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理服人
第17章 以理服人
身後傳來的冰冷聲音讓他寒毛一下立起，扭身一拳就要揮出，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他肚子上撞狠狠了一下，劇痛傳來，他難以抑制的彎下腰，想要把自己蜷縮起來。
這讓他手上的力氣鬆懈，他感覺自己手裡的魔杖被人用力抽走。
「除你武器。」女孩稚嫩的聲音終於不再那麼冰冷，尾音微微揚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旁邊的同伴想要上前搶回魔杖，卻被一下指著他鼻子的杖尖逼退。
「不，不能用魔咒傷害同學。」他乾巴巴的吐出一句校規，眼神一個勁亂閃。
依塔娜嗤笑出聲，「我知道。」
「所以——」她揚了揚下巴，「蹲下。」
「干，幹什麼。」那人緊張道，卻還是慢慢蹲了下來，這樣他就得稍微昂頭才能與依塔娜對視了。
「你也一樣。」女孩看向塔利姆。
塔利姆臉上的肌肉扭曲著，想要衝上去給女孩來幾下狠的，想把她踢倒在地上猛踹，想讓這膽大包天的賤種從世界上消失……
身後的同伴拽了下他的長袍，她看著女孩越發暗沉的眼眸和似笑非笑的表情，終於還是緩緩蹲了下來。
長燃在心中的火焰都因此暗淡了些許。
無論如何，他們三個確實輸給了一個剛入學不到兩個月的小姑娘。
女孩左手右手都抓著魔杖，右手用他們的魔杖指著他們，左手則朝門口的位置，伴隨著繳械咒的低語輕輕揮出一個弧度，一道紅光飛出，最後一根魔杖也落入她的手心。
看著這無比嫻熟的施法，塔利姆的手指有些顫抖。
跟她那些才學會沒幾個咒語的同級生不一樣，這個女孩的施法水平已經相當熟練，而且實戰運用到很好，至少比他們強。
這怎麼可能……
他眼睛閃動的震驚模樣自然逃不過依塔娜的眼睛，此時此刻它們在火光的照耀下分外明澈，那是她進入這裡時喝下的夜視藥水帶來的效果。
女孩不緊不慢的邁著步子，走到他看不見的身後。
塔利姆的心臟再次緊縮，未知讓他下意識的想要回頭。
「昏昏倒地。」他腦袋被人錘了一下，一陣眩暈后，眼前驟然黑暗下來。
在旁的另一個男生全程目睹了女孩拿起角落裡的一根木棍敲昏塔利姆的過程，當依塔娜移步向他時，男孩的腦門已經冒出細汗。
他咽了下口水，嘴唇顫抖，「能，輕點嗎？」
女孩回以一個微笑。
「咚——」
現在，這裡除他以外沒有再站著的人了。
等等！
依塔娜看向門口，她記得外面還有一個女生來著。
深棕色捲髮的女生蹲在地上一下下的戳著腳底的石磚，無所事事讓她心生不滿。
但作為塔利姆的女朋友，她相當了解男朋友的暴躁脾氣，自己還是乖乖在這裡望風的比較好。
不過這種時候怎麼可能會有人經過，完全是在浪費她的時間，還不如讓她也進去。
即使只是在旁邊看著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無趣。
一陣清風拂過，身後的門無聲無息的打開。
女生低著頭髮呆，完全沒有發現一雙在昏暗燈光下異常白皙的手伸了出來。
破空的風聲傳來，又一聲悶響后，世界徹底安靜了。
塔利姆再次醒來時，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
他正靠躺在牆根，手腳全部受縛。
轉頭看向旁邊，他的幾個同伴跟他如出一轍，正整齊擺放成一排，不過腦袋低垂，眼睛緊緊閉著。
「唉，剛剛沒控制好力道，可算把你喊醒了。」女孩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塔利姆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剛剛你們說什麼來著？不識好歹，嗯？名不見經傳，嗯？泥——巴——種——嗯？」
依塔娜每念出一個字語調就上揚幾分，最後一把抓起塔利姆的頭髮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所謂的純血，就是你這種廢物？」
塔利姆眼中本來暗淡的火焰一下騰起，廢物的評價無疑擊中了他的自尊心。
「咚——」
女孩將他的頭重重按向牆壁，「看什麼呢？廢物。」
「你們純血連個十一歲的小女孩都解決不了嗎？」
「咚——」
「背地裡小動作挺多啊是不是？推人下水好不好玩啊？」
「咚——」
「四打一？有用嗎？」
「咚——」
「泥巴種？我是泥巴種你又是什麼東西？魔力低微的殘渣？」
「咚——」
……
不知不覺間，另外幾人也慢慢醒轉，臉色蒼白的看著這幕堪稱兇殘的場景。
塔利姆嘴裡喃喃著對不起和我錯了，眼神毫無焦距的亂飄，血順著他的臉滴到襯衫上，沾染出一片紅色污跡。
他看起來似乎要不行了。
棕發女生細小的抽噎聲傳來，依塔娜一下將視線轉向她，女生一下噤聲。
放開滿臉是血的塔利姆，依塔娜慢慢走向那個女生。
她在女生身前蹲下，抬起對方的下巴，臉上的笑容不減：「哭什麼呢，小可愛？」
女生僵直了身體，眼淚不住地冒出，卻死死咬住嘴不敢出聲。
對於他們來說，儘管平日再以欺負他人為樂，用的最多的還是魔法，這種弄得滿頭滿臉都是血的場面還真沒見過。
而這個女孩面不改色的模樣，讓人從心底升起涼意。
她才多大，怎麼可以這麼冷血，這麼殘忍……即使頂著一張天使的臉龐，也無法掩飾那身仿若來自地獄的氣息。
女生的這幅樣子與記憶中的幾張面孔重疊，一種煩躁感升起，依塔娜撇了下嘴，甩開手站起身。
後退兩步，看著這四個完全沒有了抵抗之心的少男少女，開始斟酌說辭。
捅出去不是開除就是記大過，奶奶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天色也晚了，對不對？」她說，「所以，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塔利姆獃滯的眼睛稍有聚焦，其餘幾個人也生出期翼。
「離開以後，閉緊嘴巴，可以嗎？」她微笑。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都能從對方眼裡看見重燃的仇恨。
四人點頭。
只要等安全了，他們立即就上報給學校，讓學校開除掉她！
「想先假裝答應，然後告訴教授或者你們的父母對不對。」就在他們想象著那副場景的時候，女孩輕柔的聲音適時滑過耳際，那股寒意再度襲來。
四人連忙搖頭否認。
依塔娜怎麼會預料不到他們這種想法的可能，她從包里抽出一份羊皮紙，走到幾人面前再度蹲下。
「來，跟我立個契約吧，放心，只需要你們對這件事保持沉默就好。」
「違反的話，魔力之源會親自降下審判。」
「畢竟，口說無憑嘛。」
啊……我在寫什麼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