她感受到原來她是如此的幸福,原來認為遙不可及的幸福來得這麼容易,不知為何她的心卻有些忐忑不安,好似生怕每天早上睜開睡眼,又忽然消逝得無影無蹤。
「伯父伯母,這輩子能娶綺珍為妻是我最大的心愿!謝謝伯父伯母!」令狐蕭開心地說道。
他很快就要娶綺珍為妻了,他心中一陣狂喜,他想壓制著自己那顆在劇烈跳動的心,不過好像沒什麼用,因為這顆心終於找到它的歸屬了!
「既然這樣,那麼改天選個好日子把婚事辦了。」說完王震飛的臉上凈是滿滿的喜悅之色。
王綺珍掩下眸不吱聲,紅著一張俏臉,櫻唇緩緩揚起一抹笑。
「蕭兒,你多吃點。」王夫人熱情地給令狐蕭也夾了一塊紅燒獅子頭。
「伯父,伯母,言重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應該的。」令狐蕭爽朗地說道。
「夫人,請用。」冬菊倒了杯水放在王夫人的前面。
王夫人看了冬菊一眼,這孩子心地真好,年紀也不小了,總是要出嫁的,總不能綁她一輩子。
「冬菊今年好像十八了吧?也到了成親的年齡了。」王夫人問道。
「夫人-——」冬菊的臉紅了,困窘地站在原地,不如如何回答。
「是的,爹,娘,冬菊也到了嫁人的歲數了,她也不小了,你們趕緊替她找個好婆家。」王綺珍說完對他們擠擠眼。
旁邊的冬菊臉上更加一片嫣紅。
冬菊羞澀地說:「老爺、夫人,我下去端些酒菜上來。」話還未說完,人就退下去了。
看著冬菊退下,令狐蕭微笑地說:「你一說,冬菊都害臊呢!」
「哈哈哈……」頓時木屋裡響起了一陣大笑,一片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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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後,王夫人端著一碗甜水來到了女兒的房間。
「珍兒,你最近瘦了好多,小臉都尖了……我特地熬了些補品,多喝些。」王夫人對女兒說道。
一陣香味撲面而來,王綺珍走過來一看是紅棗銀耳羹。
「娘,你太辛苦了,你就多休息休息吧,我身體好的很,倒是你才應該好好補補了,娘,你都瘦了很多了,你喝!」她笑道。
她就把母親按著坐下,她舀了一小湯匙羹遞到她嘴邊,「娘先吃,吃完女兒再吃。」
「你這孩子真倔。」王夫人愛憐地說道。
就這樣,母女兩人一道把一碗紅棗銀耳羹吃得乾乾淨淨。
「珍兒,我們母女都好久沒有在一起聊聊天了,你有什麼心事說給娘聽聽,我也好幫你出出主意。」王夫人親切的握住女兒的手。
母女兩人聊起了悄悄話。
「珍兒,令狐蕭是好男人,你可不能再任性而為,要好好珍惜才是!王夫人柔聲道。
「娘,我知道,我們已經商量好了,等這段時間風聲過了,我們就帶著你們一起離開揚州城。「王綺珍微笑乖巧地回道,
「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是的,最近外面風聲特別緊,你可千萬不要到木屋外去,聽到沒有?」王夫人再三叮囑道。
「好的,娘!」王綺珍回應道。
「你要乖哦。要不然……」
王夫人瞇起漂亮的雙眼,「可別逼娘現在就讓蕭兒來提親。」
「不要!」她花容失色。
「那麼就要好好對他、疼他。」王夫人溫柔地摸了摸她嬌紅的小臉,笑道:「他對你用情之深,把你交給他,我們很放心。」
「娘,我一定會好好疼他的,也會好好關心他的,放心吧!」王綺珍咬著下唇道。
成親?哪有那麼容易啊,自己害得他有家不能回,現在外面風聲又緊,是自己連累了他啊!
王綺珍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蒼白的憂心。
王夫人見愛女臉色突變,但安慰道。
「令狐蕭那麼愛你,你們一定會幸福的,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我們疼你、寵你,什麼事都由著你,可是令狐蕭不是父母,你對他要好點,不能任性,你明白嗎?」
王綺珍柔順地點了點頭,心裡發誓以後一定要對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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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闌人靜,一片寧靜安詳,渾然大地都溶人一片墨色,此時,大地上萬物都進入了夢鄉。
王綺珍剛準備就寢,鼻端忽然嗅聞到一陣濃烈的花香
杜鵑花。
這是杜鵑花的香味。
那日在樹林邊,看到遍地盛開的杜鵑花,她便摘了幾朵帶了回來,放到房間里,現在已經枯萎凋零……
王綺珍順著空氣,迎著花香一路向前尋找,最後停留在——窗戶那邊。
她輕移蓮步慢慢走向窗邊,然後伸出小手慢慢推開窗門。
窗外,令狐蕭手中拿了一大把飄著香氣的杜鵑花映入眼帘,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手拿一束杜鵑花的令狐蕭,就那樣靜靜地站在窗前看著她。
她嫣然一笑詫異地凝望著他。「你……你這麼晚還沒有睡啊!」
她的目光又移向了他手中的杜鵑花,她的心瞬間為之怦然而動,一陣窒息。
「這花真漂亮,味道真香。」
隔著窗戶,令狐蕭伸出結實的雙手握住她白嫩的小手心……
王綺珍的心猛激了一下。
「這是送給的花,那日在河邊看你喜歡,便采來送給你。」他低柔地道,將紅得耀眼的杜鵑花,輕輕地遞到她的手上。
她笑了下,愣愣地看著手心這束鮮艷的花朵.……
「冷嗎?綺珍。」他低問。
「有一點點。」她點頭回答。
他注視著她的眼眸,伸出雙手挫揉住她柔軟的素手。
她愣了一下。
柔白的俏臉頓時紅如桃花。
她羞澀的神情都落入了他眸底。
他微微一笑,顯得清秀的臉孔俯向前,聲音沙啞地低問:「現在還冷嗎?」
她一聲不吭。
他又笑了下。
突然,他把她那雙細手放到嘴邊,放在手中一連呵了好幾口熱氣……
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她羞紅的臉。
「蕭,我已經不冷。」她激動地輕柔道,
起伏不定的呼吸氣息和她微亂的心跳聲讓她的臉更紅了。
他把手鬆開了。
「早些休息,蓋好被子。」
輕聲細語的說完后,他便放手,準備離開。
「蕭,等一下!」王綺珍叫住了他。
他停下了腳步,眸光看向她秀麗的臉上。
「以後天黑不要出去,外面風聲很緊,再說太晚出去也不安全。」她關心道,氣息突然加快。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低沉了些:「那日看你喜歡,我便取來,為你摘花,這不算什麼,因為你值得我這麼做。」
「嗯,我是喜歡杜鵑花。」她輕喃道。
夜太黑,她無法看清他臉上的神色。
「太晚了,起風了,夜涼,把窗戶關上吧,早些休息。」他柔聲地叮囑,說完便轉身離開。
令狐蕭走後,王綺珍並沒有馬上將窗戶拉上。
她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夜空,一直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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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人煙的樹林深處,有些淡淡的薄霧尚未散去,遠遠看去若有若無,像是仙女舞動的輕紗.柔柔的陽光灑在樹林間,鬱鬱蔥蔥的葉子便有了深深淺淺的綠,
此時,一位身著粉色衣衫的少女不安地在一顆大樹旁邊來回鍍著步,焦急的神情,好似在等什麼人。
一直等到將近午時,才見到他策馬緩緩而來。
「蕭。」她高興地揮手呼喚。
一見到王綺珍,令狐蕭連忙勒住韁繩,跳下馬背。「綺珍,你怎麼來了?」他還真沒想到會這裡見到她。
「下次不要單獨一個人出來,外面不安全,現在外面風聲很緊。」
「嗯,好。」
「綺珍,那我們就快些回去吧,要不然伯父伯母該等急了!」
「好的」她燦爛地笑道。
「你吃飯了嗎?」他一手牽著馬,一手挽著她的手,兩人慢慢地朝木屋方向走去。
「我很早就來這樹林等你了,你怎麼才回來啊?」王綺珍邊走邊搖晃他的手。
「小傻瓜!幹嘛這麼辛苦呢?在木屋等我一樣的。」
「現在外面風聲緊,我擔心你啊!」她嘟著嘴,樣子可愛極了。
「我吃過了,你呢?」
「擔心我死了,你以後守寡啊?」他打趣道。
「你有沒有吃過飯」她害羞地吼了出來。
嘻嘻!看她佯裝生氣的可愛模樣,令狐蕭大笑出聲,心裡覺得像抹了蜜似的,突然覺得好幸福哦,他的選擇沒有錯。
「還笑!不許笑!」她越是阻止,他就笑得越大聲。
「我說了不許笑!」
「好了,不笑了,哈哈。」
「你耍賴,還在笑!」
兩人都這樣打鬧著前行。
就這樣一直走著,兩人一邊漫步一邊閑話家常,好似一對成親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
「那個王公子,好像來頭挺大的。」走著走著王綺珍突然說道。
「嗯,那肯定了,要不然也沒有這個本事把伯父伯母給救出來,監獄戒備森嚴,能救出來,非常人所為。」
「那倒也是。」
「等風聲緩解下來,我們就一起離開揚州。」他溫柔看著王綺珍說道。
王綺珍被他看得小臉通紅,羞澀地點了點頭。
「綺珍,你下次不要來這等我,我不放心,知道嗎?」
「答應我,以後不要離開我.」他目光溫和地看向她。
「珍兒,你要記住,往後如果我不在你的身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這樣我才會安心,未來,我會盡一切的力量來保護你,絕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蕭……」她感動的撲進他懷裡,緊緊地摟住他的腰。
「蕭,我不配做你的女人,我已不是清白之軀了,對不起.……」說完她哭著投進了他的懷抱,只有他才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他是她最安全的避風港。
「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他輕柔地說道,用力回抱著她。
他等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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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城一間豪華敞亮的院落里,一陣急促聲陡然響起。
「公子!公子……」
王子俊由文案處抬起頭,見到馮凱煜由長廊那端飛奔而來。
「怎麼了?什麼事讓你這般匆匆忙忙?」不待他回話,王子俊的視線又回到文案上。
「方才收到王全勇的密報-——王綺珍和令狐好似很快便要成婚!」
「什麼?這麼快?」壓下心中的怒火,王子俊驀然從木椅上站了起來。
馮凱煜輕微地點了下頭。「不過婚期還不知道。」
「這麼快?」王子俊訝異挑了挑眉頭。
「怎麼一下子這麼匆忙?」
「好像這是王震飛夫婦的意思,令狐蕭也想早日成婚!」
王子俊面無表情地放下手中的文案,卻對上了馮凱煜不以為然的眼神。
「你是怎麼了?為什麼這副表情?」
「主子,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馮凱煜遲疑地說道。
「但說無妨。」王子俊淡淡地回道。
「強扭的瓜不甜,既然王綺珍就要和令狐蕭結婚,就讓他們結唄!」馮凱煜哼道。
「你還年輕,有很多事情你不懂,尤其是愛情,愛上就愛上了,沒有什麼值不值,人的一生總是要賭上一次;我若不賭這一次,永遠不知道會得到什麼,或失去什麼。」
「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我認為值得。」
穿梭花叢多年,他早已厭倦那種沒有任何感情的交流和愛意的歡愛行為,他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令他靈魂為之撼動的女人,說什麼他也不願收手。
只有這種心靈上能跟他契合的女子才配做他一生的伴侶。
而王綺珍就是他挑中的伴侶!
見主子如此固執,馮凱煜知道再多說也是枉然。
是啊,他也想停,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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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
「奴婢們見過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見丁皇後到來,一排排秀氣的宮女便下跪行禮。
「免禮,大家都起來吧。」丁皇后說道。
「是!多謝皇後娘娘恩典!」眾宮女起身謝恩。
「請皇後娘娘到英集殿用膳。」
「好的,那走吧!」
王貴妃妃今天突然前來邀請?這是何用意?
向本宮示威嗎?她有這個膽子?
是啊,她有皇上替上撐腰,有何不敢?
最是無情帝王家啊,想當初她和還是太子的皇上也是一對恩愛夫妻。
慢慢的他新納了太子側妃,接著登基后,後宮新增了無數個絕色佳人。
漸漸地他不再關心她,一年也見不了幾次,讓她的心一點一點掩埋、死去,直至她絕望。
是啊,如果女人一味的靠著男人的寵愛,那麼前面的路必是窮途末路,唯有身份地位,唯有權勢才能成為最後勝利者。
本宮是大宋皇后,還怕一個小小的貴妃娘娘,這偌大的後宮理應歸她所管,她倒要看看這王玉霜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剛一踏入殿門,這等陣仗還真浩大啊!
丁皇后輕移跨進殿堂,一眼便瞧見身著奢華服飾、嫵媚艷麗的王貴妃,好似心情很好的她見到她后便默然擺出一副冰冷的寒霜。
「皇後娘娘吉祥。」內殿的嬪妃立刻都紛紛下跪。
只有一臉高傲的王貴妃仍然高高地坐在鑾椅上,一動也不動。
四周的宮女太監們眼見著充滿火藥味的氣氛,都一陣緊張。
王貴妃在心中暗暗諷刺,這幫愚昧無用的蠢材,看見這個早已失寵的老太婆居然嚇成這樣,難怪總得不到皇上的寵愛。
一幫廢物,爭什麼寵?
「王玉霜,你作為一個小小的妃嬪,見到本宮居然敢不下跪,你太放肆了!無端犯上,潛越冒犯,你該當何罪?」
王貴妃充耳不聞,仍然擺出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
氣得快要發瘋的丁皇后,用噴火似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王貴妃,那痛恨的表情甚是猙獰,好似恨不得立即上前將她狠狠撕碎。
但她還是強忍住了心中的怒火,誰讓自己沒有能力留住皇上的心呢!
「後宮的規儀王貴妃理應十分清楚,忤逆皇后可是不小的罪行哦!」丁皇后冷冽地說道,眸光似劍般掃向王貴妃。
王貴妃在心中暗暗思忖著,現在她又剛剛懷了龍種,真是春風得意之時,昨日剛收到線報,雷均並沒有想要和丁慧玲成親的打算,說不定丁慧玲很快就會趕回京城了,想到這裡她心裡一陣痛快。
「你也別用身份來壓我了,我不是不行禮,只是我剛懷龍種,身體又很虛弱,太醫說我不宜彎腰,我的身體是小事,龍種流了可是大事,你擔當得起嗎?」王貴妃囂張得意地嚷道。
看著丁皇后那張氣得發紫的臉,她更是高興。
這個踐人又懷孕了,想到這裡她心中一緊,像是刀砍一樣疼痛。
「請各位娘娘們用膳!」一旁機靈的太監急忙上前喚道。
「哀家胃口不適。」
該死的女人!竟欺本宮到此地步!
丁皇后氣得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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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皇后寢室內,丁皇后便徹底失去了理性地亂摔物品,一旁的眾宮女們嚇得膽顫心驚,但誰也不敢上前來勸阻,全都躲到了一邊的角落,唯恐丁皇后把她們當靶子發泄。
「通通給我滾!全都滾出去!你們這幫廢物……那個踐人.……氣死我了……」
良久,發泄完后,狼狽不堪的丁皇后痛哭地捂住了雙眼。
「娘娘,留著青山在,還怕沒材燒?再怎麼樣,您也是皇后,還有個皇子,您怕什麼呢?就算她又懷了龍種,還不知道是皇子還是公主,再說就是皇子,又怎麼樣呢?您的皇子才是名正言順的大阿哥,您又何苦做賤自己呢?」旁邊的心腹宮女趁此機會立即上前扶起丁皇后,輕聲勸慰道。
許是出夠了怒氣,丁皇後任由一旁宮女攙扶坐下。
「娘娘,凡事要先忍耐,您現手中的籌碼並不比她少,如此時一厥不起,喪失了信心,此後,豈不是讓王貴妃更加囂張?」
也對,丁皇后慢慢抬起了頭,眼裡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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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殿中,皇上正與大臣密謀要事,忽聞集英殿中發生的爭執,一時怒火焚燒……
這個王貴妃真是好大膽子,居然放肆成這種地步,眼裡還有他這皇上的存在嗎?
心中不由燃起一股熊熊怒火,難以平息。
宋真宗一進皇后寢室,便看見丁皇后哭泣地跪在地上。
「還請皇上為臣妾做主啊!皇上!皇上,臣妾真的好委屈啊……您要為臣妾做主.……嗚嗚……」
「王貴妃實在是太放肆了,以下犯上,竟敢仗著皇上的恩寵諷刺臣妾、污衊臣妾。」傷心欲絕的丁皇后就緊緊抱住宋真宗的大腿嬌聲哭訴委屈。
一旁的太監宮女們都惴惴的用眼角餘光偷偷地看著,誰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宋真宗看著滿面梨花帶雨的丁皇后聲眼淚俱下、哽咽痛哭的委屈模樣,不由得心生憐愛。
他們好歹也是十幾年夫妻。
輕聲安慰道:「皇后受委屈了!」
說完便命令身邊的太監宮女們把王貴妃叫過來。
頃刻之間,王貴妃便翩翩而至,一看這仗恃,不由得心中一緊,心生一計。
「皇上,臣妾今身子不適,肚子的龍種又一直亂踢臣妾,臣妾好意邀請各宮姐妹和皇后一起用膳,怎知皇后卻毫不領情,還企圖以權勢欺壓臣妾……皇上……」
王貴妃一邊楚楚可憐地哭道,一邊不斷地輕蹭著皇上,試圖軟化皇上的怒火。
變臉的速度還真快!這個踐人!丁皇后心裡恨道。
她也不知皇上會如何處理這種場面,是會替她出氣?亦或是聽信王貴妃所言?
「皇上!您怎麼都不吱聲?您就這樣任人冤枉臣妾?皇上.……」
「你給閉嘴!你當朕是昏君嗎?嬪妃向皇後下跪理所當然,你這是以下犯上,懷了龍種身體不適就不要出來,待在床上修養便是!」
宋真宗怒極,一把甩開了王貴妃,轉頭不看她做作的嬌柔姿態。
嬌滴滴的王貴妃被皇上這麼一甩,便跌落在地,頓時花容失色。
一旁宮女太監們,誰也不敢上前勸阻,深怕惹火上身。
「皇上,別那麼粗暴,妹妹現在身體不適,且又身懷龍種!就算有錯,也用不著動手啊!」皇后假意關心道,趕忙上前察看王貴妃是否無恙。
「她這般對你,你還護她,皇后識大體心腸軟不予計較,還是皇后仁慈。」宋真宗稱讚道。
丁皇后一聽心裡頓時湧起一陣喜悅,但臉上仍然流露出一副關心的神色,並用眼神示意一邊的宮女們扶起跌落在地的王貴妃。
惶恐憤恨的王貴妃心裡恨得真咬牙。
「王貴妃只是一時糊塗失了大體,皇上,您身為大宋天子,掌管天下萬物,而臣妾有幸,蒙皇恩浩蕩封為皇后,既為皇后,應當母儀天下,統管三宮六院,所以今天這後宮之事就交給臣妾來處理吧!」
丁皇后一邊溫柔地安撫皇帝,一邊揮手叫眾人退下。
「全都退下吧!」
「謝皇上恩典!謝皇后恩典!」
眾人趕緊扶著王貴妃謝恩退下。
看來在這看似風平浪靜的後宮中,終究免不了一場血雨腥風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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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中
丁修明坐在大廳的主位上,聽著剛從宮中返家的丁飛回報。
他端起桌上放著的茶杯,淺淺地抿了一小口清茶,潤了喉道「怎麼樣?宮中可有異常古怪之處?」
丁飛接著把宮中所發生的一切都詳細地一一道來。
「這個王貴妃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如此放肆!大逆不道,好在皇上英明!」他一聽便怒火直衝。
想到妹妹竟被她打壓欺負,心裡又氣又恨,真想將她碎屍萬段!
「不過,她又懷了龍種了,皇上又極為寵愛她,這一點小小的懲罰不算什麼!」丁修明摸摸有絲微白的鬍子,目光微凜,思索半晌,面色憂色地道。
「據探子回報,王貴妃似乎已秘密派人前往江南,您說我們當下該怎麼辦?
「這個王貴妃就是命大,當初費盡了心思要毒死她,最終還不是讓她活下來了,還步步高升,現在甚至威脅到皇后的位置!」丁修明恨聲地道。
「以目前王貴妃的實力著實不容小覷,加上她身邊很多得力幹將,又有皇上恩寵,現在又懷有龍種,想弄死她就更是難上加難。」丁修明氣得直想摔茶掉木桌的瓷杯。
「唉,還是當初不夠狠毒啊!」丁修明嘆道。
一旁的丁飛嚷道:「好在我們也不是全無勝算,王貴妃以上犯上,皇上也懲罰了她,說明皇上對皇后也不是毫無感情的。」
「說的也對,你先退下吧,密切關注著宮中的一切。」
「是。」
也不知女兒那邊情況現在怎麼樣,他憂心忡忡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