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你政二老爺倒是好大的威風,知道的還說你是他的親爹,不知道的只以為你倆,有著什麼生死大仇。
你即是打死了寶玉,我也就將你打死了,再自己尋個去處豈不幹凈了!總好過眼睜睜的看著家破人亡。」
賈母說著,卻是不由得號啕大哭起來,手中的拐杖,更是在賈政身上咚咚地敲著。
上了年紀的人雖是沒什麼力氣的樣子,但到底的拐杖也是木頭做的,就是落在人身上也是沉甸甸的讓人生疼。
賈政也是不敢反抗,這娘打兒子都是天經地義,自己又哪裡敢有什麼怨言。,就是剛才看著將寶玉打的不成樣子,自己心裡現在也是隱隱後悔。
方才也是自己氣急了,手上一下子卻是沒個輕重,畢竟是自己現在僅存的一個嫡子,只希望寶玉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賈母一通哭天搶地,只讓人看到自己對於賈寶玉的維護,將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精髓,發揮的淋漓盡致,更是向著王夫人吩咐道。
「你也不必哭了,我猜著他也嫌棄我們娘們兒厭煩,不如我們趕早兒離開了,大家也都乾淨。
現在寶玉也年紀小,有我們疼著也是過的,帶回了南京,我們將他好好養大成人,總比在這兒被他父親打死要好。」
說來也是好笑,這裡面眾人又是打點行李車轎的,賈政也是苦苦的扣求請罪,王夫人和賈母也是哭個不停。
卻是沒一個人想著這時候,要將賈寶玉從那挨打的凳子上放下來,現在人還昏迷的趴在那藤屜子春凳上。
王熙鳳過來看著眼前的情景,倒也是連忙的讓人將寶玉安放好了,只要等著待會兒太醫來給他瞧瞧。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賈寶玉送入了怡紅院他自己的床上躺好,又聽著太醫說並沒有傷筋動骨,只是一些皮外之傷,需要好好地養上兩個月也就行了。
眾人也就才放下心來,待著林黛玉和周慕清慢慢趕來的時候,賈寶玉的事情都已經收拾停當了。
大家也不過就是相互探看安慰一番,林黛玉更是在別處又聽說了一番,雖是假寶玉挨打很是可憐,到底的也是他自己作出來的。
心裏面對於賈寶玉的心又冷了一分,所以也只是勸著賈寶玉多多休息,別想太多的事情,也就如同眾人一般的,不一會兒也就離去了。
心裡卻是打定主意,以後卻是再不願意和賈寶玉多做往來,只當著平常的姑表兄妹家相處著就是。
賈寶玉倒是對於林黛玉的這一番表現,頗有些失落的感覺,有心想要向著林妹妹解釋一番,可是又不知道該怎樣說的出口。
按說這事情倒也真的是自己做的,雖不明白金釧兒為啥就跳了井,但到底的也是和自己有關,卻是得在心裡憋悶的慌。
不說榮國府中個人的心思各異,賈璉這時候卻是在這紅牆綠瓦的皇城中走動著,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後背更是被汗水打濕了。
前邊兒領路的太監許是看出了賈連的緊張,卻是轉過頭對著賈連笑了笑,人也是安慰著的開口說道。
「賈大人倒是不必太過緊張,陛下只是叫你過去,有事情詢問一番。」
赫然的這個太監就是那時候,給賈璉傳聖旨的那一個,這時候的一番話,卻是讓賈璉的心又平靜了一點。
但到底的也是第一次面見天顏,這時候見著前面領路的公公,又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儼然的就是自己的熟人,連忙的就上去套起了近乎。
「這也是第二次見公公的面啦,我們也都算得上是熟人,還沒有請教公公您的高姓大名?卻是在哪個貴人處當差。」
賈璉一邊說的話卻是上前兩步,袖子下的手卻是隱晦的,向著這個公公的方向伸去,自己現在做官也有大半年的時間,對與人來往的規則,現在卻是懂得更多。
在袖子下面捏了捏手中賈璉遞過來的荷包,干扁扁的卻沒有什麼東西的樣子,只是臉上的笑容卻是又真誠的幾分。
「賈大人你倒是有心了,按說我們還倒真的是熟人,上一次賈大人陞官,便就是咱家去宣的旨。
還沒有祝賈大人你步步高升,雜家卻是在陛下身邊侍奉茶水,倒是讓賈大人,你見笑了,你就叫我王公公就可以了,倒也不用顯得太過生疏。」
對於賈璉的識趣,王公公到也是很受用,自己這些做太監的不就圖個錢財,這時候賈璉這麼上道,遞過來的估計就是銀票了。
倒不愧是國公府出來的人,這人情世故上面就是比別人通透,不像有些書獃子一般,讓自己都難得搭理。
就為著賈璉這一副知情識趣,將來也能在官場上走的更遠,更何況是這一次又在陛下面前掛了名號,這給自己遞的孝敬銀子想也不會在太少。
自己就是賣一個好又怎麼樣呢?這官場上不就講究個人情投資嘛,這賈璉只要不自己作死的話,倒能在仕途上有著幾分作為。
賈璉也不知道王公公心裡在想些什麼,看著人收了自己的過去的荷包,心中就更是安穩了幾分,這時候卻是不由的問道。
「王公公也算是陛下面前的紅人,不然又哪裡能得到這麼一個,讓人羨慕的差事,以後倒是要多打擾公公一番了。
你也知道我是第一次面至,還要公公你幫著提點一番,別讓我在陛下面前出了什麼差錯才是,賈璉心中必定是感激不盡的。」
王公公心裡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賣給賈璉一個好了,這時候也就順著她的話語,向著賈璉輕聲的說了起來。
「你卻是不用太過擔心,這一次陛下叫你卻是天大的好事,難不成賈大人忘了,最近你做過什麼事兒了嗎?
須知道這國庫吃緊,陛下也是頗為頭疼,賈大人在戶部應該也是知曉了,這為君分憂的事情卻是做的很好。」
王公公的話卻是讓賈連提著的心,終於釋放了下來,整個人卻是被一種狂喜的情緒所淹沒。
自己這一步算是走對了,果然的這官場就是兇險萬分,容不得人走錯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