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並不存在感同身受
第210章 並不存在感同身受
「不管你們接下來想做什麼，我都只能很遺憾的告知二位，到此為止了。」
依塔娜捏著魔杖走進房間，眼神鋒銳的在兩人臉上掃過。
「依塔娜？」格瑞德眉峰皺起，疑惑的看著依塔娜，剛剛劇烈鼓動著的心跳稍稍平緩。
如果只是個小女孩的話，倒也好解決。
「你怎麼會來這裡？」格瑞德故作輕鬆地說著, 拍拍自己的胸口：「你還在這把我們嚇了一大跳依塔娜，不過我覺得你似乎誤會了什麼……」
依塔娜不動聲色地任憑他說著，左手袖子遮掩住魔杖，在心中默念昏昏倒地，然後魔杖一抬——
格瑞德後續的話語還未來得及說出，身體就被魔咒打中。
他嘴巴上下開合著, 似乎還想繼續說下去, 但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
「在此期間, 你有權保持沉默。」依塔娜在魔杖尖吹了口氣，像是在吹某種並不存在的煙，就彷彿她剛剛用它射出的是一發子彈。
「礙事的人已經解決，那麼，羅利亞小姐，我們聊聊？」依塔娜微笑著走上前來，經過暈倒的格瑞德時想起自己之前委託皮皮鬼去做的事，嘖了一聲，略帶歉意的朝艾雅點點頭，「呃——稍等一下。」
依塔娜蹲下伸手將格瑞德翻了個面，露出後背。
扒開對方的后衣領，依塔娜如願看到了她想看到的。
骷髏，魔杖以及現代武器共同構成的印記。
艾雅看著那個比自己小上三歲的女孩旁若無人的在那裡檢查著格瑞德身上的印記，咬著嘴唇，幾次想趁機偷襲，但最總還是沒有出手。
她在女孩身上看到了遠遠高於同齡人的冷靜，那副處變不驚的樣子讓她想起自己的姐姐。
那時候的姐姐也是這樣自信，彷彿能破開一切出現在眼前的困難，直到——她被她的狼人男友咬傷。
當時他們誰都不知道那男人會是一個潛藏於人群中的狼人, 畢竟他是如此的風度翩翩，和姐姐站在一起的時候彷彿天造地設的一對。
自己以前問過姐姐，問她為什麼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姐姐的回答是，「我又不做壞事，為什麼要怕這怕那的呢。」
不做壞事……艾雅閉眼吸氣，按耐住了自己，打算和這女孩好好聊聊，自己的事，她還是別管的好。
「啊，好了好了，讓你久等，真是抱歉。」依塔娜為防意外，沒收了格瑞德的魔杖，並將整個的手和腳都分別綁了起來，同時用一個黑口袋套住了對方的頭。
艾雅看著被五花大綁的現任男主席，看依塔娜的眼神也不禁帶上幾分警惕。
因為她好像很熟練的樣子。
依塔娜看出了她眼裡的防備，拖過一旁的一張椅子在艾雅幾米外坐下, 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羅利亞小姐, 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 你對此是怎樣認為的？」
「你還是別管這件事為妙，這對你我都好。」艾雅不打算讓對方佔據對話的主導，答非所問。
「回答我，羅利亞小姐，這將決定我接下來會怎麼做。」依塔娜鍥而不捨，不經意往旁邊的格瑞德身上一撇，然後目光轉回艾雅，眼神格外真摯。
艾雅心臟一緊，感覺自己似乎正被某種危險的獵食者注視，可眼前的明明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女孩，這種差異感讓艾雅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認知是否出現了問題。
不過她還是沒敢再用其他話來回答，而是硬著頭皮答道：「一個組織的加入儀式……」
「什麼組織？」依塔娜笑意加深，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對方。
「『新世界』，你大概沒聽說過……」艾雅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發涼。
「『新世界』啊，我剛好知道呢。」依塔娜笑眯眯的說，語氣也放輕放柔：「還有呢？他們是幹什麼的，你——知道嗎？」
艾雅咽了口唾沫，移開視線不與依塔娜對視：「就，建造一個自己理想中的世界……」
「用什麼手段去做？」依塔娜笑容不減。
「當然是想辦法改變人們的觀念，你別說得他們好像是什麼邪惡團體一樣！」不與依塔娜有視線的交匯后，艾雅內心那種莫名的恐懼感降低了不少，此刻更是小小的爆發了出來。
她憑什麼一副審問自己的樣子，她以為她是誰！
「嚯……」依塔娜語氣突然平淡下來，「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拯救世界的英雄嗎？」
依塔娜忽的站起身，將椅子推到一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艾雅，「靠一群潛在的恐怖分子去建造世界要的世界，你想要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是罪犯遍地走的惡人王國嗎？」
艾雅的臉一下漲紅——是氣的。
「你懂什麼！」
「你知道眼睜睜看著家人一點點陷入絕境但無力回天的痛苦嗎？」
「你知道親人不得不離你而去的絕望嗎！」
「你知道我現在連能稱之為家的地方都沒有了嗎！」
艾雅咬著牙，嘴唇顫抖著，似乎要發泄出長時間以來積蓄的所有苦澀。
說著說著，她的眼裡不受控制的湧出眼淚，但她倔強的瞪著眼不讓眼淚流出，像是控制不住就輸了一樣。
依塔娜表情不變的聽著她的話，其實對於每個問題她都有答案。
「我知道。」
艾雅瞪她，對此只認為是敷衍她的說辭，眼裡蓄滿水光，彷彿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但淚水始終沒有流下。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永遠的離開。」
「我的奶奶出於一些原因，現在杳無音信。」
「我的舅舅因為某些秘密，時時刻刻被人盯著，或許哪天我就會收到關於他的噩耗。」
「我說這些並不是為了證明你遭遇的苦難不值一提，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都有屬於自己的痛苦，我知道你或許悲傷，或許正浸泡在絕望中，但我無法理解你的痛苦，無法體驗你的傷痛。」
艾雅別過臉，嘴角嘲諷的勾起。
既然理解不了，和自己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艾雅不否認自己認可對方所說的話語，但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裝作感同身受才能獲得最好的效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