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裝叉不成反被打
范百里這才明白為何那許衝要針對自己,原來是早有原因。
洪震見他默然無語,再不說話。
范百里心中有些疑問,道:「為何他要自己挑選嚮導?「
「哼,還不是狼子野心,想打小姐的主意,算起來,他窮追猛打已經有三年了,不過小姐仍舊是愛答不理。「
「是什麼讓他如此執著?」范百里眼中全是不解之色,不明白為何會有如此痴情的富家公子哥。在他的理解里,公子哥們何曾長情過?
洪震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的看著他,「你不會不知道小姐是何許人吧?」
「我問過老馮頭,他也不曉得,我就沒問別人。」
洪震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他也是剛接觸小姐啊,並且她向來不喜歡高調。不過,你倒是問我們啊!」
「我哪裡曉得你們並非一路,還以為都是臨時組織起來的商隊。」
「……」
范百里很想問他們小姐的底細,終感不適合,改而問道:「洪兄有家室嗎?「
洪震嘴角抹過一絲苦笑,道:「亡國之奴,那談得到成家立室,若非小姐見憐,我可能早就成了野狗嘴下的枯骨。「
范百里呆了半晌,才低頭把飯吃完,同時有一句沒一句地向洪震套問這歌姬團的情況。
從洪震口中,范百里了解到,這個歌姬團裡面大多數都是和他一樣的可憐人。都是卓一菡在各種場合收留的無家可歸之人,如今雖然說是正道大興,但是內部難免也還有一些利益糾葛。
例如慕容婉兒和劉家這種矛盾,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執,這句話從來都不是虛妄。有爭執便會有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兩人一時無語,空氣中突然冷了下來。
這時一名壯健的男僕來到范百里旁,冷冷道:「你是范賤嗎?「
「我不是范劍,我是范進。」
「……我就說誰會起個這名字,原來是傳錯了,小子,你走運了,我家主人看上你了,此刻在廂房等候與你,跟我走吧。」
「你家主人?」范百里正疑惑間,見洪震急使眼色,遂恍然大悟。
搖動手中酒盞,慢慢道:「回貴主上好意,范某身體不適,恐不能赴約。」
那蠻橫男僕聞言大怒:「豈是你想拒絕就能拒絕的,也不看看這是誰的意思!敢違逆我家主人的意思,看某不教訓你!」說完一拳向范百里擊來,拳風中竟隱隱有風雷聲,原來是個練家子。
直嚇得洪震臉都綠了,愣在當場,沒曾想到他半言不合就要動手。儘管是見慣了風雨,還是難免一陣驚悚。
如本能一般,范百里避過拳鋒,隨手一擺,就搭在了那飯缽大的拳頭上。
靈力透體而出,化作一股青光擊中那蠻橫男僕,啪的一聲,他撞碎窗欞落入河水中。
方才還囂張跋扈的男僕在水中撲騰幾下,濺出很大水花,並且間斷的出聲呼救,原來是個旱鴨子。
洪震驚訝的看著范百里,那股青光他看的極為分明,范百里看瞞不住,遂朝洪震眨眨眼,用一個頑皮的眼神緩解尷尬。
這又不是秘密,總不能滅口吧。
再說,有些修為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洪震畢竟是走南闖北見過世面的漢子,只是沒想到范百里是刻意隱藏實力。
一瞬間的慌亂以後,倒也很快回復正常。
不過,對手這麼不禁打,實在是出乎他意料,也怪自己過分的高估了對方的能力,很久沒有和普通的武者交手過,沒想到只是個普通力士而已。
呼救聲引起船上其他人注意,眼見有人落水,眾人很是積極衝到船邊,剛有人脫掉外服想下河去救,突然有人驚呼:「那是何物?」只見遠處河水中飄來一團黑影,向那男僕衝去。
「好像是一大截木頭,嗯?不對!是豬婆龍!快拿繩索來,將他拉上來。不然死無葬身之地。」
看那速度,只怕繩子還沒扔下來,惡仆就成了豬婆龍的下酒菜。
見此情形,范百里只能出手,總不能眼看著男僕被豬婆龍吃掉。
他並不做任何準備,只是飛身跳下船,腳尖輕點水面幾下,十分瀟洒飄逸的來到那男僕身邊。衣袖一抖,出手如電的抓住他衣領扔向福船,只見壯漢在空中幾個空翻落在船上,頓時震天價的叫好聲響起。
其實,以他的實力,自然是無需點水的,樣子只是做給別人看,一面他露出御空之技,更加招搖。
然而即便如此,已經震驚了剛才在偷看的范百里的幾個室友,能單手將一個壯漢掄上船,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本來還以為會是一個好捏的軟柿子,這下子看起來,還真是個鐵釘子啊。
幸虧自己還沒有動手,讓傻大個先上手,不然,這會就是他們成了給猴看而殺的那隻雞了。
尹力十分后怕的抱著自己的褲襠,欲哭無淚的說,「我……我可是還踢過他一腳……這要是被他惦記上……只怕我……我……我死無葬身之地啊。」
「我也是,我還說他……他是豬……」錢寶也是臉色煞白的囁喏著。
在絕對實力面前,他們那點微末伎倆根本不夠看,原來人家之前只是隱藏實力,扮豬吃老虎而已,並非是真正的豬隊友!
反觀剛剛還囂張不已的男僕,在喝了幾口河水,差點成了豬婆龍盤中餐后,如同傻了一般,在那裡愣愣不言語。
或許,在他心裡,對自己以後的裝逼生涯做了很好的重新規劃吧。
洪震興奮的拉住范百里,道:「范兄,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好功夫,有空一定教教我!我要是有這本事,誰敢再給我耍狠。」
拳腳功夫對於普通人來說,學之不易,但對修真之士來說只是小道而已。范百里只好對洪震笑笑,並不說話。他以為自己只是力氣巨大的武者。
眾人慢慢散去,無人去管那落湯雞般的男僕,其人緣之差,可見一斑,自始至終,卓一菡都未露面,艙門緊緊閉著,彷彿這一切都未發生過一般。
不過,一個男僕落水,並且沒有發生更大的爭執,確實不值得驚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