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離開
五天時間轉眼間就過去了，許諾根據約定，太陽落山的時候再次來了顧府。
」我來帶她走？「許諾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去哪裡？會留在京城嗎？」清晗有些不放心的問。
」落雨谷，「許諾抬起頭盯著清晗，想看她下一部反應。
」落雨谷？好！她平日里可以回來嗎？「清晗知道，學醫一定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定是風雨兼程一朝又一朝，若是不能回來，又只有她一個徒弟，定會很寂寞。嵐青那般活泛的性子，怎麼熬得住這樣的孤寂。
」學醫之路，道阻且長，至少五年，她不能回來。「許諾雖有幾分不忍，但是依舊不鬆口。
」好，容我跟她說幾句話。「清晗沉思一番之後點頭。
」芽兒，帶許先生去前廳休息，我和嵐青隨後就來。「清晗也不廢話，對著芽兒吩咐。
」嵐青的傷？「許諾都走出門了，突然回頭問了一句
」托先生的福，好多了，這兩日已經可以下地活動了，跟先生走沒問題，只是可能還需要養些日子。「清晗有些意外，幾日前說好的五日就證明許先生知道嵐青的傷五日之內定是不影響出門的，但是直接的聽到許先生對清晗的關心，清晗還是有些微的感動。
」你放心，跟著我走，他就是我的徒弟，我會照看好她的，畢竟我許諾只有一個徒弟。「說完許諾頭也不回就抬腳走了。
清晗目送許先生一直走出二門才進了偏屋，嵐紫正絮絮叨叨叮囑些什麼，嵐青起初還掛著笑臉，到最後淚珠一滴接著一滴，不斷的往下掉。
」小姐」嵐紫看到清晗進了門，抬頭喚了一聲。
「嵐青，我來和你說幾句話。」清晗輕輕地嘆了口氣，有些不忍，有些捨不得，可是有些路，註定要堅定的走下去。
「小姐。」嵐青只叫了一聲小姐，就控制不住的演了直流，哽咽的無法說話。雖說之前已經決定要去了，可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心裡怎麼都放不下，放不下嵐紫，放不下小姐。放不下的太多了。
「嵐青，我剛剛問過許先生了，他說至少五年你不能回來。」清晗雖說也很不忍心，但是現在除了直接講清楚，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五年？「嵐紫聽到直接驚叫出聲，」怎麼那麼久，中間都不能回來嗎？「
」不能，許先生說了，不小成，是不會讓她出谷的。「清晗別過頭去，強迫自己不去看嵐青嵐紫。
突然想起那句，你走我不送你，你來，風雨無阻我去接你。五年後的今日，若是去接嵐青，一定會很開心吧。
」小姐，我知道的，你放心，我是小姐的人，我不會差的，等到五年之後，我回來還去找小姐，我還要做小姐的人，小姐不許嫌棄我。「嵐青擦乾眼淚，強裝微笑。
」對，不要忘了，你是我顧清晗的人，我顧清晗這裡，從來都沒有廢物，五年以後，你的小姐也會厲害到你意想不到。「清晗一臉堅定地看著嵐青。
」奴婢知道，奴婢走了，奴婢五年以後還來找小姐。「說完嵐青背著包袱頭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小姐，「嵐紫眼眶紅紅的，硬生生的還憋著眼淚。
」哭吧，過了這一次，以後想起她就該笑了，要為她高興，嵐青去學東西了，你也不能落下來。過幾日，讓我想想讓你做什麼。「安慰的拍拍嵐青的手，清晗轉身走開了。
這種時候要讓她一個人好好發泄一下。
清晗出了門就再沒有見到嵐青了，聽芽兒說，嵐青背著包袱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芽兒還說，嵐青姐姐一滴淚都沒有流。
芽兒說，嵐青姐姐囑咐她照顧好清晗。
芽兒說，嵐青姐姐說小姐夜裡睡得淺，夜裡盡量不要發出聲音影響小姐睡覺。
芽兒說，嵐青姐姐說小姐偏愛吃辣，平日里要攔著點，不能由著小姐的性子。
芽兒說，嵐青姐姐說小姐不是一般人，無論小姐說什麼，一定要堅定不移的站在小姐身邊。
芽兒說，小姐，嵐青姐姐說的太多了，我忘了還有什麼了。
」不要說了。「清晗擺擺手，轉身走了。
對於嵐青和嵐紫兩個人，是睜開眼就陪在她身邊的人，清晗一直都拿她們兩個人當妹妹一般，平日里嵐青大大咧咧，可是，可是她記得那麼多，那麼多她都沒有在意到的事情，她都一條一條記著。
」母親。「清晗轉著轉著就又去了芙蓉居。最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去顧夫人那裡。時間久了，清晗和顧夫人的感情越來越好了，很多話也願意對她說了。
」怎麼了？今天怎麼苦著一張臉。「顧夫人放下手中正在剪的花樣，遞給嬤嬤拿下去，又倒了一杯茶。
」來，坐著，喝杯水茶，多大的事情這麼苦著一張臉。」顧夫人拍拍旁邊的凳子示意清晗坐過去。
「母親，嵐青走了，五年，五年，她要在那裡待五年才能回來。」清晗有些哽咽。
「從前你還說，這是嵐青的造化，是機遇，怎的今日也這般？」顧夫人撥了撥茶杯上的茶葉，茶水沒送到嘴邊又放下了。
「母親，那麼久了，嵐青一直都風風火火，可是今天，她叮囑芽兒，一條一條，仔仔細細，有好些我自己都么有在意的，她都清清楚楚記在心裡。」清晗別過頭，不讓眼淚流下來。
「這是她們該做的，你不用想那麼多，以後該怎樣就怎樣，五年而已，又不是不回來了。」
顧夫人絮絮叨叨又叮囑了半天，看著清晗心情不大好，又陪著出去散了散步。
最近成熟的枇杷越來越多了，吃不過來，昨天她還命人送了些給老夫人，不論關係如何，該有的禮數一定要有。
閑著也是閑著，顧夫人就又讓人摘了些枇杷，吩咐送給二夫人和柳姨娘，柳姨娘不爭不搶，性子極好，清淺也是，讓人生不起討厭的心。
再者說，這次的事情，嵐青嵐紫多虧了清淺，清晗還準備得空去謝謝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