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生意太好也是個坑
「可這不是別人的皮貨么？」方靈疑惑不解。
「哈哈，到了我這當然就是我的了，過幾天咱們高價招幾個皮貨加工的熟手，稍微加工一下，掛到櫃面上就可以賣出高價，整個大嶺城的皮貨價格都由我說了算，別人想買便宜的都沒地兒去買了，這就叫做壟斷。」
商戰宇笑呵呵的，可方靈還是搖頭表示不明白。
「哎，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那我跟你說簡單點，凡是做生意，不管在任何行業，你只需要記住兩點：要麼做第一要麼做唯一，就這麼簡單。整個大嶺城有三家皮貨行，我們做不到第一，所以我就把對面的收過來，我們來做唯一，這樣的好處就是我可以操控這個價格，專業的說法就是掌握定價權，以前三家一起競爭，一件皮貨，能賣個六兩七兩已經不錯了，但是現在我們把它稍微加工一下，再打上我們宇興商會的商標，作為高檔奢侈品出售，具體價格我還沒想清楚，但是至少要賣到十兩以上。「
方靈撓了撓頭，道：「可是……可是……，不是還有個東城皮貨行嗎？我可是和你一起去打聽過的，他那裡的存貨，也還有一兩千呢呢？」
「這個你倒不用擔心，東城皮貨行我昨天已經跟他說過了，等一會兒他那一千多件也會送到我這裡來，你看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你哪裡來的那麼多銀兩，把他們兩家的皮貨都買光？」
「借的呀，那天不是和望月食府的趙東家還有東城皮貨行的李老闆一起吃飯嗎？所以沒事我就找他們借了那麼一丁點銀子，順便把李老闆的皮貨也借了些。」
商戰宇攤開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方靈徹底無語，銀子有那麼好借的嗎？那這是一丁點銀子嗎？三千多件皮貨，怎麼說也得一兩萬了，於是疑惑道：「望月食府的趙東家和東城皮貨行的李老闆看上去好像不是那麼大方的人吧？」
商戰宇點點頭道：「看人還是比較準的，趙東家當然不會那麼大方，所以我就找李雲金借了兩萬多兩銀子。」
「不是吧!」方靈嘆道，嘴巴張得老大，「誰都知道東城皮貨行的李老闆見錢眼開，他親爹親娘都別想從他那裡借走一兩銀子，除非你支付的利息，比外面高利貸還要高，所以事情應當沒那麼簡單吧。」
商戰宇滿意的笑道：」不錯，不錯！分析的不錯！很有做生意的潛質，事情當然不會只有那麼簡單，不過這些你以後就會知道，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繼續再幫我騰出一兩間房，東城皮貨行李老闆的貨應當也快到了。」
沈冰飛回來的時間有點晚，街面上大多數店鋪都要打烊的時候他才回來，他面色紅暈眉開眼笑看來生意談得還不錯。
他甚至都覺得今天自己的遭遇有些像做夢，好像沒費什麼力氣，就同這位靈修士談好了一筆大生意。
三千件皮貨，他只需要小小的加工一下，對方對他給出的十二兩銀子一件的高價幾乎都沒還價就答應了。這是沈冰飛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靈修士的世界果然不是他這個凡人所能理解的，雖然這位大人的加工要求比較莫名其妙，要他安排人在這批皮貨的某些地方，東一個西一個的打上幾個孔洞，這樣一來這塊皮子不就是廢了嗎？
不過他只需要按照要求把這個事情做好就可以，至於有什麼用處他無需關心，三天的時間足以讓他完成這批貨的加工。
唯一有點小問題的是存貨可能不足，加上放在宇興商會的那批也才兩千多一點，還有九百多的缺口，宇興商會是不指望了，他覺得應當明天一大早起來，就去東城皮貨行調貨。
摸了摸懷中的銀票，沈冰飛對飛鳳商行的前景充滿了自信，銀票也是仙藝閣的，七千兩。他專門去驗過沒問題。
這是今天這位靈修士預付的定金。
老遠見到沈冰飛回來，掌柜喜滋滋站在門口迎接：「大少爺，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今天來了一個大客戶，把我們所有的皮貨全部買走了，包括老東家從外面收過來的一千多件，一共兩千多按照每件四兩八錢銀子，我做主去掉零頭一共是九千六百兩，你看這是銀票。」
掌柜興高采烈地從懷中掏出銀票揚了揚，向著沈冰飛表功：「仙藝閣的銀票，都驗過了，全是真的！」
「你大爺的！」
沈冰飛大驚失色，心情就像寒冷的冬天被人從熱被窩裡扯出來，再淋上一桶涼水。
他一把抓過銀票，驚道：「什麼？你說什麼？把貨全部賣完了？一件都沒了？」
「是啊，賣完了，有什麼問題嗎？」
掌柜疑惑不解，開店鋪把貨賣完了這不是天大的好事么？怎麼大少爺會如喪考妣一樣。
沈冰飛哪有心情管掌柜心裡怎麼想，一把推開門口的掌柜，衝進店裡。
不錯，這事辦得漂亮，到處乾乾淨淨，櫃面上一件皮貨都沒有。他不甘心又衝進後院內，曾經碼放整整齊齊的皮貨，更是毛都沒留下一根。
沈冰飛怒火中燒：「這丫的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不給我說一下，你怎麼能把它給賣光了呢？」
掌柜委屈無比，爭辯道：「大少爺，我們的貨放在這裡不是賣的？難道是用來看的嗎？再說你出去的時候你也沒打聲招呼，我還是沒想明白有什麼不對啊！」
「天哪！」
沈冰飛越哭無淚，一腳踢翻了茶几，罵道：「你這個笨蛋，你就是個混蛋！這麼大的生意為什麼不等我回來？」
他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狠狠的甩在掌柜臉上：「你丫的看看，我今天見的客人用十二兩銀子的高價，找我們訂了三千件貨，交貨時間只有三天，你現在全給賣了，你讓我這三天到哪裡去找貨？」
「三天？」掌柜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少爺，這其中不會有詐吧？」
沈冰飛被氣的口不擇言，罵道：「詐你妹，詐什麼詐？這百分之二十的定金，七千兩銀票是假的嗎？誰會錢多了沒事用幾千兩銀子來玩？」
「那少爺你能不能馬上去把定金退掉，把這筆生意給推了？」掌柜出了個沒辦法的主意，「雖然賺少點，但現在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推了？你說的輕巧，你知道人家是誰嗎？高高在上的靈修士啊！靈徒四級的修士，我惹得起嗎？」沈冰飛一年無奈，帶著哭腔道：「我和他簽的合約，如果三天之後交不了貨，就要賠他定金的三倍，三倍啊！兩萬多兩銀子，你讓我哪裡去找？」
掌柜也被嚇了一跳，兩萬多兩銀子可不是開玩笑，如果要賠的話，把飛鳳商行賣了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