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真實
第144章 真實
依塔娜一鼓作氣，帶著人直接沖回了目的地。
「回，回來了！」教團女巫此刻完全沒有了一開始時的神秘感，第一個原地跳起，興奮地朝天空揮手。
其餘人也紛紛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由衷的喜色。
不管如何，這至少說明他們今後的路途要安全上不少, 有六個巫師在隊伍中，只要不是遇到教會的大部隊，他們完全可以在大多時候都橫著走。
顧不上寒暄，薇拉下飛毯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隊伍重新出發，走入那個樹洞之中。
「雪國」可以維持的時間並不長，失去魔力支撐後用不了多久冰雪就會消散, 而被短暫冰封的那些人如果能撐住冰封那段時間，也將重新獲得生機。
當然，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存活的概率只有一成。
薇拉的腳步虛浮, 手指微微顫抖。
她閉上了眼，重新睜開時眼眸重歸平靜：「出發吧。」
15人的隊伍重新開始前行。
樹洞黑暗一眼望不到頭，依塔娜便主動點亮了照明的熒光閃爍，
「下次別一個人沖在前面。」湯姆和她并行，對之前不帶他的行為很是不滿。
「這是大人的事，你才12歲。」依塔娜微笑。
「你甚至比我還小半年，別一天天裝作活了不知道多久一樣。」
「哈哈，誰知道呢？或許我真的是個活了很久的老怪物。」依塔娜眨了下左眼，加快步伐走到薇拉的身邊。
薇拉看著前方那個照明用的光球，語氣間充滿了困惑：「教團什麼時候有這種魔法了？」
「嘿嘿，這是秘密，以後應該就會推廣起來了吧。」依塔娜含糊著，「怎麼樣，距離我們抵達還有多久？」
「快了。」薇拉肩膀稍微鬆弛下來，「前面就是。」
地底的通道豁然開朗，石壁堆砌的空蕩房間中，一個在黑暗中閃爍著幽幽符文光芒的法政出現在依塔娜眼前。
而她對這個法陣同樣熟悉。
傳送陣。
它與之前丹林帶她前往無名荒原時所使用的那個法陣非常相似。
這是根據自己記憶得來的，還是戴維斯特也見過。
薇拉在面紗后眼睛輕輕一眨, 「我們到了。」
「你和他們先走，我來負責調試傳送法陣。」她看向芙洛拉。
已經來到這裡，芙洛拉當然不再時時顧慮，「好。」
「法陣一次最多傳送10人，看來得分成兩批傳送了。」薇拉淡淡一笑，望向另一邊，「斯圖沃爾，來幫忙。」
依塔娜終於知道了教團女巫的名字。
幾人立即準備，芙洛拉等人一個接一個地站上了法陣，堪堪站滿整個法陣。
「準備好了嗎，開始了。」
薇拉的身體魔力向外蔓延，與法陣融合，符文越發明亮。
一道光柱一閃而過，遮蔽住十個人的身影，光柱消失后，原地什麼都沒有留下。
看著空空蕩蕩的傳送陣，薇拉沉默的回身，注視著依塔娜三人。
「任務算是完成了。」薇拉語氣平常地陳述完這句話, 目光於依塔娜相接, 「最後一個問題。」
「我們教團的首領，是誰？」
依塔娜不語，她看著薇拉，神色沒有一絲的變化，依然微笑。
「不知道嗎？」薇拉周身遊離著由魔力組成的細流，「那又是否能告訴我？幾位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的聲音徹底冷下來。
「從沒聽過的咒語，奇怪的施法技巧和施法方式，明明整體魔力並不及我，卻能如此長時間的維持法術……你們究竟是誰？」薇拉褪去了所有的表演，真實的她理智又冷酷，儘管剛剛大家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剛剛同生共死，轉眼間卻又彷彿站在了對立面。
斯圖沃爾立即拿起了魔杖，雖然並不知道薇拉準備做什麼，但作為搭檔，她肯定是毫無疑問站在薇拉這邊。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我是個巫師，再者，我面也沒有傷害你們，甚至用飛毯帶著你們逃離了教會的追捕。」
依塔娜仍然微笑，「如果你非要一個答案的話，我可以告訴你的只有，我們只是故事的觀眾，來見證一段不知真假的歷史而已。」
「哼，歷史。」薇拉的音調帶上了些許諷刺，「既然是觀眾，還是不要插手戲劇的表演比較好。」
她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需要我送你們離開嗎？」
「不用。」依塔娜按下湯姆欲抬起的手，「已經走到這一步，就讓我看看故事的結局吧，戴維斯特先生。」
湯姆聞言睜大了眼睛四顧，試圖找到那個無聲消失的老先生。
最後，他將目光投向薇拉。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按下了暫停。
無言的寂靜中，薇拉的身形漸漸虛幻，灰衣灰袍的老人逐漸凝實。
「您……」湯姆短暫說不出話，貌美女性轉瞬變成五旬老男人，不知怎的一下讓湯姆聯想起了依塔娜之前的那句胡話。
活了很久的老怪物……活了很久的老怪物……
思及至此，湯姆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
「怎麼發現的？」這邊對於湯姆心中的想法並不知曉，這位依塔娜已經相當熟悉的老先生面無表情地開口問道。
「就是感覺，感覺不太對，畢竟您的特徵太過特殊，偶爾會給我某種即視感，於是隨口詐了一下，心想著萬一呢？結果還真的被我碰到了，哎呀呀，運氣真不錯。」依塔娜謙虛著敲了敲左眼的水晶鏡片，往裡輕輕一推，注視著對方：
「您得到您想要的結果了嗎？」
戴維斯特沉默了下，手中魔杖輕輕一彈，周圍的場景猶如被打破的鏡子般寸寸碎裂瓦解，依塔娜三人置身於一片沒有邊際卻又能互相看見的黑暗之中。
之前種種，彷彿一個幻夢。
戴維斯特微微頷首，「幻境已經被我破解，可以出來了。」
平靜沉穩的聲音。在腦中炸響，依塔娜渾身一震，猛地睜開了眼睛。
此刻她正倚著一面石牆坐於地上，耳邊是涓涓的水流，四周是陰沉晦暗的，雕刻的壁畫的石道。
回來了，魚神遺迹。
原來他們在這裡就已經陷入幻境了嗎？
依塔娜轉頭看向先前看見巨大貝殼的水池，只見那個貝殼此刻已被撬開，兩個人躺在了貝殼裡，身體的一部分陷在貝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