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戰爭來臨
11月22日，日軍華中方面軍下令第10軍對無錫、湖州繼續推進，同日日軍開始猛攻江陰炮台，因為國軍的防衛部隊多為上戰場的新敗之師，戰力不足，加上蘇常與錫澄兩個國防線的工事又出乎預料地沒有發揮作用，所以日軍的推進相當順暢。第10軍以第13師團為前衛，在上海作戰中損失過半的第9師團以及戰力較完整的第16師團及第11師團跟進，向錫澄線發動攻勢。
11月24日，重藤支隊突破中段澄錫國防線，截斷江陰、無錫之間公路，開始對無錫以及江陰要塞南部實施陸路包圍，蘇南戰況急轉直下。11月25日，日「上海派遣軍」突破第74軍、第39軍陣地，日軍左、右翼軍在無錫周山浜匯合后，破城而入，至此錫澄國防線南部重城無錫失陷；日第10軍突破了第7軍的防線，佔領湖州；日第10軍攻佔湖州、長興后，令第114師團繼續向宜興、溧陽方向追擊。無錫失守后中國軍隊放棄澄錫線，一部沿京滬鐵路向無錫西郊以及常州方向撤退，大部向南，經宜興往浙贛邊境之孝豐、寧國一帶撤退。
前方戰事不利的消息一天一變，國軍的失利和大潰退已經令南京這座名城籠罩上了不安的陰雲，秦風也沒閑著，如此好的機會怎麼能不利用一下。11月25日，正當江陰要塞守軍和大批日軍鏖戰之際，南京城裡突然再次出現大量傳單，一時間南京城內居民人心惶惶，已經有人在當天攜家帶口從下關碼頭過江去了徐州。
戴笠再次震怒，急令手下徹查此事，只可惜等軍統找到印製這些傳單的小作坊的時候，小作坊里早已經是人去屋空，就連那些用來印製傳單的設備也都不見了蹤影，軍統能查抄到的就只是一些紙張和油墨。軍統無奈，只能胡亂抓了些所謂的共黨分子回去交差，並言稱此事是中共有意製造騷亂來破壞南京民眾的守土之心。
得到消息的秦風不禁為之呲鼻，當日入夜，更多的傳單開始在南京城裡開始散發，這次軍統就更是沒有辦法尋找根源了，因為這些傳單大多是直接塞進百姓家中門縫裡的。南京城裡的百姓人心惶惶，奉命守城的國軍部隊也心有恐慌，江陰要塞自澄錫線守軍撤退後幾乎成為孤軍。
日軍已經開始由澄錫公路向江陰要塞區的背後進攻要塞，日軍第3艦隊長谷也集結了第3水雷戰隊、第11水雷隊與第11掃雷隊組成一支攻擊艦隊，準備完全打通江陰封鎖線，清出水路。第11戰隊派出驅逐艦兩艘與炮艇1艘參加編組從水路攻打江陰，另外第1港務部也派出拖船4支。湖州和無錫相繼淪陷，此刻日軍如果再乘勝突破錫澄線，就能夠和隔著太湖前進的南路大軍合圍中國的首都——南京。
史密斯總算是發揮出了他的作用，通過德國人的關係從德國使館里獲知錫澄線即將被日軍突破的消息，史密斯便立即告知給了秦風，當天夜裡，這個消息就被秦風命人印製在傳單上散發全城。錫澄線馬上就要被日軍攻破，這個堪比強度地震的消息令得那些還處於觀望和猶豫的南京百姓頓下決心，只11月27日這一天，就有數萬南京百姓過江逃離南京。
中國人喜歡隨大流，見到自己的好友、鄰居紛紛攜家帶口離開南京，那些固執己見的百姓們終於撐不住了，從11月27日開始，下關碼頭每日都聚集了大批民眾等著過江。一直閑著沒事幹的馬丁和凱瑟琳這下可是被秦風派上了用場，拿著早就簽好的合同，凱瑟琳和馬丁去找了下關碼頭的兩家外資航運公司，就在當天，下關碼頭上便又多了兩艘汽船，專門運送過江的百姓。
「別在乎船大船小，我要的是效果，是為了讓其他人看到，每天都有人離開南京。告訴船行的人，人歇船不歇，每送一船人過江，我多給他們一份錢。」凱瑟琳回來告狀說船行安排的只是兩艘小型汽船，秦風卻笑著給出了不同的回答。就算那兩條汽船每次只能送千人過江，可只要人歇船不歇的晝夜運送，一天24小時總也能送過江萬人以上。
日軍先頭部隊趕到南京是12月7號，可日軍真正圍困南京城卻要從9號開始，從現在開始的10天里，那兩艘汽船至少也能把10萬人送過江去。更何況下關碼頭上可不止那兩條汽船在運送百姓過江，秦風要的是利用那兩條汽船引起城裡百姓的恐慌，當人心大亂的時候，更多無從判斷的人只會選擇隨大流的盲從。
「給我繼續查，我就不信會有傻大膽願意白花那些錢。」下關碼頭每天都有大批南京市民過江離開，這事絕對逃不過軍統的眼睛，不過軍統的人喬裝百姓跟著汽船混過江之後，卻發現這些過江的百姓並沒有什麼人在背後組織，這根本就是百姓自發的舉動。被問及過江緣由的百姓也只是說對戰事的擔憂，幾十萬大軍都擋不住日本兵，恐怕南京城這次也會不保。
軍統情報員匯總起來的情報令戴笠為之抓狂，到了這會了，戴笠豈能看不出百姓過江跟那些傳單有關，可軍統管天管地卻管不住百姓過江。戴笠可不是一般的情報特工，這是個執掌軍統多年的資深特務，把百姓過江和傳單聯繫在一起，戴笠已經從中看出某種端疑，且不管這件事時好時壞，處於內心的掌控欲，戴笠都必須要找出幕後的主使人來。
軍統的辦事能力並不是秦風在後世那些影視劇里看到的那麼不堪，只半天時間，軍統就已經查明下關碼頭上穿梭如織的船隻中，有兩艘屬於英國船行的汽船是被人出錢雇下的。不管是習慣性懷疑一切的戴笠還是奉命調查此事的軍統情報員們都不信，這世上還會有自己白花錢幫助別人的傻大膽，戴笠一聲令下，軍統繼續調查，還沒到晚飯時間，軍統就已經查到了凱瑟琳和馬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