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敖劍
三人一貓變作三人一參一貓,倒也是熱鬧非凡,一路上少不得歡聲笑語。
不過,倒是可憐了拉車的馬,本來三個倒還輕鬆寫意,這一下多個東西,難免拖累。
「張大哥,我們這是準備去往何處。」婉兒眨巴著眼睛問著同樣坐在門口的張天宇,這人少的路段,她便挽起簾來,倒也方便,不過,車轅上可就十分熱鬧,密密麻麻並排三個,在肆無忌憚的吹牛,講述各自輝煌歷程。
其實,范百米主要是聽,還是張天宇和參王閱歷豐富,畢竟一個游遍四海,一個歷經千年。
馬車均勻的緩緩前行。
咚,一聲悶響。
一個重物砸在車頂,隨後傳來聲音。
「救我,別讓後邊那幫狗腿子抓到我。」最後,一個蒼白的腦袋從車頂伸出來,看見三雙目光直直的盯著他,突然竟臉怯起來。
「范大哥,何許人。」
「一個逃命之人,不知是好人壞人,看面像,是壞人多些。」
「我不是壞人,我是被壞人追殺而已。」
「不可能,你必定是壞人。」
「為何,我不是,為何兄台這般堅定。」
「因為你長的好看些,一般比我好看的男人,沒幾個好人。」范百米難得俏皮一次。
立馬招來一頓白眼。
「范小子,論起麵皮來,我不如你。」張天宇十分痛心的說。
「深表贊同,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
車頂之人見他們仍舊在調笑,便長嘆一聲,準備下車繼續逃跑。
「慢著,既來之則安之,著急離開作甚。」張天宇也不見如何閃動身形,就來到車頂人左右。
果然,片刻,噠噠馬蹄聲叩響大地,幾個呼吸之間已是人影滾滾。
「老頭……不……老小子,見著一個面白如玉的小子沒有。」當先一人趾高氣揚的揚起馬鞭指著參王開口。
那馬蹄子也是不斷踏著碎步,似乎是它主人一般,心急火燎的想去蹭碗孟婆湯。
「除了我三個漢子,再無他人,這車廂巴掌大,你一眼不就能看個通透?」張天宇撩起紗簾,回他一句,「我們仨,雖然長的算帥氣英俊,但是離面如冠玉還是差些。」
騎馬之人瞪三人一眼,「算你們識相,我堂堂凌雲辦事,敢有違逆,必定要你好看。」
正在老僧入定,裝作書生模樣的范百米一聽如此,立刻怒目圓瞪,「凌雲,你們也敢稱凌雲弟子?」
「笑話,你個小毛犢子知道個卵,俺大哥便是寒霜閣鼎鼎大名的徐子輝。」邊上一個尖嘴猴腮雷公嘴模樣之人,陰陽怪氣的說。
「這位英雄又是何人?」
「老子是寒霜閣天賦異稟的新弟子,『范百米』是也。」
聽聞如此,在場幾人哈哈大笑起來,連孽都是捧腹不已。只剩范百米本尊一張豬肝色的臉。
「小毛犢子,嚇得你臉都變色了吧。趕緊高呼三聲『范百米大英雄』便饒你不死。」
這句說完,幾個人笑的更是前仰後合,就差摔倒車廂地下。
西貝貨「范百米」這會總算反應過來,「奶奶的,犢子們,給你們臉了,笑俺,看俺不砍死你們。」說著,便拿出一把狗頭大刀,看上去約有百斤重,「看見沒,砍豬的大砍刀,一刀下去保證你的腦袋能飛上三尺高,現在磕頭認錯還來得及。」
范百米人影一閃,只見天邊飄來一陣梅香,隨後便是一地哭號。
「再敢以凌雲名號欺世盜名,就不是砍斷腳筋如此簡單。」范百米揮劍入鞘,一臉故作緊繃的說。「誰給你們的膽子來冒充凌雲弟子。」
帶頭騎手哪敢嘴硬,一下就禿嚕清楚。一道影閃過,自己便斷了腳筋,若是取他性命,更要易如反掌,這絕對實力面前,他毫不猶豫的出賣別人。「之前一個聲音極好聽的路過女人告知我們,原先我們一直搶不到物事,直到遇見那位恩人,便教我們一招,說保證有效果。」
范百米一時便傻了眼,打馬離開,任跪了一地之人留在當地。
「張大哥,你剛剛是否用了何種領域,不然為何那些人看不到我。」婉兒一臉興奮的問。
「還是婉兒聰明,這是諸多領域一種,可稱一葉障目,也叫眼見為虛,將來你小有所成,我傳你便是。在鬧市中隱藏自如,也算是逃命本事。」看見婉兒高興的直點頭,張天宇便轉向車頂白面公子。
「這位老弟,不應當說說你為何跳到我們車上?」
「好吧,既然這位公子是凌雲高足,想必諸位都是良善人,那我說也無妨。」白面虛弱公子說著。
原來,這避水霞衣,根本就是一件陰謀。
把避水霞衣扔出來引人自相殘殺,目的是引出更多水族遺民。
對於寶藏重要程度而言,一件碧水笛要遠遠高於避水霞衣。
碧水笛,古老傳承,神級寶貝。藏有一部水系功法,可增強水系功法,削弱水系攻擊。
碧水笛是當年水族小公主敖娗所有,那場大戰也香消玉殞,她的成名法寶便是碧水笛,就連放出碧水霞衣的背後陰謀之人也不知道碧水笛正是開啟寶藏的鑰匙。
避水霞衣,其象徵意義,遠大於實際用途。
陰謀之人為引得江湖風波,混水摸魚,不惜發動各種流言蜚語,在傳說中,避水霞衣是一個驚天地泣鬼神,能通達寰宇的存在。
這白面虛弱不速之客,正是被那避水霞衣吸引,前來索回,未曾料,自己百密一疏,還是落進全套,最後拼盡全力逃到此地,也是萬幸。
「閣下如此清楚,想必也是水族後人吧。」
「果然還是瞞不過你們,實不相瞞,我便是敖家三公子,單名劍。」
「怎會被一堆無名小卒追趕成這般摸樣。」
「如若不是我被高手制住血脈,壓迫功力,早就逃之夭夭,怎麼被這難纏的劫匪調上。」
「百花的『大疏離陣』,難怪你會氣若遊絲,只怕再有些時日,就只餘一口吊命之氣。」張天宇閉目一會兒,繼續開口,「倒也不是不可破,這大疏離陣,唯一需要的便是時間,你且與我一起盤桓數日,我替你解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