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巫師天賦檢測
灰袍少年將廣羽帶到第二層，這層有一個大廳，大廳有一扇小門，門口前已經有五個人在排隊等候，五個人有三個貴族兩個平民。
「排隊，沒有通過測驗你就自己原路返回，通過了就去第三層，有人會安排你休息，等著去正式學院進修就行。」
灰袍少年的聲音很冷漠，伸手指著樓頂說道。
「正式學院？這裡不是嗎？」
廣羽有些疑惑問道。
「這裡是檢測巫師天賦跟巫師休整的地方，不是教導的地方。」
灰袍少年對他的無知並沒有嘲笑，經常有偏遠山村的人需要他解答。
廣羽連忙走到隊伍後面排隊，因為他看到樓梯口有個灰袍少年領著人走過來，應該也是檢測巫師天賦的。
排隊的人當中十六歲到二十多歲都有，但他們一點也不交談，似乎保持著某種默契，或許是長輩叮囑過禁止在這裡交頭接耳。
學著他們的樣子，廣羽規規矩矩的排隊，大約每隔二十分鐘便會進去一個人，隨著前面的人減少，排在他後面的人多起來。
終於輪到自己，廣羽暗暗給自己打氣，靈魂偷渡都讓自己遇上了，那麼自己肯定是幸運的，說不準天縱之才，從此走上人生巔峰。這話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是不大信的。
走進去，在光亮的外面猛然步入黑暗的房間，眼睛不禁眯起，視線漸漸恢復。
房間里黑漆漆空蕩蕩的，擺設只有一張方形桌子，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個黑袍巫師。
黑袍巫師大約四十多歲，長相異常驚悚，沒有眉毛，沒有眼睛，取代眼睛的是兩個大大的黑洞，似乎是被挖走的樣子。
廣羽前世跟今生的年紀加起來都五十歲有多，更何況經歷過紅杉森林到魔鬼森林那一個又一個匪夷所思的事物，別說一個長得丑的人類，你就是一坨屎站他面前說幫他檢測，他也能面不改色的鞠躬叫大人。
「巫師大人，我叫廣羽，請您幫我檢測巫師天賦。」
眉毛都不皺一下，規規矩矩的鞠躬，彷彿坐在那裡的不是個怪人，而是自己家中的長輩。
休斯堪有些詫異，以他的閱歷，自然能看出面前的年輕人不是故作鎮定，而是真的對他的相貌一點也不奇怪，心中不禁帶上一絲好感。
「過來，手放到這個球上。」
無眼無眉的巫師拿出一個透明的水晶球。
休斯堪的聲音不像他的外表那麼驚悚，溫和而又平緩，如果不看臉，說他是一個中年的寬厚長者，相信整個黃元王國都不會有人質疑。
將手放上水晶球，水晶球卻是半點反應也欠奉。
「集中注意力，假想有一雙無形的手，用無形的手觸摸水晶球。」
休斯堪溫和的聲音傳來。
本來檢測到這裡就結束了，如果檢測者觸碰靈覺球的時候，靈覺球沒有反應，說明檢測者沒有天賦，或者天賦極其低下，以往碰到這種情況，休斯堪都是直接宣布檢測不合格。或許是有一絲好感，他一反常態的提醒一句。
聞言，廣羽立馬按照溫和聲音的提醒照做，幻想著自己有一雙無形的手，無形手碰到水晶球。
桌子上的水晶球終於有反應，在黑漆漆的房間里發出黯淡的光。
借著黯淡的光芒，廣羽才看清水晶球裡面。裡面是一座塔狀的迷你建築，跟金納斯背面所刻的塔一模一樣，此刻那座小塔最下層被點亮了，這塔一共有九層。
「廣羽，靈覺天賦一級。」
休斯堪像是宣布一般，說完之後收起透明水晶球，從桌底下拿出一個大小一樣的彩色水晶球。
「繼續，手放上來。」
雖然巫師沒說，但他自己能感覺出來，自己的什麼靈覺天賦肯定是最差勁的，帶著苦澀將手伸過去。
這一次有些不同，當廣羽的手放上彩色水晶球，整個房間瞬間亮如白晝，強烈的青色光芒驅散了所有黑暗。
「廣羽，屬性親和，純風系七級！」
休斯堪一直平靜的臉上浮現濃濃的震驚，身為駐守在這裡的銀帶巫師，就算是土澤城主當場暴斃他都不會這麼震驚，可想而知此景是多麼的罕見。
震驚過後又是遺憾，如果靈覺天賦能再高哪怕兩級，他立刻就會中止一切事物親自護送廣羽去暗鴉學院。但現在這一級的靈覺天賦卻成為枷鎖，鎖住一切的前途，也鎖住了休斯堪的興趣。
廣羽也是有些激動，他看到那耀眼的水晶球里被青色光芒填滿，裡面同樣有座小塔，小塔被點亮七層，毫無一絲雜色的青塔美輪美奐。
「你已通過巫師天賦檢測，現在你是否決定在暗鴉學院進修，這是兩張契約，如果同意請滴上血液並署名。」
休斯堪收好彩色水晶球，又從桌子底下拿出兩張羊皮紙跟一支鵝毛筆，擺在廣羽面前，示意他觀看。
帶著仍未平靜的心情，仔細查看著羊皮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阿平阿索通用語。
第一張上面寫著進入暗鴉學院之後，一切必須按照學院的規矩來，如果嚴重違反，學院有權決定該學徒的生死，然後就是一條條具體規定。
第二張上面寫著，暗鴉學院將免費提供修鍊資源，免費教導巫徒知識等福利，一旦巫徒進階到正式巫師，則必須為學院所屬巫師勢力效力十年，十年期滿之後可自行決定去留。
在黑袍巫師的指導下，廣羽以自身血液為墨水，在兩張羊皮紙上寫上名字。
收好契約，休斯堪拿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正面刻畫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黑色烏鴉，背面是空的，但隨著巫師手上光芒閃動，令牌背面赫然出現廣羽的名字。
「滴上鮮血，這巫師令以後就是你的身份憑證。就像觸發水晶球一樣觸發它，它會散發靈覺之光，非本人無法激發光芒。」看著他把血滴上巫師令並觸發，休斯堪繼續說：「你去三層的巫徒休息區，出示巫師令，會有人帶你領取巫徒裝備。」
說完，休斯堪溫和笑著示意他出去，如果不是眼睛那兩個驚悚的黑洞，肯定是一派溫文爾雅的紳士氣質。
「巫師大人，請問我有幸知道您的名諱嗎？我很希望能聆聽您的教誨。」
廣羽覺著這個黑袍巫師挺不錯的，如果不是他提示自己，恐怕自己根本無法通過靈覺檢測，所以有心向這位巫師靠攏。
「我叫休斯堪。」黑袍巫師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又說道：「我們暗鴉學院巫師都是統一穿黑袍，區別在衣袖跟衣領處，初階巫徒一道紅帶，頂階巫徒四道紅帶。」
雖然不知道休斯堪說這些什麼用意，但廣羽也知道這是人家在提點他，恭敬鞠躬之後才離開石屋。離開前他注意到，前者的黑袍袖口跟領口上銹有銀色的一道帶子，恐怕這是比紅帶更高的標誌。
順著石梯往上走，廣羽內心充斥著激動，要不是擔心樂極生悲，他真想大吼幾聲宣洩情緒。
巫徒休息區是一個小廳，後面有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有數不清的木門。先在小廳領取了每人都有的巫徒裝備，又選了一間空房子，廣羽示意灰袍少女在門口稍微等待。
將黑色的布制包裹打開，裡面的東西出現在他面前。一件黑色的巫師長袍；一雙簇新的巫師靴子；一根長約五十厘米的法杖；兩塊硬幣大小的透明石頭；一本厚厚的書。
拿起巫師長袍跟靴子，鎖好房門，廣羽笑著說：「麻煩你帶我去洗浴的地方。」
灰袍少女點點頭，她的年紀大約十六歲，面容嬌好，臉上有一些淡淡的雀斑，反而顯得俏皮可愛。
將全身徹底清潔一遍，換上巫師袍之後，整個人的氣質都提升一個檔次，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灰袍少女眼睛一亮，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名黑髮黑瞳且面目白皙清秀的青年，尤其是左眼的淚痣，顯得頗有魅力。
看到灰袍少女一直等在澡堂外面，廣羽有些驚訝：「你怎麼沒走，我自己認得回房間的路。」
「大人沒有吩咐，我們是不能擅自離開的。」
灰袍少女感覺臉上有些發燙，剛開始沒怎麼仔細打量這位巫師大人，現在卻是那麼好看。
「那你自己去忙吧，不用跟著我。」
廣羽自然看得出少女的嬌態，如果他示意少女一起回屋子，那她八成不會拒絕邀請。可自己又不是什麼色中惡鬼，壓根沒必要整這些風流事。
「好的，大人。」
灰袍少女顯然有些失望，低垂著腦袋離去。
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一路上也碰到過幾個同樣的巫徒，但大家都是初來咋到的，都是點點頭示意便擦肩而過，並沒有交談。
回到房間，拿起那本領取的書，坐在床上翻看起來。這本書的外表包裹著高檔皮革，正面用阿平阿索語寫著––––––《暗鴉巫徒啟蒙》
書裡面詳細介紹了一同領取的其他裝備的來歷用途。巫師袍跟靴子都是特殊材料所制，不受灰塵、液體、火焰的侵蝕；法杖由導靈性能良好的陰沉木雕刻而成，上面鑲嵌有米粒大小風屬性靈核，靈核取自暗鴉學院大量培育的魔蚊；石頭是可以增加靈覺的絮石，可以被啟靈之後的巫師吸收，轉化為靈覺，珍貴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