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重新追求
失戀令人恍惚,我竟產生了全世界人都要騙我的錯覺。甚至日夜陪伴我的好閨蜜詠詠,我都在經歷此次王川事件后,對她有所懷疑。
「你跟漠然也有一腿嗎?」我接過詠詠遞來的白開水,神情獃滯地說。
「咳……你有病啊?」詠詠拿了兩杯,跟我一起喝,聽我這一說,嗆到了。
「應該是沒有。」我轉向詠詠,看著她的眼睛,竭力從其眼神里確定清白,堅定不躲閃,也許沒有,但我還是確定不出來。
「什麼叫應該?就是沒有!真不是我說你,你看你那什麼眼光,搞文藝的男人有幾個不花花的呀?我就不願意找我們同行,你看楊文,就是做你們IT的,多好!又能掙錢又顧家,不出去玩連個應酬都沒有。」楊文是詠詠的初戀,詠詠22歲去台里實習,一次跑採訪認識了年輕有為的楊文。一見鍾情,兩情相悅,在一起度過了三年幸福的時光。三年後,楊文事業騰飛發展,收到了一家我們行業里名聲鶴起的公司寄來可以給予技術股權的offer。楊文在面對事業與愛情的抉擇上,拋棄了愛情,臨走前問詠詠,要不要一起。詠詠值時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少女,放不下於熒屏前大放異彩的虛榮,兩人無疾而終,斷送了這段感情。年輕時,為了前途放棄愛人,楊文日後是否也偶爾想起詠詠?如詠詠般頓感惋惜?許是愛屋及烏,自此,詠詠對IT行業的人易具好感,選擇了和我做朋友;我對主持行業的人更易傾懷,選擇了和她做朋友。我們成為了彼此的朋友。
「你說楊文會回來找我嗎?我給你看過的,你記得吧?就是我前兩年那條朋友圈,去蘇州拙政園玩的那次,楊文在底下評論『有機會,去哈爾濱看你。』可是已經兩年了,也沒等到這機會。」詠詠像是打開了一張記憶中塵封的信,撣落浮灰,並非期待也不耿耿於懷,只是未兌現的承諾無空穴來風,總有好奇從風中捕影。
「會不會回來不重要,如果回來你剛好有空就見一見嘍,要是不回來那這個承諾就和咱們從小到大聽過的所有有頭無尾的故事一樣,故事嘛,沒有下文或爛尾都無所謂,不必糾纏。」不知不覺,我已在開解詠詠的過程中整理了思緒,回想起這二十八年,林林總總的你來我往,你騙我欠,你欺我擊,你忘我釋,無不是在找一個適合人間的辦法,平穩度過而已。
「誒,你失戀還是我失戀啊!去,給我剝幾個荔枝去!」還好此刻有詠詠陪我,不止那麼難熬。
「漠然又給我發消息了,問你現在的情況是怎麼樣的,讓我勸勸你回去。」詠詠將剝好的荔枝遞進我嘴裡,新消息提示音響了。
「我還回去?我回去幹啥!看他倆卿卿我我你儂我儂在那兒觀摩啊?用不用再給他倆鼓個掌?我要是他我都不好意思出軌后給我女朋友閨蜜發消息被人家劈頭蓋臉一頓說后還接著勸回去。」我把和漠然在一起時的隱忍和委屈一股腦發泄給詠詠,詠詠可以陪著我細數漠然的過分行徑。
「就是啊!不回去!就在我這兒住著,咱把他踹了找個更好的!」詠詠替我解氣鼓勵著我。
「不捨得是吧?看你那點兒小心思,要不這麼激你一下還以為你真要分手了呢,我得給自己留點兒餘地啊,不然你們和好了你第一個回來怪我!」詠詠壞笑著拎了拎我的鼻尖兒。
「喂,你以前不是說你不在乎漠然出軌嗎?只要心在你這兒就行嘛。現在慫啦?」
「我是可以接受他出軌,但是別讓我看見啊!多虧了我心臟好。而且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心在不在我這裡。」我似乎有點嘴硬的辯解,當場景真的出現我在眼前時,我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寬容。
「走吧,咱出去逛逛街,你上周不是看上了一隻銀河的包嘛,我給你買!」詠詠拉我出去玩,還要送我禮物,真是感動的嚶嚶嚶。詠詠利用自己的小有名氣做了點工程項目,未婚未育,零花錢確是寬裕。家裡的衣帽間比我的卧室還要大,即使她擁有再多的包,也不會將使用過舊的送我或其他人送給她的新的轉送給我,從來送我禮物必是新的,且專門為我挑選的。這一點我們很相像,價值觀的相似令兩個人相處的更加融洽。
我們逛了一天街,看了電影吃了甜品,把我治癒的可以第二天正常上班了。可就在我被治癒了的第二天清晨,公司樓下看見漠然了。
「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再也不敢了。王川已經離開了,她走前把鑰匙留了下來,以後不會隨便來咱們家了。你跟我回去吧?」漠然看到我,一溜煙下車走過來說著就要拉我往回走,像是等了很久的樣子,終於看見了我。
「鬆開!我上班我跟你回什麼去啊回去?」我推開漠然,要往公司樓上走。
「王川其實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和平分手後來就做了朋友,這才這麼多年一直有咱們家鑰匙的。我們這次什麼都沒發生,就是那天晚會我下了場大家都有些意猶未盡敘了敘舊,我承認我當時確實動過念頭但也僅是一念之間,跟著就打消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那你先上班,下班我來接你,啊。」漠然看我沒說話,順勢找個台階方便繼續追,這才緩緩鬆開了手。
接下來的半個月,他每天都會在我下班的時間如期出現在我的公司門口,手裡帶著各種哄女生的工具:鮮花、巧克力、蛋糕、毛絨玩偶、衣服、鞋子、包。都被我不理睬的拒收,拒收後繼續變著花樣送。
直到有天加了班,下班路上打車,司機師傅放著交廣台的廣播,這一時段正是漠然的節目,從我公司到詠詠家路途遙遠,聽了大概半小時,在漠然處理到第三個感情諮詢熱線時,是一位男士打來的,問怎樣哄生氣的女朋友。漠然回答完,順帶說了一句:「我最近也把我女朋友惹生氣了,聰聰你聽我節目了嗎?聽到了就原來我唄?」省台的交廣寸秒寸金,這也是一上車大多司機師傅都會選擇調頻到這個台聽的原因。漠然搶著時間道完歉,俏皮地笑了聲,轉進廣告。
「這個主持人叫什麼來著?干二十多年了,老記不得他名,聽聲倒是熟。這幾天天天道歉呀,也不知道他那個叫聰聰的女朋友能不能聽到。」司機師傅與我閑聊,不知現在坐在後車座上的這個就是他們說的聰聰。
第二天漠然的出現,伴隨著一塊小蛋糕,我接過蛋糕,原諒了他。
不是相信了漠然所說的沒有出軌,也不是沒發覺他偶爾的花心顯露。只是兩個人在一起需要磨合,互相遷就,彼此鎮守。調情罷免,只要別讓我眼見在床,心在我這兒,我就會選擇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