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懸案
半個月後,一片潮濕悶熱的山林中,十餘名天宵派弟子穿行在茂密的叢林之中。
一個弟子說道:「洪烈師兄,這蝠翼龍也不知是否還在盯著我們,我們這樣子在山林裡面走,不知道何時才能到那定南關啊。」
姓洪的弟子走在最前面,看其修為赫然已經到了地階中期,是一行人中修為最高之人。他嘆了口氣答道:「林師弟,還不是因為你貪圖這蝠翼龍巢穴中的財寶,招惹了它,否則它怎麼會一直跟著我們,只要我們一飛上天就攻擊我們。要不是李師弟機敏,及時把你拉走,你早就成了蝠翼龍的腹中之餐了。」
走在隊尾的李輕澤說道:「也不全怪林師弟,這蝠翼龍生性就極為記仇,而且十分好鬥。我們身上應該是沾上了它巢穴的氣味,所以不管我們怎麼隱藏,嗅覺靈敏的它都能發現我們的位置。不過好在蝠翼龍不敢下地攻擊,這裡離定南關也就五十里路左右,我們步行堅持一下就到了。」
眾人聽完李輕澤的話,心情好轉了不少,腳下的步伐也快了許多。特別是那林姓師弟,因為心中對大家有所愧疚,所以主動走在前面,替大家開路。
突然林師弟停下了腳步,對大家說道:「大家快看,前面有個莊子,我們去問下路,看看離定南關還有多遠。」
大家跟著他的腳步,急匆匆的向那個莊子走去。
莊子的大門上牌匾寫著四個大字,「南山別苑」。
莊子的門口站著一個和尚,似乎在探查著什麼。
李輕澤仔細一看,原來還是一個自己的熟人,正是那普度寺的釋念!
他急忙走上前去,打招呼道:「釋念師兄,好久不見了。」
釋念看到來人之中竟有李輕澤,眼睛一亮,高興的說道:「李施主,好久不見,竟能在他鄉遇故知,真是一大快事啊。這些都是你們天宵派的師兄弟吧,你們比約定的時間來的晚了,定南關中你派之人都著急的很呢。」
此時,李輕澤才注意到釋念周身靈韻波動十分強大,幾乎和蕪星辰不相上下,真不愧是普度寺最傑出的年輕弟子。
洪烈也急忙上來打招呼,他說道:「釋念師弟,久仰你的大名,在下天宵派洪烈。修真界都在傳言,你是普度寺當代悟性最高的年輕弟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釋念說道:「阿彌陀佛,都是妄言罷了,我深知自己資質愚鈍,悟性二字不敢承受啊。」
洪烈繼續說道:「釋念師弟謙虛了,在下還想請問,不知這裡離那定南關還有多遠?」
釋念說道:「一直往南走,不出半天就能到了。」
眾人馬上歡呼雀躍,趕了這麼久路,終於到目的地了。
洪烈說道:「釋念師弟,我們要馬上去定南關報道了,相信本門之人在那裡已經等我們等的很心急了,我們就不再耽擱了,告辭了。」
說罷,眾人就要繼續趕路。
此時釋念說道:「且慢,洪施主,我有一事,想請貴派李輕澤施主協助,還請天宵派通融。」
李輕澤很納悶,不知這釋念找自己所謂何事。
洪烈說道:「師弟有何事,但說無妨。」
釋念說道:「唉,不瞞大家說,我最近剛剛擔任一個巡邏小隊的隊長,可是我的隊員之中有一人莫名其妙的隕落在這南山別苑之中,我想將事情調查情況。可小僧久居深山,對人情世故實在是一竅不通。我曾在六派試煉中和李施主有一段交情,知道李施主智勇無雙,我想請他幫我一起調查此事,拜託了。」
說完,釋念行了一禮。
釋念心性善良,剛正不阿,又是金玉言的好友,李輕澤對他印象很好,自然願意留下來幫他的忙。
而和釋念這種普度寺高僧在一起,洪烈也相信李輕澤肯定會十分安全。
經過大家商量,李輕澤獨自留下幫助釋念,其餘眾人則繼續上路,抓緊趕到定南關。
眾人走後,釋念對李輕澤說道:「這回真是麻煩李施主你了。」
李輕澤說道:「釋念師兄不必客氣,你先和我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吧。」
釋念雙手合十,緩緩的說道:「我也是才到這裡不久,定南關的主事之人將我安排在一個巡邏小隊中擔任隊長,方便我熟悉周邊環境。可是我擔任隊長的第二天,也就是前天夜裡,隊中便有人在這南山別苑附近死於非命,傷口是某種妖獸所為。可是這裡已屬我六派勢力範圍,少有兇悍妖獸,我這隊員也在這定南關待了將近兩年,平時行事極為謹慎,不太可能悄無聲息的被妖獸所殺。」
李輕澤說道:「所以你懷疑是這南山別苑之中有人殺了你的隊員,然後偽裝成被妖獸所殺的樣子。」
釋念說道:「正是如此。」
李輕澤說道:「釋念師兄,關於這南山別苑中所住之人,你還有別的信息嗎?」
釋念說道:「這南山別苑乃是一家客棧,被害之日其中所住之人並不多,一共八人,至今都還住在其中。這八人中有店老闆和夥計二人,一對客商夫婦,一個遊山玩水的俠客,一對去南邊採藥的醫生師徒,一個躲債的賭徒。這幾人中大部分都有點功夫傍身,可是應該都不是我那名隊員的對手。」
李輕澤聽完沉思了一會,說道:「咱們一起去看看吧,說不定能從他們的話語中找出些破綻。」
釋念說道:「全看你的了,李施主。」
李輕澤二人走進了這南山別苑,正巧眾人都在大廳吃飯。
那對客商夫婦中的男子看到釋念進來,沒好氣的說道:「小和尚,你還要留我們到什麼時候啊,我們還急著去南邊進貨呢,我們那毛皮生意可不等人啊,過了這個時節,南方的毛皮價格至少要漲上三成啊。」
不遠處坐著的滿臉鬍渣的俠客說道:「你這麼著急走,難不成就是你殺死了在此駐守的巡邏隊員嗎?」
客商的妻子跳起來大喊道:「那個賭徒才是最該懷疑的人吧,這種亡命之徒住在這裡,本來就是件奇怪的事,肯定是他想盜取那人的身上的財寶,才將其殺死。」
賭徒倒是不慌不忙的靠在椅子上說道:「憑我這雙只會賭博的手,怎麼可能殺的了那個修為高強的修仙之人。我看是你們這對醫生師徒,肯定是你們用毒將其毒死,然後殘忍的將其屍體偽裝成被野獸所殺的樣子。」
那個老醫生著急的咳嗽了兩聲,說道:「我們一老一小,哪來的機會給那個修仙之人下毒,你不要血口噴人。」
李輕澤聽著這些人毫無重點的嘮叨,有些覺得頭大。
他開口說道:「你們先說說前天夜裡你們都在幹什麼吧。」
客商夫妻中的妻子首先說道:「我們二人晚上一直都在屋裡,我夫君記賬一直記到了凌晨。」
旅店老闆說道:「這點我們作證,他們一直沒有出門,直到凌晨才熄燈。」
俠客說道:「我那天夜裡肚子饞了,出去打了只野兔烤來吃。」
李輕澤問道:「那吃剩的野兔呢?」
俠客說道:「早仍了,誰留那東西啊。」
這時賭徒弔兒郎當的說道:「這點我可以證實,我那天夜裡睡不著,忽然聞到烤肉的香味,向外望去,看到這個糙漢正在烤東西吃。我肚子很餓,氣的我還和他對罵了幾句。」
那個老醫生馬上說道:「我的房間就在這個賭鬼的旁邊,當晚我和我的徒弟正在磨葯,聽到了他的咒罵之聲。」
李輕澤感到奇怪,這幾人都可以證明當時沒有時間去殺人,可證明都又不是那麼有力。
真是件奇怪之事。
李輕澤繼續問道:「當晚你們有聽到人的呼喊或是野獸的叫聲嗎?」
眾人都答道好像隱約間聽到了野獸的嘶吼,至於人的呼喊,那晚風比較大,風聲一直嗚咽,眾人都不確定是否聽到過人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