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劉朝恩怒追二人,紫袍人誤拖劉公
劉公公說道:「你們兩個小賊,今天可不會像上次有那麼好運氣了。」
凌雁孤心中快速想:這下該如何是好,劉公公武功高強,我們兩合起來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只有想辦法用什麼東西困住他才成。
當下,凌雁孤上前一步,說道:「你既然要殺我們,總得給個理由吧。」
劉公公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包庇朝廷欽犯,還要我給你理由?真是可笑至極。」
凌雁孤說道:「你是說雲夢生是吧?既然他是朝廷欽犯,那為何你不去殺他而來殺我?」
劉公公說道:「你以為沒人去殺他了么?我告訴你,總領事周公公都已經出馬了,這下雲夢生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跑不掉了。」
凌雁孤心中暗想:這下可不好,我若是拖不住劉公公,一旦他和周公公聚集起來,雲夢生前輩可遭殃了。
想到這裡,凌雁孤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在臨死前能否再次見識一下公公名揚天下的袖裡藏刀刀法?」
劉公公說道:「你是說想和我打一場么?」
凌雁孤說道:「正是此意。」
劉公公仰天長笑,說道:「就憑你還想和我過招?你又能奈我何?」
凌雁孤說道:「既然公公都已經知道我不能對你如何,那還不遠我見識見識你天下無雙的快刀?」
劉公公說道:「既然你要見,那我也不攔著你,來罷。」說著雙手環抱,手掌伸入了另一隻手的衣袖中。
凌雁孤知道這是袖裡藏刀刀法的起勢,他的手也慢慢扣住了腰間的刀。
劉公公說道:「請。」
劉公公的這一聲請,表面上看起來是讓凌雁孤先出招,實際上是想看清楚凌雁孤的招式,他自信他的刀法可以打敗凌雁孤,而他偏偏又要打敗他的招式。
這樣,他打敗的不僅僅是凌雁孤,更打敗了他的武功。
哪知道凌雁孤雖然武功地下,但是人卻十分聰明,他知道如果貿然襲擊就是送死,所以他早已想好了脫身之計。
兩人僵持了一會,屋子內如同死一般的寂靜,而這寂靜的背後,則暗藏著死亡的力量。
「唰」一道白光,凌雁孤拔刀而出,劉公公身子向後急退開去。
他只道凌雁孤是拔刀前進,想躲開這一刀,哪知道凌雁孤不進反退,身子也是一躍,向窗戶躍去。
宋清霜配合的甚是默契,手臂一揮,一陣石灰撒了過去,劉公公這次可學乖了,身子向左一躲,雙眼一閉躲開了石灰。
可就是這一剎那,凌雁孤已經拉著宋清霜躍出了窗戶,向大街小巷跑去。
劉公公到底不是凡人,他身子一躍,也躍出了屋子,對著二人緊追不捨。
就這麼一直跑著跑到了小鎮外面,雙方的差距躍來越小。
忽然,劉公公縱身一躍,一片白光從上而下蓋了下來。
凌雁孤急忙轉身,手臂一旋,刀對了上去,雙刀相交迸發出「噹噹」的響聲。
凌雁孤另一隻手在懷中一摸,掏出了兩顆火星丸,對著劉公公猛的一擲。
二人之間的距離本就很短,而且劉公公的注意力都在凌雁孤的刀上,這圖如起來的一擊讓他大吃一驚,身子急忙向上躍起。
「轟」的一聲,火星丸在劉公公的腳底爆炸開來,凌雁孤急忙轉身,拉著宋清霜又是一陣狂奔。
哪知這劉公公並沒有因此而停下,借著火星丸的爆炸力向前猛的一撲。
刀光一閃。
一道血線從宋清霜的後背翻湧而出,轉瞬之間就將宋清霜的後背給染紅了。
凌雁孤大驚,忽然,他看見在不遠處的樹林之中居然有一個白影,看起來和之前在佛音寺所見到的白影一模一樣。
凌雁孤心中暗想:不管了,這白衣武功甚高,就讓他來拖住劉公公好了,我得想個辦法讓兩人打起來。
凌雁孤抱起宋清霜就向樹林中猛躍過去,不一會,他們二人就跑入了樹林。
劉公公緊隨其後,樹林中樹枝甚多,劉公公不斷揮刀砍斷著樹枝,可是凌雁孤因為雙手抱著宋清霜,只得任憑樹枝拍打他的身子。
因為不願驚動白影,凌雁孤特地從另一個方向沖入樹林,就在離白影不遠的地方,凌雁孤忽然一躍而起,鑽入了樹冠之中。
劉公公緊隨而來,見二人躍起,大喊一聲,轉瞬之間劈出了一事二刀,哪知這凌雁孤躍地及時,雖然一十二刀去勢極快,可仍舊劈空了。
劉公公正要收刀,哪知腳下被樹枝一絆,身子向前急沖,直接裝向了白影。
就在這一撞之間,白影忽然就消失了,劉公公一屁股坐在地上,顯然還沒從剛才那一瞬間緩過神來。
劉公公站起身,口中大罵道:「是誰在戲弄本公公,有種出來和我單打獨鬥!」
劉公公一向是極好面子的,他可不甘心就如此被剛才那個白影給戲弄,口中不斷地罵著。
遠處又出現了一個白影,這次不僅是劉公公,就是已經逃到遠處的凌雁孤也看的清楚。
——那白影
彷彿就是憑空出現。
一點徵兆和痕迹都沒有。
劉公公口中說道:「抓住你了!」身子猛的躍出,撲了過去。
刀。
刀光。
如同網。
死亡的網。
寒光織成的網。
網上是死亡的刀。
死亡的刀所連成的網。
沒有絲毫空隙,沒有絲毫餘地。
鋪天蓋地地劈了過去。
劉公公確信沒人能夠在他那全力一擊下存活下來。
可是奇怪的是,刀光撲至。
白影再度失蹤。
劉公公怒火中燒,說道:「是哪個混蛋在戲弄我!」
這件事情讓劉公公惱火了很久,如果對手是光明正大地和他交手,就算輸了他也可以勤學苦練,再次打敗對手。
可是這次不行。
就算他練的再多,練的再狠,他能超越死亡嗎?
白影根本不是人。
白影甚至根本不是生物。
白影不是生物,它就沒法被打敗。
那該怎麼辦?
就去打敗操控這個東西的人。
東西是死的,想讓他活起來,就一定有活的東西在操控他。
所以劉公公找到了那個人。
那個操控這個白影的人。
與其說是操控,不如說是安排。
他安排這個白影出現在這裡。
然後劉公公撲了過來。
那個人。
身穿一身紫色道袍,頭戴黑色道冠,手上握著一柄拂塵。
更不同的是。
也是更要命的地方是。
他帶著一個骷髏面具。
一個只有兩個眼珠才沒有被骷髏面具遮蓋著的面具。
他就站在不遠處。
大樹的樹蔭底下。
看著這裡。
看著被白影弄得怒火中燒的劉公公。
他沒有說話。
彷彿就是在等劉公公去找到他。
所以劉公公找到了。
劉公公再次舞動刀法,撲了過去。
刀法很快,人撲的也很快。
可是紫袍道人卻很緩慢。
緩慢而且優雅。
紫袍道人算準了劉公公撲過來的時機。
手中拂塵猛的一甩。
勁風舞動,拂塵舞成了一片白色的影子。
乳白的影子。
拂塵本來是極柔軟的東西,可是紫袍道人的內力深厚,所以拂塵的每一拂都威力巨大。
劉公公快刀如驚鴻。
刀刀襲出。
勢如破竹。
道家主張以柔克剛,拂塵是極柔軟的東西,所以紫袍道人壓制住了劉公公的刀法。
劉公公手中的刀,就算是砍到了鋼鐵,鋼鐵也會被砍斷。
可是就是砍不斷紫袍道人手中的拂塵。
此時,劉公公的內力再深厚也沒有用了,因為再鋼的東西也會被捲起。
兩人在樹林之中不斷遊走,樹葉捲起,勁風陣陣。
劉公公不斷砍去,再抽回被拂塵纏住的刀。
此時,凌雁孤早已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