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冰釋前嫌

  漠然在正式道歉花式重追將我打動再次接我回去后，我們就沒有再提起這件事了。過回了平淡如水的日子，只是感覺他較以前對我更細緻入微更百般體貼，生怕我走。

  「聰聰，咱們還沒有一起旅行過。我請個假找人替我班，咱們出去玩幾天吧？」和煦的午後，漠然用勺子挖西瓜，將挖好的一個個小圓塊裝進馬克杯里，遞到正在看電影的我手邊。

  「你能請我請不了啊，明天禮拜一還要績效考核。」我自然的接過馬克杯，再次回來這段日子，已習慣了漠然的飯來送口。

  「不用明天呀，近期就行，請個三五天就好，怎麼樣呀？」漠然熱切的懇求。

  於是，我跟領導申請了五天的假期，我們訂了飛拉薩的機票。做攻略時，本想訂火車票一路爬坡上去，時間有限，我們就在藥店買了藏紅花飲，臨行前喝了兩天以防高原反應。

  「老婆，出票了！咱們可以去西藏玩了！」系統發送出票通知，漠然高興的像個孩子。

  「幹嘛要買頭等艙啊？經濟艙不就好了。」我打開航旅縱橫，他人增票也是有實時記錄信息的。

  「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出去旅行，玩得好一點嘛。」漠然神采奕奕地說。

  「那酒店我訂。」我打開出行軟體，瀏覽下單。

  「哎呀寶寶，不用你。老公全都訂好啦，但到了拉薩你要給我買酥油茶喝，可饞那個了呢。」漠然斜靠過來，將頭埋在我的鎖骨上磨蹭。他不想我花錢，也不想我因為不花錢而認為對他有所虧欠，他總是這樣，自己花掉大頭，再讓我花很少的那一點。

  周三提早下班，我們帶上行李去機場。為了既可以乘坐舒適的航班又節省途中佔用假期時間，我們訂了下午的航班，要在重慶中轉，第二天一早到。

  「老公，你給我捶捶腿，按摩椅力道太大了。」過了安檢，在機場的VIP候機室，我故意耍賴，想試探試探漠然能否答應。

  「好，給我寶寶捶捶，要坐好幾個小時呢，肯定得累。」漠然在經歷這次風波后儼然成為了「二十四孝」好老公，我甚至在心裡竊喜，要知道有這樣好的結果，可以早一點發生嘛，早發生早解決早享受。

  晚上九點，落地重慶。我們一路欣賞著燈爍璀璨的夜景，到洪崖洞轉了轉，吃著豌雜小面紅糖糍粑就冰的唯怡豆奶。漫步洪崖洞，想起宮崎駿畫里的《千與千尋》，想起被無臉男寵溺的小千，最後也要在站台與之分別。「下次你路過，人間已無我。」我不禁握了握緊漠然的手。不知我們何時分離，分離時，此刻的雙手緊扣將定格成溫暖的畫面，歷久彌新。

  周四一早，我們乘機從重慶到拉薩，下機取行李時，我出現了心跳加速冒冷汗，猜到了可能是高反，好在漠然沒什麼事。他趕緊在機場找便利店，一切可以買到氧氣瓶的地方，西藏海拔高，尤其是機場剛落地不適應，工作人員告知很容易買到氧氣瓶。

  買來了氧氣，漠然接過大小行李他一個拿，陪著我慢慢走，邊走邊吸氧。緩解了些，到了酒店，漠然訂了當地最貴的五星級行政房，也許是窮家富路，漠然習慣了節省，卻在出行時訂這麼高檔的機酒，還訂了當地特色宴席、文成公主實景演出、布達拉宮金牌講解門票。

  周四晚，是我們來拉薩的第一站，為免行程勞累，選擇大快朵頤品嘗一下當地的美食。漠然訂的特色宴席是是幾十個人圍坐在吐司家，牛羊火鍋配糌粑，青稞酒溫酥油茶，康巴漢子跳鍋瓦。

  「你看，你自己給咱倆買了酥油茶。」我掃了眼卓瑪上在台上的酥油茶，調侃著漠然。

  「那明天去大昭寺你再買給我嘛，攻略上說那裡的酥油茶偏重茶香，這邊的奶味濃些。」漠然還是在給我買單的機會，讓我能為這趟旅程做點小小的貢獻。

  酒足飯飽，舉燃篝火，載歌載舞，熱鬧盡興返回住處。

  凈身沐浴，周五一早朝聖布達拉宮。布達拉宮在晴天白雲下，是那樣清澈莊嚴。步入宮殿，描摹精湛的唐卡已在千百年來的流傳中賦予了靈性，一幅幅稀世珍寶映入眼帘。跟隨導遊的講解得知大象腦子裡取出的珍珠被供奉在主殿，六世達賴班禪喇嘛為了保命裝瘋賣傻。

  「涅槃即是重生，不負如來便是不負卿。」從宮殿走出來，我與漠然感嘆。

  周五當晚，觀看了《文成公主》。

  「走得到的地方是遠方，回得到的地方是故鄉。文成公主遠嫁后真的幸福嗎？」我看到悲拗處私語。

  第三天，周六，我們在當地租了輛車，自駕前往納木錯。八月的納木錯已入寒冷，我和漠然在農家樂的小木屋取了壺青稞酒吃火鍋暖暖身子，而後到馬廄牽馬。靜謐一望無際的納木錯，氂牛綿羊於夕陽的湖光天接處安然若沉，只有駿馬才可掀動一絲界限。

  「聰聰你真勇敢，我還以為女生不敢騎，需要馬夫牽呢。」

  「有你在，我就敢呀。」

  入夜，我與漠然坐在木屋前，看漫天星河。星河流轉，將前嫌冰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