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老將遲暮
濮陽城，
「荀大人，對於接下來有何看法？」徐達向荀攸請教道，
經過與荀攸的交談和這次濮陽之戰後，徐達很清楚的知道荀攸的本事，也將荀攸的能力從處理政務的能人轉移到了運籌帷幄的謀士了。
他原本只以為劉基，郭嘉，還有死去的崔浩才是劉辯麾下最厲害的謀士，認為其他人都是治理政務的能臣罷了，如今在他看來荀攸也是不弱於那三人的。
「此次濮陽一戰，我軍大獲全勝但想必此時我軍的動靜，濮陽的情況他們也快知道了，我軍雖然收穫頗豐，但會害了徐州，豫州的兩支兵馬。」荀攸感嘆道。
徐達皺了皺眉，「大人可有良策應對！」
若是以前徐達定會斥責荀攸認為荀攸出了餿主意，可現在他卻認為荀攸定然是有辦法的。
「若某所料不錯，曹操本人應該就在定陶，所以某以為我軍需繼續進攻，給曹操施加壓力，迫使曹操退到山陽郡。」荀攸答道。
「兗州乃是曹操的根本，兗州的兵力想必也是最多的，若要讓曹操再退恐怕沒那麼簡單啊。」
徐達皺了下眉頭，露出擔憂的神色。
荀攸輕笑，臉上流露著自信的神色，「徐將軍縱橫沙場十幾年應該明白，士氣，氣勢對於一支大軍來說有多重要吧？」
「自然！」
「對於曹操來說濮陽的情況還是不明的，他定然會派兵前來查探，這時候我軍可以主動出擊，給這支前來查探的兵馬迎頭痛擊，然後大軍直撲濟陰，給曹操造出一種我軍要攻城的樣子。」
「荀大人，依末將看來，就這樣恐怕是嚇不到曹操吧。」徐達懷疑的說道。
「這是當然的，所以不僅我軍要等高將軍和太史將軍那支兵馬也要動。」荀攸肯定的答道。
「如何動？」
「待兩位將軍拿下該拿的城池，直接南下進入濟陰郡，再取下鄄城縣、廩丘縣二城，然後再進一步攻打成陽，我軍則攻打句陽，此二城是定陶的門戶，只要拿下了這二城，我軍就掌握了局勢和主動，曹軍不一定會撤，但曹操十有八九會離開定陶退入山陽。」荀攸答道。
「成陽，句陽與定陶成犄角之勢，如果能佔領此二城，對於我軍來說的確大有好處，對於曹軍來勢則是個麻煩。」徐達贊同的說道。
「可正因為如此成陽，定陽也必有重兵把守，若要拿下怕不容易啊。」徐達感嘆道，
「所以我軍必須儘快行動，趁著敵軍還未完全弄清楚情況的機會下殺過去。」
荀攸肅聲道，
「徐將軍，某以為只需留下一隻兵馬鎮守濮陽，將軍當率其他兵馬，現在就可向濟陰郡出發。」
荀攸建議道，
徐達聽了荀攸的話后，沉下心來思考了起來，沒多久，徐達便抬起了投，
「好，就依先生所言，現在就出發。」
不久后，徐達又派出快馬前去通知高長恭了。
僅僅兩個時辰濮陽城就空虛了，獨獨留下一個副將領著三千兵馬駐守著。
……
涼州，
「祖父，剛剛得到消息曹操要和劉辯開戰了。」
項羽高興的來到了項燕的房間，相較於其他勢力項氏想要得到中原的消息是極難的，中間有荊州和揚州阻隔，再加上他們在大漢境內並沒有勢力，短短時間在大漢沒有什麼影響力，
這也導致了其他勢力往往都了解項氏的情況，可項氏對於其他勢力的了解卻很一般。
「你說什麼啊？」
項燕疑惑的問道，
「祖父，劉辯要和曹操用兵了，祖父你有什麼打算？」
項羽似乎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站在項燕的旁邊輕聲問道。
「啊！羽兒你說什麼？」
然而項燕的回答卻讓項羽無比震驚，無比難受。
「祖父！」
項羽顫抖的抓住項燕的手，
「人終究有這一刻，爺爺只希望能多活一段時間看著羽兒你成長。」
項燕慈祥的說道，此時項燕也發現了自己的問題，不過他並沒有傷感，對待項羽的態度也改變了。
相比於祖父，爺爺這個稱謂也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親近，一直以來項燕讓項羽用祖父稱呼自己就是為了樹立自己的威嚴，從而更好的管教項羽。
如今突然的改變，讓項羽有些無法適應，同時有些傷感。
「祖父！」
漸漸地項羽眼中出現了淚水，這若是讓關羽，張飛，冉閔，英布看到了，一定會震驚無比的，威猛蓋世的項羽也會流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作為項氏族人，作為楚霸王的後人，你不能流淚，羽兒，立即收起你的眼淚。」
項燕見項羽流淚，立即對項羽怒斥。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即便是西楚霸王又何嘗沒有落過淚。
項羽很快就擦掉了眼淚，因為他不想讓自己的爺爺失望。
「羽兒，你以後不用稱爺爺為祖父了，就稱祖父吧。」項燕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
「是，爺爺！」
項羽的更加傷心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人都有老的時候，你不必太過傷感，而且說不定我還能苟延殘喘幾年了。」
項燕樂觀的說道，其實項燕心中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戎馬一生滿身是傷，如今已經差不多七十歲了，再加上桂陽一戰留下的傷還未痊癒，身體是每況日下，留給他的時間是真的不多了。
「你剛剛說什麼啊？」這時候項燕又問了起來。
「爺爺！」
項羽艱難的叫出了這句爺爺，以往他很希望稱呼項燕為爺爺，而此時此刻他卻並不想。
項羽將手中的布帛遞給了項燕，在這布帛上記載的正是劉辯和曹操交戰的事情。
項燕接過布帛，低著頭仔細看了起來，然後沒看多久，他就抬起頭來，眨了眨眼睛，又低下了頭，反反覆復，用了一刻鐘他才看完那布帛上不到百字的內容。
「你想怎麼做啊？」
看著項羽，項燕詢問道，
「孫兒想報仇，想替叔父報仇，替戰死的兄弟們報仇。」
項羽在項燕的耳旁沉聲說道。
「如果爺爺阻止你，你還會去嗎？」項燕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項羽問道。
「會！」
項羽斬釘截鐵的答道，
「為何？」
「項羽要帶族人們殺回故土，推翻劉家的統治，如果一再畏畏縮縮，連報仇都不敢，如何服眾，如何震懾敵人。」
項羽意氣風發的答道，
「既然如此，那你去便做吧，項氏的未來在你，不在我，你想做就去做，以後項氏就交給你了。」
項燕就這樣將項氏的重擔交給了項羽。
「為何不交給叔父？」
項羽有些疑惑，
「你叔父能力平庸，不如我，更不如你，而且你叔父比起你，缺少了王的氣質，不過你也有你的缺陷，你太過意氣用事，太過高傲，太過重情重義，不過所幸我還能活個一兩年，你叔父也還在能看著你點。」
項燕給出了項羽答案，其實一直以來，項羽都清楚將來會是自己接替項燕的位置而非叔父項梁。
「羽兒，你以後要多聽聽他人的意見，王翦，周亞夫，房玄齡，范增，他們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項燕囑咐道，
「孫兒謹記！」
項羽鄭重答道，
「所幸這裡也是楚第，以後爺爺就在這個地方養老吧，你有時間就來看看我吧。」
「孫兒記下了！」
項羽在不久后離開了項燕的府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