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決定
第43章 決定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什麼東西咳咳咳——」
「她暗，暗算我們咳咳咳——」
「咳咳，喂，別走！」
身後一群人被煙霧環繞嗆咳不止，眼淚紛紛不受控制的湧出眼眶模糊了視線，想追過來卻又因為難以抑制的咳嗽打斷，要扶住牆才能站穩。
依塔娜微微一笑，步伐輕快的離開。
心情一下就美好起來了。
一顆特別製作的煙霧彈，對身體健康無危害，既不是魔法也不是鬥毆，她可沒有違反校規。
因為這個小插曲依塔娜吃飯都香了好幾倍，她還是改不了喜歡幸災樂禍的毛病。
她吃完飯，趁著時間還早，就開始在城堡里散步消食。
「你好，格爾布男爵，最近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西婭女士，您今天依然光彩照人。」
「弗洛德先生，您似乎有煩惱，介意和我聊聊嗎？」
她跟牆壁上的畫像們聊著天，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著，姿態悠閑，像是一隻吃飽喝足后懶洋洋的貓。
畫像們對她今天這幅樣子感到好奇，但也沒有多問，女孩樂於跟他們聊天，但本身並不希望話題落到她自己身上。
對於這個難得會跟他們閑聊的人類，畫像們還是比較有好感的。
「嘿，我剛剛看到你朝他們丟東西了，小女孩，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分享一下那個小玩意？」
尖尖的聲音從側後方想起，皮皮鬼從柱子后探出半個身子。
依塔娜微笑著向正在交談的畫像致歉道別，手伸進書包，朝皮皮鬼走去。
「有不同氣味的，辣椒，檸檬，你想要哪種？」她放鬆的靠在一旁的牆上，朝皮皮鬼攤開手掌，兩顆圓球在她手指間滾動兩圈。
皮皮鬼一下湊到近前，俯下身體，小小的眼睛緊盯兩顆圓球，「都給我如何？」
說著他的手掌一下探出，突出一個出其不意。
依塔娜卻早有預料，五指一下合攏，負手在身後，空餘的那隻手伸出食指在皮皮鬼眼前晃了晃，「答應我個條件。」
皮皮鬼的視線看向依塔娜身後，繞著依塔娜開始轉動，想要看到依塔娜背後，依塔娜也跟著小幅度在原地踱步。
「我連幽靈都不是，這樣的我又能做什麼呢？」他發出古怪的竊笑聲，繼續圍著依塔娜轉圈。
「一些問題，」依塔娜咧嘴一笑，「關於你自己的。」
皮皮鬼停在了半空，「你想知道什麼？」
「你不是幽靈，又有自我意識，所以我想知道是什麼維持了你的意識，另外，你有靈魂嗎？」
依塔娜貌似天真的仰頭問道，眼神單純又無辜。
皮皮鬼呆愣一下，隨即向上漂浮半米，雙手抱胸，在空中盤旋著思考起來。
關於他是否有靈魂這件事，他還真沒怎麼想過。
從有意識的那天起，他就出現在這座城堡里了。
他現在無疑是具備自我認知的，可他確實與那些幽靈不同，他沒有「活著」過，也從未「死去」過。
如果說幽靈是人死後的靈魂變為的，那不是幽靈的他，有沒有靈魂這種東西？
「老實說，我不知道。」最後，皮皮鬼無所謂的聳肩，轉身準備飄離，也不打算要那兩個小破球了。
他沒必要為這點東西煩心，他只是個徘徊於城堡中的意識，只是城堡的一部分而已，也許和那些旋轉的樓梯差不多。
「感謝你的回答，先生。」依塔娜朝皮皮鬼拋出兩個小球：「用魔力引動就會爆炸。」
皮皮鬼反應過來，一把接住飛來的兩顆圓球，詫異的看向依塔娜。
女孩已經轉身，不大的身影在走廊的火把下時明時暗，消失在一個拐角。
皮皮鬼看著手裡兩個色彩艷麗的小球，小小的眼睛彎成一條縫。
他愉快的原地轉了圈，詭笑兩聲，一如往常的尖叫著穿過走廊上空，從被嚇一跳的學生頭頂掠過。
依塔娜則回到了寢室，從書包里拿出今天新獲得的筆記本放到桌上，然後拉開抽屜。
《靈魂與魔力》，從密室藏書室獲得，內容為倪雅拉文所寫，為此，她開始尋找倪雅拉相關的記載。
《倪雅拉演變史》、《因莫忒勒提祭祀符文文化》和一本屬於奶奶的手記，奶奶讓貓頭鷹帶來的，用於學習倪雅拉文字和家族文化的書籍。
現在又多出一本筆記本，記錄著一個巫師的畢生研究。
依塔娜覺得這些東西放在這裡果然還是不太安全。
雖然寢室只有她一個人，但並不意味著只有她能進來。
之前就有人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進入過她的寢室，還給她留了顆臭味糖做禮物。還有家養小精靈，他們也可以在城堡內幻影移形。
既然都能進入這裡了，撬個鎖還不是易如反掌？
依塔娜看向自己的挎包。
隨身帶著確實是個好辦法，施了無痕擴展咒的書包可以裝進各種各樣的東西，但這個包也有遺落損壞乃至被搶奪的風險。
結果到最後還是自己的腦子比較安全，儘快掌握這些知識吧。
至於在這之前，有兩個地點可供選擇。
一個是有求必應屋，這個又有被人意外撞見的可能。
就比如小說里哈利找的那個藏東西的房間，好傢夥全是歷屆學生藏的東西。
呵呵，真是好巧啊你也在這裡藏東西。
關鍵詞搜索有時候也不太好，這也是依塔娜疑惑今天找到的筆記本至今未被發現的原因，總不能只有她一個跟有求必應屋提了這個要求吧？
還有一個是密室。密室這地方可是傳說中才存在的，至今沒幾個人找到過，畢竟條件苛刻。
她現在確實知道了入口不假，可想要進去還得蛇語開道。
嗯……會發音就可以，不一定需要掌握，這個就得跟小湯商量了。
可這該怎麼開口？你好湯姆我想跟你學幾句蛇語去你老祖宗留下來的密室觀光一下？
依塔娜差點把自己逗樂了。
其實仔細想想她的目的只是掌握這些知識，如果怕書被偷走她完全可以多備份幾份，往不同地方那麼一放——複製成雙不就是為這個而生的嗎？
人啊，還真是容易被自己的思維桎梏，一不小心就鑽死胡同。
不過在這個世界里，即使是思想，也不是絕對安全的領域。
依塔娜的眼帘微微垂下，她的記憶至今都還籠罩著一層陰影。
而她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記憶有什麼遺失和不協調。如果不是前陣子的事，她估計至今都還對自己的記憶深信不疑。
「個體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你很難防備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這時候就需要另一雙眼睛，或許不止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