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玄天拜師」
在五庄觀的正南方向,有一座山,喚作戰神山,傳說上千年前蚩尤就是被封印在這座山下。這座山並沒有五庄山那麼茂盛,草木看起來十分稀少,但是它卻要比五庄山高上許多倍。此山高聳萬仞,像一把鋒利的寶劍直播藍天里去,險絕異常,要想上到山頂,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可是玄天此時就在戰神山的頂峰,坐在懸崖邊上的他望著眼前這片雲海,不由感嘆道:「真是綿綿長飄三萬尺,疑是銀河將人間。」時而如風平浪靜的湖水,時而像波濤詭異的大海,時而輕輕如絲絹,時而又怒氣沖霄,使人感到如入仙境。享受完這仙境般風景之後,玄天朝懸崖下望去,真的是深不見底,一望無際啊!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清楚,蕭鴻飛到底是怎麼把他帶到這山頂上來的。
玄天躺下身來,想著蕭鴻飛給他說的那些話。如果正如蕭鴻飛所說的,屠殺桃園村的那些人不是魔族中人的話,玄天現在深深的懷疑,襲擊他與姑姑的那些黑衣人,可能與屠殺桃園村的那些人就是一夥的。一定是他們順著他留下來的足跡,一路追尋到桃園村的,然後再扮作妖魔,到桃園村來追殺他。想到這裡,玄天的心裡又深深的感覺到無比沉重的罪惡感,像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樣壓在他的心裡,喘不過氣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時頑皮竟會招來這麼多的禍事,讓這麼多無辜的人白白的喪失了性命。
「怎麼?還在想我給你說的那些話?「玄天立馬坐了起來,看見蕭鴻飛已經背著手站在他身後,可是他完全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和氣息,心中不免驚了一下。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樣神出鬼沒的,我這小心臟可承受不住你這麼折騰。「
蕭鴻飛聽了哈哈大笑道:「怎麼?你還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這倒不會,不過你打斷我分析兇手的思路了。」玄天撅著小嘴,閉上眼睛,歪著頭,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蕭鴻飛看見他這副樣子,反而覺得眼前這個少年還挺可愛的,苦笑的說道:「哦!那你分析出誰是兇手了嗎?」
「當然分析出來了。」玄天得意洋洋的把他剛才想的詳細的向蕭鴻飛講述了一遍。
蕭鴻飛聽了之後心中暗自笑道:「沒想到,這孩子還是有點頭腦的嘛!」
「只是有一點我實在是想不出來。」玄天低下頭,臉上露出懊惱的表情。
「哦!什麼事?」
「就是我身上散發出怪味的事,那天我在街上遇到了許多人,吃了許多東西。也和不少人起了衝突。我實在是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其實,蕭鴻飛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跟蹤人的方式,看來這他歸隱的這十幾年裡,又出現了不少高手。
蕭鴻飛看見玄天憂愁懊惱的樣子,不免嘆了一口氣說道:「行了,別想這麼多了,就以你現在的水平,就算知道了兇手,又能怎樣?」
這句話真的是說道玄天心坎里去了,因為這的確是擺在他臉前最現實的問題了。想要查出真相,替姑姑和弈大哥們報仇,憑他現在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不是去白白送死嗎?
蕭鴻飛轉身向洞中走去,「好了,先過來吃東西吧!就算遇到天大事,飯還是要吃的。」
只聽撲通一聲,玄天當場跪在了蕭鴻飛的身後,「求大俠收我徒,授我武藝。」
蕭鴻飛止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見玄天五體投地的跪倒在自己面前,一時半會卻不知該如何是好。過了良久,蕭鴻飛淡淡的問了一句:「學成之後呢?你準備幹什麼呢?」
只見玄天抬起頭來,目瞪如牛,面紅耳赤,像獅子一般怒吼道:「當然是找出兇手,替我姑姑和弈大哥他們一家報仇雪恨。」
「若是這樣,我不能收你為徒。」
「為什麼?」玄天猛地站起身來,對著蕭鴻飛一聲怒吼。
「我不會培養一個眼裡只有仇恨的人。」
玄天指著蕭鴻飛憤怒的說道:「要是你的親人被別人殺死呢!難道你不去替他們報仇嗎?殺人償命,血債血償,天經地義,有什麼不應該的。」
「復仇只會引發更多的仇恨···」
「不要跟我說這些大道理。」玄天手臂一揮,看著這蒼白的天空,憂傷的說道:「我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沒有解開,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姑姑還沒來得及告訴我,就離我而去了。我才不要就這麼糊裡糊塗活一輩子,我要走出去,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踏進去看看它到底有多恐怖。我李玄天才不會像你一樣,貪生怕死,忍氣吞聲的在這個山裡躲一輩子。」
蕭鴻飛聽到玄天辱罵自己,卻沒有生氣,轉過身向洞里走去。「我是不會收你為徒的,要想學藝你另請高明吧!」
玄天站在原定沉默了許久,向洞口走去,撲通一聲跪倒洞口,向洞內大喊道:「你要是不收我為徒,我就跪死在這裡。」過了一會兒,洞內傳出了連續不斷的回聲:「那你就跪著吧!」
······
已經到了深夜,玄天還在洞外跪著,忍受著寒風的襲擊和飢餓,依然堅持的跪著,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出路。
「你真的不打算收他為徒嗎?」在洞內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傳出來一句雄厚的聲音,質問著蕭鴻飛。
蕭鴻飛嘆了一口氣,「不是不願意,我是不想讓他捲入這荒誕的凡塵之中,到時候心魔附體,最終只會害人害己啊!」
「你想讓他在這裡呆一輩子?他還是個孩子,這是不可能的,他已經與游龍形成了契約,要想在人間生存下去,就必須擁有很強的功力才行。」
蕭鴻飛嘆了一口氣,什麼話都沒有說。
「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已經不是你能左右的了。」
······
玄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竟然在洞內,他坐起身來,發現蕭鴻飛就坐在自己的身旁。
「我怎麼會在這裡?」玄天疑惑的問道。
「昨夜我見你暈厥過去,便把你抬到山洞裡來。」
玄天高興的跳了起來,「這麼說你是答應收我為徒了?」
「我這麼說了嗎?我只是看你可憐而已,你可不要誤會。」
玄天崛起他那可愛的小嘴,哼了一聲,向洞外走去。
「你幹什麼去?」蕭鴻飛高聲叫道。
「去洞外接著跪著。」
「哈哈哈哈,好小子,好吧!既然你這麼誠心,那我就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收你為徒。」
「真的!」玄天高興的叫了起來。
「還不快拜師?」
玄天立馬反應過來,雙腿跪在地上,「玄天拜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