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恐怖故事
第161章 恐怖故事
艾瑪煩悶地從作業上抬起頭,看見依塔娜正站在寢室的玻璃窗前,望著外面深沉的水域發獃。
「你在看什麼?」艾瑪打算分散注意力放鬆一下,否則她懷疑自己要被作業搞瘋。
「我在看人魚。」依塔娜一隻手輕輕按在玻璃窗上,「你知道霍格沃茨的黑湖中有人魚存在嗎?」
艾瑪顯然沒有聽說過,她被這個話題引起來興趣,「還有呢?除了人魚還有什麼?」
依塔娜突然沉默了一下, 然後緩緩地轉過頭看向艾瑪,詭秘一笑,「還有溺死水中的孤魂。」
「他們會在你睡著以後聚集在窗外,靜靜注視著你,想著如何在你不注意的時候進來將你拉入他們之中……」
艾瑪臉色白了幾分,「你這次肯定也是在嚇唬我,我已經看透你的這些手段了!」
依塔娜沒有一點被戳穿的惱怒,她陰森森地笑著,緩慢搖頭, 聲音飄忽地繼續道:
「霍格沃茨里有很多的幽靈不是嗎?他們的生前或多或少都有些遺憾,這些溺亡的孤魂也一樣,他們的靈魂被困在了冰冷的黑湖底下,如果想要離開,就必須要找一個人去替掉他們,而就是傳說中的替死鬼……」
艾瑪打了個冷顫,只覺窗外黑沉的水域中相似隱藏了無數暗中窺視的眼睛,她一把合上課本和作業,「很晚了,我要睡覺了!你別發出太大的聲音!」
「好的,請休息吧,懷特小姐,我一定不會打擾你的。」依塔娜尾音上揚,似乎對於成功嚇到對方而感到愉悅。
她又看了會窗外的游魚,同樣簡單洗漱過後回到了屬於她的那張四柱床上。
說起來艾瑪雖然看著高傲,但比依塔娜守規矩多了,雖說之前她們說好了一人佔兩個床的位置, 但這一個多星期以來艾瑪都沒有把自己的東西放到過空床上過, 依塔娜這邊則已經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堆了好大坨。
所以依塔娜還是挺喜歡這小姑娘的,就是她始終表現得有些排斥自己的樣子,不過依塔娜也不在意,這種傲嬌的特性差不多就是這樣,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完全是兩回事。
依塔娜滅掉了最後一盞燈,「晚安。」
艾瑪並未回應,似乎已經睡著。
然而沒過一會,依塔娜就聽到了窸窸窣窣的翻身聲響。
「因莫忒勒提?依塔娜?你睡著了嗎?」
細小的聲音試探性地響起,依塔娜在黑暗中緩緩睜開了眼,聲音帶些倦意:「幹嘛……大半夜的,還不睡覺?」
「湖底幽靈的事,是真的嗎?」
「假的,逗你玩的,睡覺吧……」依塔娜眼皮迷迷濛蒙地重新合上,沒了繼續嚇唬小孩的興趣。
「哼,我就知道。」艾瑪不再出聲,她的床鋪也安靜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
「依塔娜,依塔娜, 你睡著了嗎?」
「又怎麼了……」依塔娜這次眼睛都懶得睜。
「我總感覺有外面有東西在看我,都怪你,剛剛和我說什麼幽靈的事……」
女孩的聲音悶悶的,她把腦袋縮進了被子里,彷彿這能帶給她一點為數不多的安全感。
「……」
依塔娜真沒想到自己的報應來得這麼快,看來今天艾瑪睡不著自己也別想睡了。
她會一直找自己說話以尋求安全感,而依塔娜是那種睡眠非常淺的人,現在更不會在房間里還有別人在的情況下給自己閉耳塞聽。
「你要怎樣才肯睡覺?」依塔娜直接問了。
「我怎麼知道!現在一閉眼就感覺有個怪物站在我床邊!根本睡不著!」艾瑪的聲音聽起來幾乎快要哭了。
依塔娜翻了個身,仰面朝著四柱床的床頂,「那你現在閉眼,我給你講故事。」
聽到聲音的話至少能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人。
「我不要你講的故事!」艾瑪幾乎是抗議般地低喊出聲。
要知道她現在就是聽了這人的故事才睡不著的,即使現在依塔娜承認了那只是個瞎編的故事,但她在這方面的想象已經被激起,並不是那麼容易忘記和平復下去的。
「那你想怎麼辦?」依塔娜也有些煩了,這小鬼頭事可真多,回頭一定要給他哥添點堵。
「你唱歌吧。」艾瑪想了想,覺得這總不能再出什麼問題了吧?
雖然依塔娜很想來點比較陰間的曲子,但她現在也是困得不行,只想快點打發了她然後去睡覺。
「對了,你也不要唱英文的歌,我不想聽懂你在歌詞里唱恐怖故事。」艾瑪又補充道。
「你要求真多。」依塔娜懶得再去爭執什麼,稍稍回憶了一下,一段旋律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她張開嘴,輕盈的哼唱緩緩流淌,是艾瑪從未聽過的語言,還沒來得及被依塔娜居然真的還會其他語音這個事實驚到,艾瑪就已經被那空靈得如同能滲透進靈魂的歌聲和語音所惑,一時間竟忘記了先前停留於腦海中的種種恐怖想象。
艾瑪一點點閉上了眼睛,在無法聽懂,卻給人古老之感的陌生語言中慢慢沉睡下去。
依塔娜輕聲唱了一會,聽那邊的呼吸聲平穩下來,就收了聲,同樣閉上眼睛。
哎,哄小孩真累。
睡了不知道多久,依塔娜感覺自己似乎被人輕輕推搡著,耳邊的聲音也一點點清晰:
「快醒醒,快醒醒,外面有東西!」
掩飾不住的哭腔在耳邊響著,依塔娜皺著眉睜眼,猛的從床上做起身體。
她看向身邊,艾瑪正一個勁地拽著她的被子,見她醒來,連忙用手指向窗戶。
「怨靈,是溺死的怨靈!」
艾瑪的身體顫抖中,卻極力壓低了聲音,彷彿在害怕被她所說的怨靈聽到。
哪來的怨靈,那真的是自己改編的故事啊……依塔娜眯眼朝艾瑪手指的方向看起。
窗外,黑湖暗淡無光的水域中,藉助一點不知從何而來的光亮,可以看到數十個黑影飄浮於窗外的水中,可以依稀分辨出人的大概輪廓。
他們靜靜立在那裡,看著窗內,不知道這樣注視了她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