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契約
如果說進入公司前的憑證是合同的話,那麼進入萬叩閣的憑證就是契約。
「你可以看看上面的內容,以後它將是你進出這棟房子的憑證,一旦簽了,你就必須與主世界離別了。」恃卿的手指意外的白皙修長,但此時的煙雨卻無心觀賞。
「再也不能回來了嗎?」煙雨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還回來幹什麼呢,給父母和死黨帶來災難嗎?
想到這裡,不在矯情的煙雨果斷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倒是邢默,面對煙雨果斷的行為帶了一絲異色:「不看內容?」
「看了,又能如何呢,我能去的只有這裡。一旦回去,恐怕就得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逝去卻無能為力吧,至少,現在能知道他們會活著。」
聊天最怕的就是突如其來的沉默,煙雨的話是實話,也正因為是實話,讓談話的氛圍變的奇怪了起來。
「你,還不錯!」邢默吃完盤中的最後一口檸檬蛋糕,徑自一人上了二樓。
「看來,他對你印象變了呢。」恃卿嘴角依舊掛著溫柔而又完美的微笑,略眯了眯狐狸眼。
「印象變了?有嗎?」
「大概呢,好了,接下來我給你簡單介紹下萬叩閣的布局。一樓是大廳和餐廳,二樓是住宿,你可以去二樓隨便挑一間,記住挑沒有名字的,一但選中,註上姓名。三樓是娛樂室和圖書室。而我們的地下室,你要記住,一定不能進去。」
「好,好的」
「晚飯過後記得把你的尾戒交給邢默,他能幫你改造一下,算是這方面的專家,契約直接拍到你隨身的物件上就好了,契約很重要,關係到你的福利和回家的問題呢。」伴隨著一陣金屬碰撞聲,恃卿站了起來:「好了,接下來,我去做飯,你可以去到處看看。」
家……嗎,我還能有家嗎?或許這樣也不錯。
懷揣著心事,煙雨來到了二樓,看著門上一塊塊木質的牌子,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需要署名。不少房間都有了主人,煙雨隨便進入了一間,倒頭便睡,今天,實在是經歷了太多事了,二十年以來建立的世界觀在今天一碎再碎。沒錯,不明白的事還有很多,但目前而言,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萬叩閣之所以取名叫萬叩,是因為萬千世界,有需叩門,只要付的起代價,一切都能實現嗎……煙雨合上手中的《萬叩閣史記》,就算是她這種脾氣不算差的人也差點爆粗口了,說好的歷史卻只有短短的幾百字,成立以來也不過五年。圖書室里藏書百萬,卻沒什麼書是關於這個地方的,煙雨嚴重懷疑自己進了假閣。
「恃卿,萬叩閣成立只有五年。」吃飯期間實在忍不住的煙雨表達了疑問。
恃卿吃飯的手微微一頓:「煙雨,看來你去過圖書室了。」
「嗯。」
「沒錯,的確,萬叩閣成立不過五年,世界太多了,萬千不過一個保守的數據,為了顧上所有的世界,我們有很多這樣的組織,萬叩閣只是其中之一。」
「我昨天就有疑問了,契約帶給我們的福利是什麼?」
「……煙雨,你,難道都沒看過契約嗎?」
「沒有耶,一進房間我就把它拍到我的尾戒上了。」煙雨表示自己很無辜。
恃卿默默扶額,還以為煙雨是冷靜聰明的人結果其實是個天然呆嗎?
「這麼多人幹活,制度總是要有的,所謂的福利就是平時有工資,表現好有年終獎,獎勵都是自動發放的。等邢默把戒指給你弄好,你的獎勵就能在裡面找了。所謂的工資就是世界通用幣,不管是什麼都能換,前提是不能威脅到道的平衡。」一口氣講了那麼多話也是有點渴的呢,恃卿默默地喝了口紅酒,等待煙雨消化著之前的信息。
「能換取回主世界的機會嗎?」
「可以,但是比較貴,還有限制。」
「門口刻有名字的木板,是萬叩閣的人嗎?」
「是,不過目前不少人都去執行任務了。」
「我什麼時候能去執行任務?」
「下一次門鈴響的時候。」呡一口紅酒。
「我怎麼知道任務是什麼?」
「法則會告訴你的」
煙雨深呼一口氣,接下來是最後一個問題了:「你手腳上的鐵鏈是怎麼回事?」
恃卿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煙雨,嘴角依舊掛著笑容,不過此時略顯詭異:「有些事情,不是現在的你能知道的。煙雨,先學著在世界中活下來吧。」
看著恃卿上樓的背影,煙雨陷入了沉思。
「給。」一個物件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掉入煙雨懷中。
「這是……我的尾戒?!」重新拿到戒指后,煙雨感覺好似哪裡不對。
「把它帶上,它就會在你腦海中顯現選項,默念你需要的操作就可以用了。」邢默也不知道有多喜愛甜點,說話的同時還不忘自己口中放一顆巧克力。
「你不用出任務嗎?」不得不說,長得帥氣,就算只能看看也好啊。
「不用」
「為什麼?」
「我的任務在這裡」說完,不管煙雨怎麼問,邢默都不肯多講些什麼了。
「什麼嘛,講的那麼深奧。」煙雨嘀咕著不滿地回房。
日子過得飛快,煙雨到萬叩已經一周了,這一周,她了解不少該知道的東西,也隱隱感覺到了自己出任務的時間快到了。
或許時間是真的到了,煙雨感覺到了一陣心悸,隨著萬叩的鐘聲響起,她知道,時機到了……
「有什麼希望我們做的嗎?」
「等我回來,對我說,煙雨,歡迎回家。」作為一個原世界bug一樣的存在,所有的歷練、成長,只能在別的世界中完成。
「好」不管在哪裡,新人的死亡率總是高的,如果這是你的願望,我會幫你實現。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邢默和恃卿不需要去執行任務,但作為最弱的她,是沒有拒絕的權利。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