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迷途（1）
文睿最近有點搞不清楚自己的情緒，向來冷靜自持，怎麼看了這些照片之後，忽然有點心煩意亂？
索菲做助理這麼久，她的性格自己最是清楚。在工作上即使明知道收集來的信息，得到的結論會讓他不高興，但向來會是知無不言，這次怎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重新把照片拿出來，確實，鏡頭太遠，人物樣貌不太清晰，衣著髮式也完全不同。但他是不會認錯，也不可能認錯，照片上的人就是樂言。
他再次把照片扔迴文件袋中，單手拍在袋子上，修長的手指指節分明，因用力而有點發白。
正在沉思之際，手機鈴聲打斷了思緒，電話那頭傳來武珏的聲音。
「eason，我最近會去國外拍寫真。」
「哦，這次去哪裡？」
「居然是印度，真不知道那個cissy姐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我有潔癖。」武珏忿忿，「再說，天氣實在是太熱太熱！」
「所以。。。。。。」文睿挑眉，這個從小愛講條件的傢伙，自己最了解。
「所以，我想把這個臨時小助理，帶過去幫我。」電話那頭武珏拚命壓住笑意。
見電話那頭文睿半天沒反應，他又叫道：「喂，大哥，你不是這麼小氣吧。」
良久，文睿才答了聲：「好。」
掛了電話，文睿心煩意亂更甚，他扯開領帶，鬆掉兩顆襯衣扣子，拎了西裝就出門，安娜和咪咪立刻起身迎送。
從停車場出來，文睿將車開得飛快，沒過半小時，已來到郊外一座外牆斑駁的院子前，院子的大門早已銹跡斑斑。
此時已是下午，院子里三三兩兩幾個小孩在玩著跳繩、追逐跑一類的遊戲。
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及肩短髮，一雙眼睛靈活的四處打量，見鐵門外站著一個好看的叔叔，馬上飛跑過來。
隔著鐵門，小女孩大大的眼晴盯住文睿，問道：「你是誰？」烏黑的眼晴象是天空的星子。
文睿半天沒有回應，他的思緒早已飄回數年前，彼時他還是個小小少年，立在這鐵門外，也是這樣一個小女孩，也是這樣一雙攝人心魄的眼晴，竟然也是同樣的問題：「你是誰，你是誰？」
小女孩見文睿沒有回答，疑惑的將小手伸出鐵門，摸摸文睿的臉，又問：「你不會說話嗎？沒關係，我和你做朋友。」
文睿握住小女孩的手，溫和地答道：「好，我們做朋友。」
「你叫什麼名字。」文睿揉揉小女孩軟軟的頭髮。
「小月兒」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回答，「那你呢，好看叔叔？」
「我叫文睿。」
遠處校舍里傳來老式電鈴的聲音，想是到了吃飯時間，小月兒依依不捨，向文睿揮著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文睿起身，往回走，一邊拿起電話：「索菲，準備100萬捐給天使孤兒院，不，不要留名。是的，匿名捐贈。」
接到武珏電話的時候，樂言正在萌萌原火鍋店裡，還是那間共商大計的包間里。
樂言居高臨下的看著萌萌和葩姐，難得他們倆不那麼鬧騰，只是低眉順眼的垂頭坐著。
「說，都錯哪兒了？」樂言拔高聲調，聲音透著威嚴。
「錯哪兒了？」萌萌揉了揉亂髮，「哦，對了，錯在，錯誤的低估了敵人的實力。」說完心虛的看了眼葩姐。
葩姐狠狠的瞪了萌萌一眼，恭敬道：「其實，我們錯在走了迂迴戰術，如果當初聽我的，現在你早就解脫了」。
「聽聽你的餿主意.」樂言喝一口飲料。
「當時，你就應該直接穿上性感無敵睡衣，直接爬到他床上。。。。。。」
「噗」樂言一口水全噴了出來。
葩姐鎮靜的抹乾一臉水，接著道：「看你，又不淡定了吧，我是說以他那麼有潔癖的一個人，一定會馬上把你扔出門外的。」
「去你的，你們倆一肚子壞主意，今天吃完這頓飯，我就跟你們絕交。」
正說著，樂言電話響起，一看提示正是武珏，樂言心裡叫苦。
「你好，武先生。」
「小助理，這幾天你就不用過來了，明天早上會有公司助理到你家取你的證件，用來辦護照和簽證，你趕緊收拾好行李。」武珏發號施令。
「為什麼？」樂言聲音高了個八度。
「因為，我要去印度拍一組寫真，作為臨時助理的你，當然要和我一起去。」「可是，可是我都沒有經驗，怕是無法勝任。」樂言正在腦海里搜索100個不去的理由。
「我說可以就可以，你要做的只是乖乖聽話就好。」
「可是，文先生都還沒同意。」
「我早已給你請好假，eason那邊，少你一個也不少。」
這句話雖是實話，卻傷害了樂言「幼小」的心靈，趁著她還沒回過神，武珏一句：「說定了！」就以快得驚人的速度掛了電話，亦如當初他歪歪扭扭開走跑車的狼狽。
接完電話，葩姐和萌萌垂胸頓足的狂笑一番，還不懷好意的勸她，這是多少女孩求而不得的機會，就得珍惜啊，你卻跟踩了屎似的嫌棄，看來言言你真是不正常。
樂言也懶得理他們，想了一會，還是打通了文睿的電話。文睿接通電話，只是問樂言人在哪裡，說他離火鍋店很近，一會兒路過，可以來吃火鍋，順便交代她一些事。
樂言只得應承。
不一會兒文睿便開車來到火鍋店，那樣一輛車早已吸引了無數人圍觀，連帶著人也被拍照留念。
自從文睿進來，包間的服務頻次明顯加快，換毛巾的，添茶水的，上菜的，收拾的，一個接著一個，直到萌萌堵在了包間門口，比劃著口型說，再進，整個店的姐們都輪到了，回去回去，除了盯這間的，其他人全部退出50米以外。
「老闆，咱店也沒那麼大呀。」姑娘們笑道。
「想扣薪水吧，你們。」萌萌故作生氣，「今天盡丟我的人了。」
女孩們歡笑著散開，店內一片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