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出的攻擊本性
賽場里的比賽還在繼續。
預想中車手相互間會頻繁超車,擁擠著高速過彎,雲出會被死死咬住不放……但現實跟預想中的不一樣,雲出根本沒有和以往的比賽那樣從一開始就保持領先,賽道內的其他車手彼此間倒是和睦融洽,沒有太多的互搏,似乎槍口一致對外的態度,以往遭雲齣戲耍的二三四名領先雲出差不多有一圈的距離。
賽道是循環的,他們已經追到了雲出的車尾燈,此時他們已差不多領先一圈,但這個車尾燈附帶了太多掙扎和挫折感,面對它,巨大的心理壓力再度籠罩。
想到自己已經領先這麼多眾人心裡就會想,x離開賽場太久了,總會有人出現替代他,賽場上沒有永遠的王者,眾人目光簡單交流忽然集體加速,他們今晚就是來打敗x的,要克服心中的恐懼。
排在前頭的賽車手們擰成一股勁,氣勢洶洶朝雲身後出撲去。
猶如巨濤捲起的浪花,卻打在礁石上。
意外就這樣發生了。
重機車忽然摔了一地!
攝像機努力捕捉著x被超越一整圈的畫面,想把它放上運動特刊的頭版,但現場混亂得超出了眾人的想象。
大屏幕正在慢速回放,x呢?他人呢?
四倍減慢后大家看見了x,他居然……一向以靈巧動作和詭異線路領先的x居然用車身撞了其他車手的車,一台機車摔倒了,其他車子避讓不急也跟著摔倒了,頭盔賽車服之下的真是熟知的x嗎?觀眾紛紛表示懷疑。
比賽就是一種拼搏,完全沒有接觸的比賽是不存在的,無論是籃球或是足球碰觸在所難免,正面碰撞算犯規,同向側面刮擦則定義模糊,雲出並沒有犯規,因為以往別人在他身上此程度的刮擦也沒被追究,不算犯規,他撂倒了幾台機車,打亂了領先集團的先後順序。
雲出對湯臣說過,今晚后x將不復存在,他在廢路這些年可不是養老,廢路的霧讓雲出車技變得更具殺傷力,思考也不再如GP賽中那麼循規蹈矩,GP賽作為分割線,之前的雲出依靠靈巧和技術躲避別人對自己的侵犯,伺機而動奪取冠軍,之後的雲出依靠攻擊力和壓迫感,在招式組合上更多變,當雲出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時候,大家才知道x原來可以這麼暴力。
今晚湯臣把白幽靈交給於嵐作為秘密武器,雲出也得把自己的兩面融合到一起以之對抗。
「想超越我?就憑你們?」雲出拉高油門,加速離開混亂,開始追逐前頭得車子,平平淡淡的繞圈根本沒有什麼意思,在賽道中製造障礙和混亂讓比賽更好玩。
白幽靈把於嵐帶走,殊不知卻把雲出的攻擊性激發了出來,好似一頭情動的野獸他眼睛里什麼都沒有,任何在他地盤上會動的東西都是敵人!
六眼魔神開始展露它以往的強勁勢頭,雲出知道從哪個刁鑽的角度能超越前車,更清楚前車在什麼彎道該用什麼檔位,以及這個檔位在入下個彎道或直線加速的時候扭力的強弱變化,沒有哪台車能保持每個檔位都有最澎湃的動力輸出,六眼魔神抓住這個瞬間超過了一台又一台車。
遇到死絞蠻纏的前車雲出也不再斯斯文文的迂迴伺機超越,他會直接撞上去,用前輪干擾前車,先輕后重,甚至把前車逼停撞翻,技術嫻熟兼風格野蠻……
x重返賽場的比賽竟然為眾人展示了這樣一幅恐怖畫面。
六眼魔神好似以其他車輛為食的鋼鐵野獸,膽敢阻攔它的車子都倒在賽道上了。
看台上的女性觀眾差點哭出來,她們心目中的x可不是尖角獠牙的模樣。
物有兩極,男觀眾則覺得x帥呆了,酷斃了,三年不見他已搖身一變飛升到了另一重境界,這才有賽場霸者的氣勢,一個冷酷無情的馴獸師,加上一頭專食同類的鋼鐵野獸,GP賽就應該這樣子!
雲出正在用自己的野蠻摧毀墨守成規的GP賽,告訴大家別被金絲籠寵壞了,是時候從籠子里滾出來了!三年前x因傷跌落神壇,恆星隕滅,大家都以為自己能再創新高,結果呢?把熱血沸騰的GP賽活生生玩成了養老模式。
被六眼魔神虐成狗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不思進取!滾到場邊去反省吧。
「清子……」阿武愣在直播間的落地玻璃窗前「我一直以為x和廢路的六眼是兩個人。」
「廢路的六眼和GP賽時的x有迥異的駕駛風格,現在一看,誰曾想竟然是同一人,太令人驚訝了」孫清子冷汗濕了髮鬢「你覺得那晚他有沒有儘力傷我們?」
「沒……有」阿武感覺自己被拖回了當晚「否則我們就回不來了,他瘦瘦的身板要是比拳頭說不定連你都能吊打他,可是給他配一台車他便能反打上百個車手。」
「阿武我不得不跟你提個醒,現場有些異樣,保全都不見了,我看了直播室里的監控器,比賽開始以後就再沒有一個人從木佰賽場的入口進來,而且叔叔(阿武的父親)說了,讓我們今晚必須躲起來」孫清子心裡早就有了計劃,但原計劃僅限此時行動「我們現在要撤的話完全來得及。」
「你的意思這場比賽變成了陷阱?從比賽開始以後賽場就被封鎖了?有這個本事的應該只有唐家吧,但他們要幹嘛?平白無故把我們全都丟進牢里?」阿武不相信唐當家不知道這此間的厲害干係,哈文雖然唐家說了算,但其他勢力也不是吃素的。
「唐傾成倒不會這樣做,關鍵他不在,唐家暫時是唐夏也做主,他是瘋起來連自己都咬的瘋狗」清子說出自己的顧慮「而你可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我覺得有必要先送你離開。」
「切!」阿武腦子裡又閃過了六眼在廢路濃霧忽然出現的樣子,讓阿武感到恐懼「好吧,我們先走,但是總得留點禮物給夏也。」
阿武按下了門禁開關,賽場的眾多閘口在無人留意之時緩緩開放,阿武隨手拿了個展示獎盃,把開關砸斷了,然後在上面淋了瓶水,機器冒出縷縷青煙「不管這煞筆有什麼樣的目的,也不會讓他輕易得逞。」
清子領著眾人穿過地下停車場的電機房通道進入下水口,撤離了木佰賽場。
清子轉頭問「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
「好像是車流聲」小逸也聽見了。
「但木佰賽場周邊沒有高速公路,都是居民區的小道,地面上的車子能開出這麼大動靜嗎?」清子聽見轟隆隆的嘈雜,還感到微微的顫動「倒像是工程機械車的動靜。」
果然,夏也不光派遣特勤包圍了木佰賽場,還動用了路障車,把木佰所在的區域圍成了迷宮。
「地面上?我聽到的是前方,而且越來越近」阿武卻指著前面很寬的乾涸水道。
「怎麼可……能」清子話音沒落漆黑一片的水道里迎面射來疝氣大燈的白光「卧槽!怎麼會有車子開進下水道來啦!」
黑色的大型越野車飛一般的從眾人身邊駛過,貝齊親自來接她的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