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 高雅的聽牆根
范百里躺在床上,接受王華清和廣陵子全方位檢查。
王華清看了半晌,又思索許久,最後轉過頭看著廣陵子,「可有何新發現?」
「未能得到,與你結論一致。應當是受某種屬性所傷,靈力一層層湧上去化解,卻因為速度太快,包裹太緊密,導致經脈不暢,隨後引起法明真經勢力下降,三者關係失衡,才會在關鍵時刻脫力,形成此等後果。」
「那看來就是如此,當時范小子並未意識到,才會有這一系列反應,若是那會能察覺,當時就修復,便不會有這等事宜。說來還是經驗尚淺,一次大戰沒有細細梳理自己情形。都是燕雲天這老扣,就知道讓馬兒跑,不給馬吃草,我找他算賬去。」
「好了,好了,老燕又非刻意為之,算了。」廣陵子嘴上這般說著,心裡還是腹誹了下,不過,他不清楚幾個人對范百里的秘密謀划,確實也怨不得他。
由於兩股靈力堆積的過於密集,范百里依然無法自行就進行修補。主要由廣陵子和王華清輪番進行,因體內過於繁雜的勢力,其他人不適合干冒奇險來幫忙。
不過由於同樣原因,因此修復的效率很是低下,只能一邊疏散周圍的靈力,一邊進行,按照如此時間,只怕還是需要一個月才能完畢。還是慢了些啊!
范百里從來不是一個認命之人,尤其是他遇見各種遭遇和奇遇之後,更加堅信拼搏便會有希望的道理,因此,就暗自琢磨有其他捷徑否。
兩日冥思苦想,確實也沒有發現。不過,第三日,終於給他找到一個不算途徑的途徑。
既然是法明真經的靈力擁堵,便也是靈力,血神秘法衍生出的嗜血之術,能吞噬他人的靈力,也必然能吞噬自己體內非暗黑系的靈力。
想通了這一點,他便趁著月黑風高、無人注意之時,偷偷的運起血神秘法,緩緩的輸送到堵塞之處,隨後小心翼翼的控制力度,一點一滴的汲取成一團亂麻的兩股勢力。
剛開始,還有些不熟練,一不留神就會破壞掉一些正常的靈力,沒有幾下,已經是滿頭大汗。
「哎呀,我的天,又搞錯了一縷正常靈力。往右偏一些,在偏一些,對,多一點,好,就是這裡,哎呀!多了一些,又偏了!」
范百里腦海中都是這樣的聲音,無法,以前吞噬他人靈力,可不需要如此精確的確定方位,都是上去囫圇一氣,就能搞他個七八不離九,這樣針眼裡穿花的活,他還尚未做過。
趕鴨子上架的話,首先,你要是個鴨子,范百里並非鴨子,頂多是一隻毛不全的雞,如此小心謹慎之事並不適合他來做,換做是大召,只怕此刻早已經把自己搞成人幹了。
若非有一顆充足耐性之心,此刻早已經放棄八百次。不過還好,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之後,總算是看到些許曙光,有著漸漸趨於好轉的跡象。
好生熟悉一會之後,果然變好不少,雖然不能夠和搞定敵人一樣,一下子到位,卻是能夠比較準確的做到選擇性吞噬堵塞處的靈力。
既然入得門來,那便是一個熟悉的過程,反覆練習便是。
兩日以後,王華清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的看著范百里。「這……未免也……進境快的誇張些,比當初預料的進度至少快出三倍,我看有十日即可!」
廣陵子悄悄的笑了笑,他在某個夜晚曾經悄悄的靠近范百里,見這小子已然悟出這等方法,也就沒有聲張,原路默默退了回去。眼下看見王華清吃驚的樣子,自然是樂得開懷,這個范小子,果然沒有選錯人。
「王師兄,依我看啊,再有個三兩天,就能痊癒個七七八八,遠不需要那般久。」
王華清宛如看著智障一般的眼神看著廣陵子,「呂南星,你開什麼玩笑,還拿著孩子的……」說了一半,見廣陵子仍舊神神叨叨的看著自己,心裡未免虛了半分,當下把話咽回去,滿腹狐疑的看著范百里,再看看廣陵子,更是摸不得頭腦。當下就說:「呂老護,我出去透口氣,一會進來。」順便使了個眼色后,就換做那一副仙風道骨模樣,四平八穩的溜達出去,毫無剛才的尷尬。
廣陵子見他如此,嘿嘿笑一下,也跟了上去。這下,范百里反倒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師父和王師伯,究竟是打的何種啞謎。不過自己的傷情按照推算,確實再有個三四日就能痊癒,知徒莫若師啊,還是師父推算的準確。
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懷疑過廣陵子是如何看穿的,還以為他是緊緊通過計算來完成。
「呂老護,快來說說,你這神神叨叨的架勢,是何處來的胸有成竹,要不是有什麼東西給你背書,你那性子,可不敢做出這等結論。」
「我說,王老怪,你這也太看不起我呂某人,想當年,我也是一條有擔當的漢子,何時成你嘴裡沒膽量的老油條了。」
「呸,你也說過是當年,我看啊,歲月早把你那有點的膽量磨練的差不多,剩的半分,也讓凌菲給你收走掉。」
「好你個王老怪,打人不打臉,你這是想要和我大幹一場是不是,我何曾怕過你。」說著,廣陵子就擼起袖子擺好架勢,真要和王華清鬥上一場的模樣。
「你還能有點正形沒有,忘記出來是何事了?這幅炮仗性子,是打算跟你一輩子么?沒見老陸都改了性子。」王華清一番話說完。
廣陵子似乎是意識到自己有些跑題,也就不提方才那茬,默默的把袖子挽下來,說:「一日晚上我在思索范百里是否有何捷徑,就沒注意自己走路的方向,不曾料,正好撞見正在自行療傷的范百里。你猜如何,他果然是悟出那日你我商量的方法,用體內的嗜血之力來解決靈力擁堵的情形。似乎是起初並不順暢,因此戒備也鬆懈不少,我留意許久他都未曾察覺。不過卻因此知道他大致的運作方式。」
王華清聽完,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順便挪開了數步,才說:「能把聽牆根說的如此高雅聖潔,普天之下恐怕找不到第二人。」
「承讓,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