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百一十四章：從那之後的五年裡
第一百一十四章：從那之後的五年裡
都說人類看不到妖怪，除了正宗的除妖師其餘的人類除非妖怪願意可以藉助一種特殊的眼鏡。塞西莉亞從禁地拿出來的那身盔甲和破魔並沒有在妖怪和人類的戰爭中出現，你可能會說除了夏黎並沒有人知道那身盔甲的存在，但是夏黎從妖怪世界回來之後就離開了妖靈警署，也算是回歸了正常人類的生活，其實他選擇了做了一名閑散的除妖師，跟他舅舅一樣。
四年的大學時光，夏黎選擇了枯燥無味的法學，在大二的時候外院的一個學妹向他告白，夏黎也就那麼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不為了別的就是因為那個學妹有一頭漂亮的黑色及腰長發，其實聽起來也比較可笑。
至於九氏兄妹嘛，那場戰爭自然是無法避免的，就算濯祁再怎樣老謀深算最終也是以失策收場，不過他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妖靈警署在美國的總部並沒有對尤金伸出援助之手，就是因為總部的負責人也算是一個情種子，在康斯坦丁的「威壓」之下對這件事情只是敷衍了事。最後規則改來改去，還是保留了「不允許半妖的存在」。新規則出來的一年裡全世界的妖靈警署都在大範圍的捕殺半妖，尤金在那場戰爭中死掉了，塞西莉亞成為了妖靈警署中國分部的負責人，你可能又會問我，塞西莉亞也是半妖為什麼沒有在捕殺的範圍之內，其實能躲得過捕殺也算是她的本事。
李茉璃經過訓練也成為了妖靈警署中國分部的王牌之一，她採用了夏黎當初隨口說的計劃，用妖怪殺死了吳顯峰，在這件事件未交給妖靈警署之前，李茉璃把妖怪殺死了，死者不能復生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當然吳顯峰的父親不這麼認為，私底下調查了這件事情很久。在塞西莉亞的指導下妖靈警署要比尤金時期好很多，因為各種原因捕捉妖怪用來煉製藥劑的事情也被壓了下來，也是因為這些事情，妖靈警署的各地區負責人會在每個季度回總部開會，報告各項事宜，當然這種會議也會有妖怪參與。
李茉璃從學校走出來，十八歲的她比五年前成熟了不少，齊肩的黑髮梳成馬尾渾身上下散發著青春的氣息，不過她的眼睛欺騙不了任何人，高三黨的眼睛里總是充滿著一種絕望的疲憊。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到了李茉璃的身邊，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就在李茉璃詫異的時候，黑西裝開口說話了，「請問是李茉璃小姐嗎？」
「你是誰？」李茉璃警惕地後退了幾步，畢竟在高中校門口抬手攔人的人並不多，李茉璃還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意是什麼。
「我是舒晨，我們李老闆想跟李茉璃小姐見上一面。」舒晨露出了一個很紳士的笑容，他微微俯身貼在李茉璃的身側說：「聽說李茉璃小姐是負責我們少爺案子的警官，所以……」
舒晨的話還沒有說完，李茉璃就被一個年輕男人拉到了一旁，現在還是十一月份來人連一條圍巾都沒有戴，手裡提著一個公文包，黑色的頭髮三七分用髮膠梳了上去，看起來跟普通的上班族沒有什麼兩樣，但是他的眼睛卻是很特別，平靜到看不出一絲波瀾。年輕男人穿的很考究，黑色的手工制西裝外套著同色大衣看起來很單薄的樣子，舒晨在想這些的時候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穿的比那個年輕男人還少。
「舒先生，很不好意思，李茉璃小姐跟我有約了。」男人看起來很年輕二十多歲的樣子，說話的同時他伸手拉了一下領帶，似乎很不習慣穿的這麼束縛，「如果舒先生覺得為難的話，可以到這所律師事務所找我。」說完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舒晨接了過來上面只有三處內容是他所關心的，律師事務所的名稱、姓名和聯繫方式。
「夏黎……」舒晨反覆念著這個讓他有些熟悉的名字，最後實在是想不起來隨手將名片放在了口袋裡，李茉璃已經跟著那個叫夏黎的男人走遠了。
「哇偶，師兄你剛剛帥呆了！」李茉璃側頭看著夏黎，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十足的迷妹，其實她跟夏黎一直保持著聯繫，夏黎也會給她提供一些學習或者任務上的一些幫助，「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學校周圍，駱小姐的事務所應該離這裡很遠吧。」
「我有個案子在這附近，剛好從學校門前路過。」夏黎停了下來順便伸手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他看了一眼周圍，「吃飯了嗎？」
「還沒有呢。」李茉璃搖了搖頭說：「師兄要請我吃飯嗎？」
「一起吃飯吧。」夏黎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抬眸看了一眼李茉璃笑著說：「我都二十三歲了，被一個高中生天天叫師兄，讓我自己都感覺回到了上學的時候。」
「哈哈哈，師兄如果你不說年齡還真看不出來，就是……」李茉璃突然停止了笑容，對夏黎上下審視了一番，嘴裡還發出「嘖嘖」的聲音，「就是穿的太正式了，顯得有些老成了。」
夏黎笑著搖了搖頭，職業所需他也沒有辦法，「天這麼冷，你想吃什麼？」他看著周圍的餐飲店，一時也不好決定出吃什麼東西，十一月的天空灰濛濛的，感覺隨時都要下雪的樣子，迎面吹來的風都帶著刺骨的寒冷。
「我知道有一家火鍋店不錯，那裡都有隔間環境也不錯，我們去吃火鍋吧。」李茉璃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火鍋店，她回頭看了一眼夏黎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見他點了點頭，李茉璃興沖沖地跑了進去，她跟店員點了鴛鴦鍋和一堆蔬菜肉類。
夏黎坐到包間里的沙發上將大衣搭在一旁看著周圍，其實也不算是包間只是用屏風稍稍擋了一下但是環境還算是安靜，看著湯鍋里的湯料咕嘟咕嘟地冒著，夏黎有些恐慌不過很快就從這種心情里走了出來。李茉璃見他有些發獃，主動跟夏黎交談了起來，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個時間段火鍋店的人還不算多，她選的又是一個角落裡僻靜的多。
「塞西莉亞小姐最近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動向，自從新規則出來之後警署里的事情反而少了很多。」李茉璃夾了一塊豬肉放進了鍋里，涮了幾下拿出來沾上料放進了嘴裡慢慢咀嚼著。
夏黎笑了起來，喝了一點杯子中加冰的檸檬水說：「只是單純的吃飯，怎麼又扯到那上面去了？」
李茉璃注意到了夏黎中指上的指環，咬著筷子有些詫異地說：「師兄你不會告訴我，你還沒有跟那個姐姐分手吧。」接著她又意識到了自己說的話並不合適，「呸呸呸，師兄……我錯了……我的意思是你們兩個不會訂婚了吧。」
夏黎抬眸看了李茉璃一眼並沒有任何責怪她的意思，只是伸手將中指上的戒指擼了下來，從湯鍋里夾了一筷子金針菇說：「那個戒指跟她沒關係，我們沒有訂婚。」
李茉璃悶悶地應了一聲，其實在她的認知範圍內，不，應該是在她十三歲認識夏黎的那一天起，李茉璃就認為夏黎是一個很能藏得住心情的人，最起碼李茉璃沒有見過他抓狂、失落、生氣等一系列，有時候李茉璃會覺得夏黎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有時候她真的很想把夏黎灌醉看看這個人有沒有心。
夏黎放下筷子看著李茉璃，尷尬地咳嗽了幾聲說：「你如果再盯著我看下去……」
李茉璃回過神來，把夏黎的話仔仔細細地品味了一邊笑了起來，低下頭不再去看他，跟她點的菜開始對抗起來，心說沒錯，再怎麼變臉皮還是一樣的薄。
酒足飯飽之後，夏黎看著窗外逐漸亮起來的路燈，想起來今天下午在校門口看到的舒晨，開口說：「對了，以後你要小心一點，我覺得吳顯峰的家庭背景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那又怎樣，反正妖怪死了又不能復活。」李茉璃放下手中的筷子，心滿意足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小嘴，看著玻璃上倒映出來的夏黎的臉，嘴角上翹了一點點難以察覺的弧度。
夏黎起身去結賬，回來的時候李茉璃已經收拾好了一切，拿著他的公文包和大衣外套站在包間的外面，她見夏黎走了過來立刻將衣服遞了過去，夏黎道了謝伸手接過了公文包和李茉璃走出了火鍋店。
一朵雪花落在了李茉璃的鼻翼上，這座城市的十一月份迎來了它的第一次降雪，李茉璃跑出去接著從天而落的雪花，興奮不已，她回頭看著站在路邊的夏黎，笑著想了一會說：「師兄，我要考你的大學！」
夏黎笑著說：「好啊。」
李茉璃笑得更開心了，她仰起頭對著天空大聲地喊了一句，「夏黎，我要考你的大學！」
夏黎把李茉璃送回家之後，回家洗了一個熱水澡裹著睡衣走到了書桌前拿出那個磨得起毛邊的筆記本翻開新的一頁，五年間傢具壞了可以換，筆記本卻從來沒有換過，夏黎拿起筆寫下了一行字。
「十一月份，這個城市下雪了，如果有天國，你過得是否還好？有沒有人寵著你，供你欺負？」