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個秘密（10）

  手腕處傳來的痛感，讓她本能的抬頭，再次對上那雙淺色的眸子，那眼眸中除了怒火，似乎還有些說不清的情緒。


  樂言不知道如何回應他的怒火，或是憤怒，只覺得已置身一片黑暗，那裡只有她自己。


  「武珏，你？」


  沒有理會盛天娜，也無視任何人的眼光，武珏牽住樂言就往樓梯大步走去，有好事者拿出手機拍攝，他揮手擋開，力道很大，手機應聲而落。


  「那是武珏！」


  「他與那女孩是什麼關係？」


  議論聲在身後漸遠，武珏邁開長腿已拖著樂言走出展館，從小巷中穿行而過，來到另一條街上。


  他戴上墨鏡，截了輛計程車，將樂言先塞了進去，緊跟著自己也擠了進去。


  一路上，樂言任憑他拖著，心思只是一片茫然，等她清醒過來時，自己已經站在武珏家的客廳里。


  「我……」


  「什麼都不要說！」武珏冷硬的打斷她，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拖到卧室，扔到床上，一張輕柔無比的鵝絨被落下，樂言被蓋了個結實。


  「睡吧，這裡沒有人會打擾。」說完，武珏便轉身出了卧室。


  看著他的背影出了門，樂言環顧四周。


  「一切都和原來一模一樣，一點沒變！」


  白的牆，白的天花板，白的床單和被子，只是自己被他這麼塞到被子里，那麼有潔癖的一個人，自己不知要洗多少次床單才能讓他滿意。


  「滿意？」這個詞突然刺痛了她。什麼時候，自己陷入這樣卑微的境地，什麼時候自己站到了被審視、被質問的境地，而自己連開口解釋都顯得那麼無力，甚至連自己都覺得竟然並無解釋的必要，這是多麼可悲！


  一股無力感襲來，樂言彷彿被上升潮水掩埋。她拉高被子遮住臉，任淚水肆意奔流。


  不知睡了多久，樂言醒過來。房間厚厚的窗帘已經被拉上，分不清時間。


  樂言赤腳下了床，走進客房的浴室，巨大的鏡子前，樂言被自己頭髮散亂、眼腫如桃的模樣下了一跳。她打開水籠頭，洗把臉，就聽身後一個男生響起。嚇得她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摔倒。


  「怎麼是你？」樂言雙手遮住臉。


  「拜託，這是我家！」


  「遮住臉做什麼？」武珏伸手去拉開，「你長得難看，我都知道啊，不需要再藏啊！」


  樂言聽他這麼說，氣得索性讓他拉開雙手。


  只見白皙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又紅又腫，活像兩個小饅頭，因激動而鮮紅的唇色鮮艷明亮。此時，武珏腦海中蹦出來好多讚美之辭，無奈中文水平有限，只是傻傻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算是失戀，又不是失身，就要哭成這樣嗎？再說，文睿也沒有那麼說過！」


  「還用再說嗎？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還能繼續下去？他還會繼續下去？」樂言回想起他的眼神，只覺得一顆心落到谷底。


  「本就不該開始！而現在已經結束！」樂言低頭喃喃。


  武珏嘆了口氣，伸手將她的頭髮揉得更亂一些，又塞給她一條大浴巾，「快洗洗吧，你知道我有潔癖，趁晚飯前，快把自己收拾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