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鍊氣
龍公龍婆各騎著一頭駝羊，一前一後，後面的駝羊不光背著龍婆，還背著武峰採購來的物品。
慕容秋在前面引路，一邊走，一邊觀察四周，她沒有走大路，有時候帶大家穿過羊場小道，有時候從完全沒路的樹林穿過去。時不時，慕容秋回過頭和駝羊背上的龍公小聲交談幾句，對周圍指指點點，似乎在商量改怎麼走。
龍公抽著煙槍，通慕容秋說話時，有時候搖頭，有時候點頭，有時候還要對慕容秋多指點幾句，似乎對該怎麼走很有自己的看法。
龍婆幾次喊慕容秋來坐駝羊休息一會，都被慕容秋回絕，慕容秋對於引路似乎樂在其中。
武峰走在隊伍最後面，看著慕容秋和龍公在前面，猶如在演一場和自己無關的戲劇，他不知道這一段路的目的地是何處，也不知道慕容秋靠什麼引路，但是他也沒有多問。
太陽偏西的時候，估計已經深入霧靈山深處，已經沒有現成的道路，只是在林間沿著草淺的地方行走。
突然聽到一陣隆隆的聲響，空氣中也能嗅到一股濕潤的味道。
「附近有水。」武峰自言自語道。
再往前走，繞過一片林子之後，眼前看到一條小溪，沿著山勢奔流而下。
武峰想起自己遭遇幽冥狼的時候，所見山中河道已經乾涸，而此處水勢很盛，雖然捅在霧靈山中，但是方位肯定不同。
「行了，今天在這歇腳吧。」龍公說道，拿煙槍敲了敲駝羊的脖子，駝羊很是通人性，停住了腳步。
慕容秋指了指一處溪流轉向的位置，說道：「這裡游龍環抱，方位不錯，正適合安營。」
龍公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武峰猛然醒悟，這是在根據風水來確定紮營位置，這一路上慕容秋選擇道路的法則，也是根據風水方位。
慕容家肯定都是風水學的專家，前一晚能夠在林間建造一座難以被發現的藏身之所，水平可見一斑，想到這裡，武峰感覺自己在這個世界要學的東西還真不少。
一行人在溪邊安頓下來。
武峰不懂放牧，但是見駝羊辛苦了半天，就牽駝羊到水草茂盛處，讓它們吃個夠，走回來的時候，見龍公正盯著自己。
「小子，現在我就教你鍊氣的功夫。」龍公狠狠抽了兩口煙槍，說道：「準備好了嗎？」
「一直都準備著呢。」武峰答道。
龍公吐出一口煙霧，說道：「天下的武功，無外乎駕馭力量，運行於人體內的力量為『勁』，而運行於人體之外的力量為『氣』，鍊氣，就是鍛煉駕馭運行於體外的力量。」
說道這裡，龍公又吸了一口煙槍，胸部鼓脹，似乎大了一圈，接著，他嘬起嘴，胸背急劇收縮，一道煙霧如劍般從嘴中射出。
煙劍射出四五丈遠，擊中樹上垂下的一截手臂般粗的樹枝，發出「篤」的一聲，煙霧散開，那一截樹枝也隨之斷落。
武峰心頭一凜，他第一次見到龍公，就領教過煙劍的厲害，這次再次見到煙劍的威力，心裡依然砰砰直跳。
「這……就是氣？」武峰心有餘悸地問道。
「沒錯，老夫就好這口，」龍公舉起手中煙槍晃了晃，接著說，「乾脆就把鍊氣的功夫用在駕馭一口煙上，煙霧本是無根無形之物，有了『氣』的加持，一樣可以擁有刀劍一般的力道。」
見武峰嘖嘖稱奇，龍公嘿嘿一笑，得意的說：「以老夫的功力，能夠駕馭一口煙以劍勢襲出五丈之外，比長槍攻擊得更遠，怎麼樣？小子，想不想學我這一手？」
武峰搖了搖頭，說道：「吸煙有害健康。」
「啥？」龍公問道，對武峰冒出來的這句話大惑不解。
武峰發覺自己一不留神又冒出一句原來世界的話，急忙解釋：「沒啥，我就是不喜歡煙，鍊氣也不是只能用煙吧。」說著，他瞅了瞅龍婆。
龍公看穿了武峰的心思，對龍婆說道：「嘿，這小子對我這手功夫沒有興趣，他看上的是你的『氣杖』啊。」
龍婆沖龍公扁了扁嘴：「不學你當一個老煙槍，算這個小子有眼光。」
慕容秋一直在一旁，聽到龍婆這麼說，也莞爾一笑：「龍婆對龍公渾身這股煙味早就不滿了，武峰要是也是一身煙味，那也不討人喜歡了。」
龍公不滿地一瞪眼，說道：「你們兩個女人家懂什麼，煙的好處只有男人才懂！」
龍婆頓時板起臉，伸出龍頭杖在龍公頭上敲了一下，喝道：「不得對三小姐無禮！」
龍公雖然看起來凶，但是被老伴教訓了，卻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慕容秋笑得更是開心，勸龍婆道：「龍公也只是隨口一說，不用在意。」
幾個人這麼一鬧，一開始幾個人之間無形的尷尬也如解封開來。
龍婆擼起袖子，對武峰說：「鍊氣的基本功都差不多，只是最後將氣運用出來的手法有差別，老頭子擅長將氣用在煙上，而老婆子我則把氣通過棍杖施展出來，看好了！」
說完，只見龍婆雙手握住龍頭杖，舉過頭頂，緩慢往下一揮，龍頭杖一頭觸在地上。
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是，武峰知道肯定沒那麼簡單。
片刻過後，龍頭杖所指方向的小溪，突然轟隆一聲激起浪花。
奔流不止的溪流中出現一片空間，像是一堵一尺寬的無形的壩正在慢慢截斷溪流。
「這也是氣！」武峰脫口而出，他曾經撞上過這樣無形的氣牆。
此時，這堵砌牆正緩慢阻斷溪流，不一會，整個河床都被無形的氣牆堵住，溪流無法下行，開始淤積起來，水位迅速上升。
龍婆收回龍頭杖，微微一抖，氣牆消失，淤積的溪流轟隆一聲又奔流而下。
「怎麼樣？」龍婆看了看武峰，問道。
武峰已經迫不及待要學這樣高超的功夫了，急忙問道：「這功夫，多長時間能練出來？」
龍婆抬起頭，雙手抱著龍頭杖，仔細想了想，這才說道：「我十六歲開始鍊氣，嗯，那時候就和三小姐差不多大，煉到二十六歲可以放出氣絲，三十六歲可以劈出氣牆，那就是差不多要花二十年吧。」
一滴冷汗從武峰額頭滴下來。
「我可不想等二十年啊。」武峰苦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