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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孽緣起

  煙雨只是個普通的女生,曾經也幻想過自己會成為某個故事的主角,想象著自己開著外掛,收著美男。然而,煙雨也清楚,若真是以她為主角寫一本小說,那一定是一本狗血的撲街文……


  可惜,現實是殘酷的,外掛是有了,但這個外掛不見得是好事,天生的陰陽眼,儘管很努力地去抑制,可隨著年齡的增長,陰陽眼的封印越來越弱,直到剛才,午夜的鐘聲剛剛敲響,封印就完全消失了。


  默默地低下頭,煙雨任由厚重的劉海擋住眼中的異樣光彩,陰陽眼的能力是強,但同時也是一把雙刃劍,保護著煙雨的同時又吸引著各種鬼怪。本來煙雨的父母在發現煙雨是天生陰陽眼時,處於對女兒的關愛,四處求訪,終於將陰陽眼封印了,本以為至少可以保障煙雨平安活到25歲。但沒想到的是煙雨的輪迴陰陽眼是超脫了法則的存在,從十歲到二十歲,短短十年的時間已經是極限,而封印解除后,沒有得到過鍛煉的煙雨,空有能力卻並不會使用,悲劇的一面,瞬間佔據了上風。


  明明是炎熱的夏季,此時卻有種陰森森的感覺,煙雨把自己蜷縮在被子的一個角落,努力縮小存在感,似乎這樣就能夠安全了。如果真的那麼容易就安全了,輪迴陰陽眼就不會作為超脫法則的存在了。蜷縮中的煙雨隱隱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扯到的她的被子,濃濃的害怕夾雜著一絲詭異的好奇,煙雨從被窩中探出了頭,猛地看到一張異常蒼白的臉正對著她。臉與臉的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瞬間煙雨的臉上沒了血色,皮膚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小疙瘩。也許是沒想到煙雨會突然冒出頭來,女鬼就這麼靜靜的盯著煙雨看,一時間,兩人就維持著略有些曖昧的詭異姿勢。煙雨看著女鬼沒有眼珠的空眼眶在不斷往外面涌血,濃濃的血腥味不斷刺激著煙雨的嗅覺,哪怕是真的怕的很想尖叫,此時煙雨也小心翼翼的呼吸著,就怕女鬼反應過來,將自己殺了。


  「噗呲——」本來應該是嚴肅詭異的恐怖片場景,隨著這一聲輕笑,瞬間變成了逗比的搞笑圖,同時也讓女鬼反應了過來,伸出手指向煙雨的眼睛戳去。


  煙雨迅速閉上了雙眼,萌生了一種完蛋了的悲涼感覺,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按理來說這說明自己已經安全了,可煙雨就是不願意睜開眼。似乎是覺得煙雨的反應很好玩,來人一手提著煙雨的領子,一手拍打著煙雨的臉蛋:「喂,我看你剛才膽子挺大的啊,跟女鬼對視了這麼久,現在安全了怎麼不敢睜眼了。」


  煙雨的嘴角抽了抽,沖他翻了個白眼,然後靜靜的打量著眼前的人,不看還好,一看煙雨就愣住了。從來都沒見過這麼俊美的男生,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略微有些陰柔的臉龐,就像日系動漫中秀氣的五官,一雙獸瞳更是增添了一種別樣的魅力,慵懶卻又不會讓人誤會性別。煙雨本想排開對方拍打自己臉蛋的手,現在手停在了半空中卻沒有任何動作,原本被嚇慘的臉蛋上開始染上了一絲紅暈。


  看到這一幕,邢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眼眸深處的笑意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冷的徹骨的淡漠,儘管臉上依舊是那副陽光的笑容。又是一個喜歡上這張臉的人,不屑的在心中冷笑,嘴裡卻依舊親昵:「我要帶你去個地方。」說完后不顧煙雨的想法,提著她的領子徑直往一個方向奔去。


  沉浸在美色中的煙雨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離開家有段距離了,估計就算意識到了也不會在意,畢竟美色當前,那有時間左右其他。倒是邢默有點鬱悶,要不是恃卿想要見這個女生,他何苦把她帶上,早就殺了她取出雙眼,反正萬叩閣的只需要確保異物的回收就可以了。哪像現在,他不但需要顧著手上那個女生的身體極限,不敢加速,又要幹掉被輪迴陰陽眼吸引過來的那些雜碎,想到這裡邢默眼神暗了暗,出手變得更加凌冽了。


  當被邢默隨手丟到地上時,煙雨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再家中了。「這裡是?」這是一個很乾凈整潔的客廳,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張沙發和一張小桌,和大多數人家的客廳一樣,不一樣的地方是氣息很乾凈,沒有那些污穢的東西,感覺很舒服,煙雨不自覺得眯了眯眼,這還是第一次感覺到身心都舒暢,一時間倒也忘了自己還坐在地上。


  「阿默,對於女生怎麼可以這麼粗魯呢。」同時,向煙雨伸出了一隻手。與邢默的俊美無雙不同,恃卿長得只能算秀氣白凈而已,然而那份乾淨淡然中帶點溫柔的氣質卻使他站在邢默旁邊也不會被人輕易忽視,但是奇怪的是他的雙手雙腳上都有沉重的鐵銬,鐵銬間鏈接的鏈子卻是斷的。


  很舒服,眼前的人的氣息很舒服,掌心也很溫暖,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呢。煙雨這時才反應過來之前的自己表現的有多糟糕,要是這兩人想對她做什麼,她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想到這裡冷汗又開始冒了出來。


  事已至此,只能盡量冷靜下來了,「我叫煙雨,感謝你們救了我,不知道我該怎麼稱呼你們?」


  「我叫恃卿,他是邢默。那麼煙雨小姐,你要喝點什麼嗎?」恃卿笑的一臉溫柔,倒是邢默,自從把煙雨帶到這裡以後就沒開口說什麼,眼中時不時地閃過一絲殺意。


  「叫我煙雨就好了,白開水就可以了。」煙雨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們救了她還要招待她,倒是有些過意不去。


  「好的。」恃卿一邊端水給煙雨,一邊說道,「不知道煙雨有沒有聽說過萬叩閣?」


  煙雨微微皺了皺眉,「不好意思,沒有聽過耶。」


  「呵呵,沒聽過也是正常的,萬叩閣是存在於世間多種法則以外的存在,但卻受到道的制約。專門維護各個世界的法則,若某個世界出現了超脫法則的存在,我們就需要回收,相反有些世界的法則形成過程也需要我們投放這些超越法則之物。」看到煙雨聽得迷迷糊糊的,恃卿輕呡一口咖啡,解釋道,「舉個例子吧,你所在的世界我們稱為主世界,就好比你們世界中計算機的文件夾,其他的子世界就好比文件夾中的一個個子文件夾,而我們則是不屬於任何一個文件夾的一段程序,道就是所謂的操縱計算機的人。而你,現在就屬於超越法則之物。」


  「現在的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成為我們的一員,二是被我們挖出雙眼。」邢默突然開口,嘴角掛著冷冷的笑意。


  本想開口說些什麼的煙雨在聽到邢默的話后又再次沉默了,沒錯,自己身上唯一有可能出現的超脫法則之物,只可能是這雙眼睛,挖出雙眼,一輩子當個殘疾人,還是擁有完整的自己,卻漂流在各個世界,沒有第三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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